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到,回说寻到了尹大人的马车了。固远被颠得屁股生疼,气都快没了,紧攥宝剑,临近一看,整个马车翻在路上,马似受了惊躺倒在地上不断挣动缰绳,尹之令面色惊恐趴在车的碎片中,有家人要扶他,只是扶不起。
固远跳下来,喝问他心宝在哪里,尹之令发了阵呆,突然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哈哈笑了起来,他一个抖身,手舞足蹈的起来扬手画了个圈说:「他……他变成了一头猪,突然长出一对獠牙来……心宝……心宝……是妖怪……他把马车撞翻跑了。」
固远听了要骑回马上去找,却被他爬过来拉住,尹之令伏在固远腿上哭:「你可早知道?心宝……是妖怪……是猪……」
心疼如滚针毡,固远那个疼啊,有生以来,头次如此焦虑,母亲去世的时候那种失落又冲击了他,喉头疼得厉害,拔了拔宝剑,没拔出来,才稍微理智了,一脚将他踢倒,吩咐家人说:「尹大人得了失心疯,正被我路过瞧见了,你们几个也不必跟我,快送他回去,救人要紧。」
家人应了,自去扶尹之令不谈。
固远望那一片狼籍苦笑,想到古人用『豕突狼奔』形容成群猛冲的样子确实英明。一路赶着马去寻心宝,又想,知道他是个妖怪也罢,若见他非人原形,自己可承受得住?再望向那秋月当空残半边,草长茫茫做鬼影,四野生生寥寂地,高啸短应是兽类,虽想心宝是个妖怪,然而一向呆笨,若有了什么闪失,可怎生是好,不觉红了眼圈,跃下马去,边走边颤声唤道:「心宝……心宝……」
行了一会,来到一处荆棘林中,瞧见了心宝的衣服碎片,固远那马突然停步不前,打着响鼻向后拉,固远拉不动它,索性放了它,固远深一脚低一脚探进林中,扎得遍体鳞伤,嘴上仍唤着心宝名字,到了树林中间,突然听见一声哀叫:「不要过来!」正是心宝的声音。
固远见那树林里藏着一团东西,圆圆滚滚,似个猪的模样,因怕他跑了,也只好不动,柔声说:「心宝,天凉了,与我回家吧。」
心宝低头哼哼的哭:「都是坏人……我不要回去了……再不做人……」
仰望苍空,固远也不哄他,不一会泪水实在盛不住了,夺眶而出,心宝见他不动,在月下两腮流下两条长长银线,哭得也更加狠了,一边哭一边四蹄急翻,竟然把那地刨了个大坑,泥土里的虫蚁遭此天灾,纷纷逃避,他还要翻下去把自己埋住,固远哀声道:「你也别这么折磨自己,先来把我杀了罢了,我知道你怪我留你,杀了我你就去吧。」
「呜呜呜……你会吓着……」心宝流泪飞快刨坑,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取舍,只努力运动身体发泄。
固远站起身来,费力抽那宝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把那钝剑抽出来,又抬了好半天,勉强架在脖子上说:「你什么样子我又不是没见过,不过是个野猪,我还亲手抓过,说什么嫌弃,多半是你看不上我,我也不活了。」
就一根肠子,心宝作真,猛冲出来,一下把他冲倒,趴在他身上甩着两个扇子样耳朵哭:「我要柳大哥,我要柳大哥!」
柳固远做这场戏不就是摆个样子,不会真伤了性命,谁想变回原形,心宝好似也变得重了,给心宝这一压,险些没把五脏六腑都呕出来,固远在心里迭声叫苦,被压得上不来气息,想推开他又没那个力气,心宝还翻着蹄子在他身上乱踩喊:「柳大哥,不要死……呜……你不要死。」
「你先从我身上下来。」固远好不容易吐出这句话。
心宝这才从他身上跳下来,固远缓了一口气,侧身去看:心宝的样子与他记忆里是有些差别的。朱家把他调理得更细皮嫩肉了,鼻子眼儿还都是小猪样子,长了两颗撩牙,耳朵像个小团扇一样,粉红可爱。固远瞧着新鲜,拉住他的蹄子把他拖近了,先伸手挠了挠心宝的耳朵,心宝吃痒,甩了甩头,耳朵晃来晃去,固远又去拔开他的嘴看牙齿,那两颗獠牙雪白的,样子可爱,他来回扭扭,心宝被他拉得来回晃,生气的发出咕噜的威胁声。
固远不管,向后一摸,果然摸到一根粗短的卷成一个圈的尾巴,红红的一小段,长着白毛,固远玩心大起,抓着他的尾巴玩起来,心宝转着身躲开。固远本想他样子如何狰狞,现在也不觉怕,沉吟需给他些惩罚,开口道:「心宝,你和我说你会听话,怎么又和人跑了出来,吃了这个大亏,还不反省?」
心宝用头蹭着他哼哼,他暂时变不回人形,只好这么讨好他。
固远抓着他的耳朵冷笑说:「这么着也没用,需好好给你个教训。」
心宝听了,转身就要跑,奈何固远还抓着耳朵,他疼的咧嘴,知道跑不了,乖乖转回来趴下说:「柳大哥要怎样?」
固远笑:「也没什么,只是为了找你,半日都未进食,现下肚饿难忍,就砍下你一条腿烤了吃吧。」
不知是诈,还以为他要动真章,心宝吓得前蹄蒙住眼睛嗷嗷哭,固远拿出宝剑在他臀部一拍,故意做咽口水声说:「此处倒也肉厚。」又捏心宝的后腿说:「这里却也肥嫩。」
见他胯下东西如旧,露在外面来回摇晃,促狭的屈指一弹。
心宝一抖,吓得大叫。「不要吃我。」
却被他一把搂住说:「我怎么舍得,」
这才知道是玩笑,心宝又要往他身上扑,固远怕自己被他压死了,忙站起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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