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天想吃什么?”
她眼睛一亮,“可口可乐。”
谢择益眯眼笑看着她,在自己锁骨往上比了个高度。
“……”
“怪我。所以往后真的不能再喝了。”
作者有话要说: 别问我阿正是啥
☆、〇三五阿正之三
四月三日清晨天未大亮, 眼见大事不好的工部局日捕股趁夜备了一艘邮轮从以洋泾浜为界的法、公共租界与黄浦江交汇处悄然行驶出港, 登船的日本科学家却意外遭潜伏码头上的震旦大学与政大二十余名学生拦截。慌乱出逃的日本卫队大班眼见大事不好,为使邮轮顺利出港, 请租界当局出动逮捕了其中十余名学生。
两天后, 成百上千大学生赶到工部局会审公廨请求释放学生。上海联合北平天津多家报纸大肆宣扬殖民者的暴行,激起北平上海众人愤懑之情。林梓桐作为被派遣往上海的二十五师团军官之一, 也在三天清晨抵达上海。
楚望这几天按时换药、吃饭, 也陆陆续续从谢择益口中听说些许外界传闻。他讲故事一样轻描淡写的讲,她也听得平静。大约身体急不可耐的想要快些病愈,睡眠多得离奇, 几乎除了吃药与吃饭时间,与谢择益也说不上几句话, 更别提来探病的其他人。
迷迷糊糊间听到谢择益在门外与一个熟悉男中音谈话, 没一阵就走了。谢择益折返回来时,她便轻声问道:“林梓桐来了么?”
“不知你醒了,他便先说去探望另一位朋友, 一会儿再回来。”
她听完想了阵,“许小姐也在?”
“嗯。”
“我也想去看看她。”
“你自己也还是个病人。”
谢择益刚斩钉截铁的拒绝,一看那巴巴望向自己的眼神,对视三秒后, 转头拦住莉莉问:“可否带她在医院里走一走?”
“她这两天也好很多了,”莉莉看了她一眼,想了想说,“别离开医院就好。”
一听不能离开医院, 她很惋惜的“啊……”了一声。
谢择益与莉莉都转头来将她看着,用英文与中文各自问了一遍,“你还想去哪里?”
“想……回家一趟,拿点东西。”她用英文说。
“他不能替你取?”莉莉问。
她看着谢择益,有点难以启齿。这年头内衣还没普及到远东大陆,女人们都用“束奶帕”或是仍沿用着肚兜,大多数因此胸下垂或者干脆导致平胸。二七年以前她还在发育之初,后来突然提倡起了天乳,她觉得怪怪的,就私底下委托索米尔先生为她做了许多胸罩。后来他回法国后,偶尔也时不时会寄一些给她,这才使得她终于没长成个平胸或是胸下垂。那天送到医院后,外套虽是给玛丽与莉莉脱下来换作干净的麻布病号服,每隔两天也会给她擦拭身体或是更换外衣,但内衣内裤都没动过。也因此,今天大好了,她也觉察到自己由内而外的散发着臭味,像个臭豆腐。
谢择益态度温和下来,盯着她用中文问,“东西放在哪里了?”
她想了想胸罩的尺寸和形状,望着天说,“算了,也不是特别急……”
莉莉笑着说,“自从霍格太太住进来以后,霍格先生替她修整了天井花园,现在特别漂亮。她住进来以后还没看到过吧?有空可以去那里走走,心情会好很多。”
楚望问:“是那个上海开埠后,带着太太从广州过来,在外滩给她买了八十亩地做花园的霍格先生么?”
莉莉笑道:“是啊,真羡慕霍格太太。”
看到莉莉满脸花痴笑时,楚望也感叹道:都是钱啊,能载入史册的浪漫可都是钱堆出来的。
她躺着快一周没动过了,刚支起身子要下床,脚一阵发软,险些一头栽倒下去。谢择益快步上前来两手将她抄进怀里,这才没真的摔个狗吃屎。
莉莉轻轻一笑,拿着病例记录飞快转身出去了。
“伤的是脑袋,怎么腿脚也不好使了?” 她脑子有点发懵,推了推谢择益,“让我下来走两步。”
“确定?”
“确定。”
谢择益将她放下地,寸步不离的将她盯着。
她走两步,仍觉得腿有点发软,只好死死将谢择益的袖管扯着。他走两步,她也走两步。
谢择益不由得微笑,“想先去哪里?”
“许小姐那里。”
拖着他的袖子小步走了一段路,稍稍活动开了,腿也有了点知觉。虽走不太快,也不至于某一步踩到棉花上摔趴下去。只是为难谢择益这么个大高个,要迁就她这个半残废的小短腿慢悠悠的走。
她的病房在三楼,许小姐在第二层。到她病房门口时,却被另一位看起来很凶的救助会护士老太告知:“有人正在探望她。她需要休息,请明天再来。”
楚望还想问一句“伤得重么?”那老太却毫不客气的掉头走人,留两人吃了十足的闭门羹。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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