「小隽……咋样了?是不是麻药劲过了?要不让医生来给你再打一针吧。」
我凑到床前问。
左健和肖丽娜在这里陪了一整夜,也是迷迷糊糊的靠在墙边直瞌睡。
杨隽摇摇头,又点点头问我:「几点了?」
「你管几点干嘛?好好休息,睡觉吧。」肖丽娜插言道。
「小隽,他用啥整的呀?咋伤的那么厉害?」唐明明小声问。
杨隽的眼泪刷的下来了,紧抿着嘴唇,愤恨的说:「用手……」
我的眼睛有些模糊,正打算安慰安慰杨隽,左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海
涛,让明明先陪一会,咱俩出去说。」
我跟着左健走出病房,在楼梯转角处,左健先是叹了口气说:「小隽非要去
旁听,我和娜娜怎么说也说不听,你试试看能不能说服她吧。」
「她这么重的伤,怎么能乱动呢?我去说她!」我有些生气的说。
见我就要往回走,左健挤满拉住了我,小声说:「还有件事……」
看着左健吞吞吐吐的样子,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啥事?说啊!」我急忙问。
「……医生说……小隽的伤,恐怕是永久的了,伤的太严重了,从会阴到肛
门硬生生被撕开了,而且……」左健说着,又打住了话题。
「而且啥啊?你他妈想急死人啊!」我几乎是大叫起来。
左健叹了口气,接着说:「……医生说……她要马上做手术,说她子宫里有
几个异物,不尽早摘除,恐怕连小命都保不住了。」
「啥异物?肿瘤?」我心里咯噔一下,我的亲姑姑就是得肿瘤去世的,我听
到异物两个字,立刻反应到的就是肿瘤。
左健摇摇头,好像很难启齿的样子,憋得满脸通红才说道:「不是肿瘤…
…是……是几个金属样的东西……医生说,应该是人为塞进去的。」
「怎么可能!」我不懂医学,但也有些常识,女人的子宫里怎么可能轻易的
塞进去东西?
「唉……我也是这么觉得,但是医生给我看了光片,太吓人了,小隽的肚
子里,至少有一个勺子,看得很清楚,就在子宫口那里卡着。」
我的后背上泛起一阵寒意,不禁开始有些瑟瑟发抖起来。
她十月份刚生过小孩,如果是之前的,一定早就发现了,那么就一定是这几
天在刁家被糟蹋的,这哪里是人能做出的事?这根本就是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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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气得浑身直哆嗦,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这几天,杨隽在刁家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折磨?
为什么我那天没有拼了命的拦下她?
我怎么这么废物!
我现在恨不得朝我自己的胸口剁上几刀!
我当时明知道刁家就是个火坑,却懦弱的放她跳了进去,我还配活着吗?
我的头嗡嗡作响,就算是拼命的往墙上撞,也丝毫不能缓解那种痛苦。
左健拼命的抱着我,不让我伤害自己。
「海涛!海涛!你这是干嘛呀?小隽的事也不怪你,你当时也尽力了,小隽
真的没有怪你。」
怎么可能不怪我?我要是稍微强大点,怎么可能让这么柔弱的女人遭受这种
非人的折磨?
我用力的捶顿自己的胸口,仿佛自己就要窒息了。
两条柔柔的手臂抱住了我,我没回头就知道是唐明明。
我痛哭。
唐明明也抱着我,把头贴在我的背上痛哭。
「海涛……你别这样……」唐明明抽泣着对我说。
「小隽走到今天,我难逃其咎!……我真的恨不得一头撞死在这里!」我像
个孱弱的小女人一般哭出声音来。
「海涛……你别这样……」唐明明呜咽着。
左健突然发狠,猛地抽了我一个响亮的耳光,大声道:「李海涛!你能不能
冷静点!里面躺着一个,你这又要死要活的,你他妈算什么男人?」
我的脸火辣辣的。
是啊,我算什么男人?
自己的家没保住,老婆被人家害的这么惨,现在还束手无策!只能任人宰割!
凭什么?
凭什么我就要任人宰割?
刁金龙!你现在在监狱里,我真的无计可施,好!刁文广!你老妈不是有路
数吗?你从公安局里走出来的那一天,就会是你的死日!我发誓!
「海涛!李海涛!你想啥呢?你可别干傻事啊!你出事的话我怎么办?我也
活不了了!」唐明明像是读懂了我的思想般,死死地抱着我不松手。
我没力气挣脱她,也舍不得大力去伤害她。
但我知道我的眼睛一定是红的。
红的像火。
或者像是鲜血。
「海涛!这样,等小隽伤好些,咱们把她娘俩带到深圳去,让她离开这里,
永远不回来了!咋样?海涛?」她急急的说。
左健似乎也意识到我的心态变化,急忙附和着唐明明说:「对,海涛,人家
明明都发话了,也不用等她好,就过几天她能动了,你们带她去南方做手术不是
更好?」
或许是他俩的话说服了我,我慢慢冷静下来,瘫软在地上,靠着墙角,不停
的流泪。
唐明明顾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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