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仰躺在水里。
她心里一惊,推开浴室门冲进去碰了碰他的鼻息。
想是累极,倒进浴缸里便睡着了。
松了口气以后,却也更加的心疼。
用手探探水温,早已有些凉。
她自知没法将他从浴缸里拖出来,于是用手碰碰他的脸颊,叫了他几次,仍皱紧眉头睡得死死的,想是靥在什么梦里醒不过来。
这样躺水里怎么会舒服?
她伸手在水底下探到木塞,将凉水放掉一些,又拧开热水管,往里一点一点注入热水。
尔后伸手,一颗一颗替他解开衬衫纽扣,艰难的将因湿透而紧绷着他手臂的衬衫袖子摘下来。
费了好大力气替他脱掉衬衫,她累到出了一身汗。下水管与热水管仍哗哗换着水,水温也温热了不少。
他仍没醒。
她看了看紧绷着他腿部轮廓的靴裤,突然有点紧张。仔细思考出一个最不涉及要害的方案,咽了口唾沫,便硬着头皮动手解开两排铜纽扣,拉开裤腰。
之后脱下靴袜,拉着裤腿扯了几次,都因沾水而亲肤的羊毛材质使得这个动作有些吃力。
他本背靠着浴缸,两手搭在外头;她替他脱掉衬衫以后,已将他冰凉的胳膊都浸进温水里。这下给她捉着裤脚一扯,裤子没扯下来,几乎将他整个扯进水里。
她吓了一跳,忙冲过去将他头托着搁在桶沿,以免他被水呛着。
做完这些,她凑近去看他的脸:眉头仍锁着,呼吸极轻极浅;头发与睫毛上都沾了些水珠,偶有几滴湿哒哒的滴落下来;唇色发白,却又几道红痕——她干的。
这样都没醒,是该累成什么样了?
仔细端详了一阵,便放心的走到浴缸中央,保留最后一条亵|裤,将西裤从他胯间一点一点将裤子剥至脚踝。过程中,她尽量使自己忽视一点别的东西,全神贯注于西裤上,脱下来以后将它扔进脏衣篓里。
之后取了肥皂来,在手上搓出泡泡,从他沾湿的手开始一点点打上肥皂。
尔后是脖颈、胸口……泡沫沾到他身上就散开到水里,在水面浮起越来越厚的白色肥皂泡沫。洗到他腰间时,泡沫几乎淹没到他腰际,她手搓上去时,能感觉到随着他一呼一吸带起腰际与下腹的肌肉,在她手掌里慢慢的起伏着。
她本抱着一点心疼的心态给他洗澡,洗到后来又抱有一点好玩的心态。直到掌心与手指触摸到随呼吸运动而鼓起的坚硬、属于男性生物的肌肉时,她才察觉到这动作的格外暧昧。
想到这一点,她脸上发烫,手上动作也一顿。拿着肥皂正想着要不要接着往下洗时,视线无意识的便落到她一直试图忽视的、男性特有的部位。即使仍还有最后一层遮蔽物,却因被水浸透而在两间若隐若现。
其实这本没什么,刚才替他脱掉裤子时,她无意间也瞟到一次。那时被四角绸裤包裹着,尺寸也还没有现在这么惊人。
下一秒,她突然意识到,在她给他打肥皂泡的不知哪个时候起,他身体有反应了……
这倒不是最令她惊恐的。
最令她惊恐的是——男人的某个部位,怎么好像和身高是成正比的?
她给震惊住的同时,手里肥皂吸溜一声滑了出去,既准又狠砸到他小腹上。
“咚——”
安静的浴室里顿时响起一声硬|物拍打到湿润肌肤上的巨响,她手仍维持着握肥皂的姿势,整个人却呆住了。
同时响起的,还有一声因吃痛而低沉喑哑的“嘶——”声。
浴缸里的身体缓缓动了动,她迟缓的将视线上移,正对上那双刚从困顿醒来、艰难睁开一条缝隙的眼睛。
他摸了摸被不明物砸痛小腹,一伸手,从水里捞出那只凶器疑惑的看了一眼;尔后单手撑着浴缸坐起来一些,仍旧哑着嗓子问:“我……睡了多久?”
“也没、没多久……”她说,“醒来得正好,那么剩下你自己洗!”
丢下这句话,她急急忙忙冲出浴室,留待尚未彻底从深度睡眠中醒来的谢择益望着猛然合拢的浴室门。
之后又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脸迷茫与不解。
——
她回屋取出一床被罩床单,折回谢择益屋里替他铺上。
他房间隔壁便是浴室。隔着隔声不算好的墙,浴室里传来断断续续,若隐若现的水声。她总算松口气,否则她还不知道该怎么将他从浴室搬出来。
床铺好,隔壁也传来极响的水声。
听到这声响,她快步从他房间出去,想趁他没出浴室前躲进厨房去。
哪知刚从他房里出来,他也正好推开浴室门走出来——光着脚踩在地毯上,身上只有一条浴巾。
走廊本就狭窄,他一站在那里,几乎没剩下多少路可供她穿过去。
偏偏他睡精神了,没有要让她过去的意思。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挡了去路,神采奕奕的看着她,像不怕冷的样子。
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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