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帝微微揽着青青,时不时俯身低语,万般疼宠,惹人嫉妒。
婉仪忽然带着笑意说道:“也是玉修仪精通佛法,才能一语中的,让皇上由一句’铁围山外莲花国’想出青苗法这样惠及大汤百姓的好点子,实在让妾感佩不已。”
钱惠仪用锦帕捂嘴,低低笑了一阵,说道:“可不是精通佛法?典故里有佛祖、迦叶尊者拈花一笑,咱们玉修仪也在小小年纪,就让打一出生起就入了佛门的无机禅师凡心大动,送上珍稀兰花表白心意——当年好多女眷亲眼所见,流传甚广。妾也是最近才知道那个绿裙帷帽的小女孩就是玉修仪呢。传说中的人物竟然就在身边,妾也觉得很是新奇。”
婉仪接着说道:“原来还有这样的事!那昨儿采女曲氏问的话,指的就是此事?还真是巧了!两小无猜,确实令人会心一笑,”又转头问曲青青,“不知道再见昔日总角小儿,玉修仪心里作何感想?当年小儿,如今芝兰玉树,玉修仪……”
“够了!”章和帝将手中茶盏摔在地上,清脆的声音让众人吓了好大一跳,纷纷捂住嘴巴或胸口,神色惊慌,默默不言。却有隐晦的眼神瞄向曲青青,满含恶意。
青青神色自若,和章和帝相视一笑,似有无限默契与情谊。
皇后等人对视一眼,心中觉得不妙。丽妃微微松了一口气,缓缓放开扶手,整理皱得厉害的锦帕。太后扫一眼众人的表情,冷哼一声,觉得这宫里永远是这样,明争暗夺,好生无趣。又见青青神色,此时和那人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心中百味陈杂,最终浮上怅然与寂寥。她抚了抚下裳,冷声对皇后说:“这宫里也该好好整顿整顿,你身在其位,万不可疏忽怠慢、过分宽和。自己名声倒是好听了,却要哀家一个老婆子不得安宁,也让皇帝不能静心。”皇后脸色一白,这话说得有些重了。太后又口气温和地对青青道:“哀家整日无聊,心中寂寞,玉修仪秀外慧中,闲时可多往太和宫来,为哀家略遣寂寥。”
“能到娘娘身边尽孝,实是青青的荣幸。”
章和帝爱怜地拍拍曲青青的头,又关怀地和太后说了些体己话,见太后似有疲惫之意,贴心地提出告退。于是,章和帝牵着青青,带着浩浩荡荡的人群离开了太和宫——从三品以上后妃倒是不多,可架不住之前皇后把所有有品级的嫔妃都招来了,她们难得有机会见到章和帝,一听说他过来了,自然在不远处徘徊不去,现在倒是可以跟在皇帝身后一起离开。可惜,章和帝怜惜青青昨儿熬了一夜,现在又被皇后等人刁难,折腾的小脸惨白,两人共乘御辇,往永和宫去了,那千娇百媚、万般作态,都枉用心机。
“这些女人!她们不知道,无机还不曾进宫,青青你就和朕说过,幼时有过一面之缘,还害得小灵僧受了罚。这些女人心中龌龊,就以为别人都不坦荡,千方百计请了无机进宫,又挖空心思,什么拈花一笑,把两个小小孩童之间的趣事传成了这般情-色之言——实在可恶!无机禅师佛法高深,自然不会把这些放在心上,侍奉他的小僧弥些,却未必不会暗地里嘲笑皇家……”
青青轻轻拍一下章和帝胸口,说道:“这样揣度出家人,实在是……而且,青青听皇上话中的意思——怎么,若青青早前没有将此事告诉皇上,皇上竟然会猜疑青青么?若真是如此,她们行事也算不上无稽荒谬,竟是青青运气好罢了,真是没意思得很……”
章和帝见青青情绪低落,知道她和别的女子不同,分外高洁不流于世俗,心中怜爱,忙说道:“这是怎么的!朕还没吃醋,你倒是作起来!一想到窈窕绿裙小女孩,不知怎样姿容绝丽,竟然让一心向佛的无机凡心大动,甚至如今都不能勘破,朕也不是真的全不在意。”章和帝搂着青青,接着道:“你小小的时候,该是怎样可爱呢?之前听你说和父兄的相处,朕就心中猜度,略有遗憾。如今听闻曾有外男领略过,可真是很是酸涩……而且,无机自小容貌出众,气质不凡,青青小小的时候见到了——拈花一笑的美态,怕是也此生难忘吧?”
青青喟叹:“无机禅师也许真是天生佛子,昨日惊鸿一瞥,青青确实恐怕是今生难忘。只是当年,他却和一般小儿仿佛,傻乎乎的,若不是名头大,青青怕是早就忘了。再说了,皇上对青青幼年之事耿耿于怀,岂不知青青也遗憾不曾得见皇上少年时征战沙场,青年时坐拥天下的英姿。甚至,那民间流传的无数美人投怀、君王相怜的fēng_liú故事……生不逢时,为之奈何!”
章和帝大笑出声,捏了捏青青的脸颊,道:“好个醋大的女子,且多喝些茶吧!”
两人笑闹一阵,御辇停在了永和宫前。
因为昨日一夜没睡,章和帝因为政事上的顺利还精神得很,倒是青青一个弱质女流,此时十分疲惫,歪在皇帝怀里,昏昏欲睡。章和帝怜爱非常,抱着青青回了寝殿。章和帝轻抚青青的秀发,道:“那几个女人真是其心可诛。先不说针对青青你的险恶布局,就说今天之事,怎么,在她们心中,朕就是那样的昏君,为女色耽误朝政?朕在这边劳心劳力、为国为民,经她们口中,倒成了……还惊动太后,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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