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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六点多钟,天已经大黑,霓虹等在这个城市缓缓的绽放,正值下班的高峰时期,人来人往,车流从北京了路一直蜿蜒至解放路。
宋佳南不止一次的看了手表上的时间,一分一秒的直指七点,周围的景物在一点一点的挪动,她有些着急对出租车司机说,“师傅,麻烦您能不能快一点,我有急事。”
司机不紧不慢的回答,“刚才没听交通广播网吗,说是承德路那边堵起来了,估计一时半会的也走不通,对了,你是要去省台的,可不巧了,那边下班时间最堵了。”
“这有没有什么不堵的近道啊?”
“没有,除非走过去,从石坊的地下道过去,不过还是要走很长时间的。”
她从钱包里拿出车费,递给司机,“大哥不好意思,我赶急,就从这里下车。”包拎在手里,拉车门跳下车,“哐当”一声,把司机吓的连忙看看车门是否建在,司机无奈的摇摇头,自言自语,“哪个报社的记者吧,这么赶急,这年头,记者真是辛苦。”
赶到省台时候正好是七点整,那些歌手倒是没说什么,可是眉眼之间流露出微微的不满,宋佳南也没心情去道歉,直奔主题,问了几个问题,觉得回答实在是公式化的可以,也顿时失了兴趣,李春波话倒是比较多,尤其是提到《小芳》的电视剧开拍,一个记者开玩笑的问他,“是不是您在当知青的时候,曾经暗恋过有过一个叫小芳的女孩子?”
其他人会意的笑起来,宋佳南也饶有兴致的拿起笔准备记录,李春波回答的坦坦荡荡,“有是肯定有过,不然怎么会有那么深的体验,暗恋——在座的各位想必都有,毕竟青春是美好的,在任何时候,青春之火都可以点燃生命的喜悦。我们这些现在已年过半百的知青们也有过自己的小芳,经历过不敢拉手的爱情。”
“美好的青春,不敢拉手的爱情。”宋佳南突然间笑了,苏立的背影在她脑子一闪而过,在那个天台上,阴郁苍白的少年,是她一直不敢牵手的青春。
很怪异的感觉从心底涌了上来,她不由自主的向窗外看去,六十三层的省台,民航飞在头顶上闪着灯而过,她忽然想起他们十年的不期而遇,真正意义上的面对面对话,还有那部存有他第一个电话却丢失的手机,多少年的阴差阳错。
也许,这就是他们之间的结局,连相忘于江湖都不算。
完成了采访,心里琢磨着怎么应付交差这篇报道,电话就来了。
宋佳南一点都不意外是席洛屿打来的,只是小灵通握在手里,屏幕不停的闪亮,她不知道是接还是不接,在犹豫的时候,小灵通挂断了。
她无奈的按了按太阳穴,想起那天他们无疾而终的谈话,没来由的一阵犯愁。
昨天她一定是抽风了,才会答应他“考虑考虑”的要求,其实她知道,也许考虑只是自己拖延的一个借口,心里清楚,那个位置永远的磨灭不了。
是因为害怕还是其他的理由,宋佳南真的不明白,这么多年以来,她一直习惯了一个人在寂寞繁华的边缘安安静静的追逐另一个人的脚步。
可是心底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宋佳南,你人生的最后一个愿望已经实现了,你应该满足了,何必要苦苦追寻原本从来不属于你的东西,苏立,本来就是你杜撰的梦想。
她轻轻的叹一口气,仔细的按下席洛屿的号码,很快就被接通了,熟悉的声音传来,略微带着笑意,口气亲昵,“忙完了?”
好像很久以前有一个人也会这么问她,谨慎而又小心翼翼的安慰她的沮丧和挫折,她环顾省台四周,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脸上都是挂着职业的笑容,却怎么融不进她的眼里。
脚面上的疼痛慢慢的像小蚂蚁啃噬一般侵蚀她,痛感一点点的扩大,她只好扶在墙面上,勉强的撑起自己的体重,声音也不自觉的弱了一些,“恩,我刚采访完。”
“有没有时间去吃饭,这里有一家不错的小食店,汤包做的很正宗的。”
原来席洛屿还记得自己无意中提起自己喜欢的汤包,心底说不上什么感觉,好像是对现实的一种妥协,原来自己真的不是想象那样的坚强,她轻轻的问,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你方便吗,能不能来省台接我一下?”
因为从来都是她一个人,十年时间,繁华尽落,不过是一个人度过。
也不习惯依靠任何人,因为爱情,已经成为信仰,不是依靠。
第 18 章
“其实,真的没有必要来医院。”宋佳南习惯性的抿了抿嘴,低下头去看手里的病历本,封面上的钢笔字迹还未干,有很漂亮的行书——“宋佳南”三个字,席洛屿写的。
原来这个律师还是有职业病的,随时带着钢笔,以备不时之需。
她动了动自己的脚,似乎没有刚才那么疼,急诊室的空气里飘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还有湿漉漉的寒意,让她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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