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为女子便无能力顶天立地。只怕你撑不住时,孤身一人无可依傍。”
世上豺狼虎豹,两个女人只好互相依傍。突然有一天其中一人为爱情决然离去,不再需要她对她的伤害远大过撇下她。
这番话,除非切身体验过,否则绝无可能如此深切动容。
楚望脸贴着葛太太肩膀,心里感慨万千。
这是唯一与她血脉相连,待她极好的亲人。
她来到这世界,没曾对不起谁过,唯独葛太太待她太好,使她想起她未曾为林楚望与她母亲做过什么。
比起原本那个楚望,她能做到的,大约也只是对葛太太绝对信任,并且好一些,更好一些。
她将葛太太贴更近,“我与谢先生诸多事情永远需要您常教训指点着。”
“句句不离谢先生,”葛太太说两句气话。尔后又惊疑道,“现下没有外人,仍旧叫的这么生分?”
电梯门开了,姑侄两步走出门去。谢择益随司机一同过来,先毕恭毕敬:“葛太请。”又换作心照不宣的温柔微笑,“谢太太请。”
葛太太刚上车坐稳,见这小两口眉开眼笑你来我往的,终是没忍住被这两小辈气得直呼头疼。
弥雅有话要拷问英国人,便与真真同乘后一辆车。
尚未到派克弄后花园门外,先见到一行人马。
为首的一个花白头发、棕黑色西装系花领结的男人最为抢戏。
车停下,葛太太便下车质问道:“大清早的,你来做什么?”
谢爵士背着手执着藤杖,另一手理了理头发,笑容可掬,风度翩翩,“级然系来接我鹅几同鹅媳妇啦。”
所有人里只弥雅不嫌弃她父亲中国语讲的离谱。一下车便冲上去将他手挽着,“爹地,你同哥哥好久都未有见面。”
葛太太嗤之以鼻,“那么为什么不早一点,昨晚便将你儿子接走?”
谢爵士一看就是个fēng_liú人物,这几句话中国语大抵是他词库里讲的最好的几句,“小别胜生芬,级然要亲亲嘴,摸摸手,一抱抱嘛!”
虽说父子两许久没见面,一见到谢爵士,谢择益对父亲的嫌弃之情溢于言表,脸色奇差,几乎掉头就走。
楚望给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讲的又羞又好笑,几乎不知要摆个什么表情来面对这位画风清奇的公公。
这时穗细从后门出来唤葛太:“有个林太一早来电想来拜会。”
“哪个林太?”葛太太纳罕,转念一想,还能有哪个林太早不来迟不来,偏在谢择益抵家第二日便来拜访。哼笑一声,“正好众人都在,若是有兴趣,请进来观瞻观瞻我闺女那位父亲的外室。”
说罢吩咐穗细,“告诉她,我只今早得空。不过你再问问她是否报错家门,我大抵记性差了些,从前那位林太太去了以后,再不认得什么别的林太。”
一众人进门去时,葛太太又回头问谢爵士:“上回你家中请西班牙设计师做的胡桃木扶手椅与雕刻椅,你有无帮我送来?”
谢爵士慢悠悠回头一仰,视线所及之处,几位帮工正从驳车里往下卸下两只巨大棕红色桃心雕刻大椅。
爹地不讲话时,弥雅便替他充作翻译:“zzy也有一对扶手椅,同这一对一齐打作好,同聘礼一同送上岛上去了。到时候放在新房里,也十分好看。”
楚望盯着那两只椅子——人体线条设计、弯曲脊柱支撑、卷草纹扶手……外形与木材选材上并无什么突出特色,造型在这个时代也实在不够漂亮好看。但所有设计元素,都令她想起一个在二十一世纪响当当的人名。
葛太太一楼大会客厅已经为这两只椅子腾出空位。
帮工摆好椅子以后,真真盯着椅子看了好一阵,“究竟好在哪里?”
弥雅道:“听说每一只椅子,设计时都请裸|体模特反复试坐过,坐多久都十分舒服。”
真真与弥雅在葛太太跟前虽然闹惯了,不过规矩还是会有的。新送来的椅子,葛太太还没发号施令,长辈跟前两个姑娘只敢盯着看,不敢造次立刻坐上去。
楚望进屋立刻被蜜秋带上去换衣服。
天气急剧转凉,石库门洋房屋里比外头温度格外低一些。白色高领羊毛衣将脖子遮着,外头披一件暗红色披肩;下头一条黑色长裙到小腿,足踝套上黑色长筒袜以免着凉。
她头发长长到脖子根,真真带她去老字号“长生堂”理发店绞过一次头发。发根绞得齐齐的,尤其在头顶扎作高马尾时。短短一截马尾蓬蓬的齐拢在脑后,走两步,马尾同她一同活泼跳跃。
从扶梯上下来时她正听见弥雅同真真说这椅子来历。她心里一动,连那位建筑师的名字也呼之欲出;立刻看去时,两只极简设计、平平无奇的椅子仿佛也放出圣光。
——这可是货真价实的文物,是瑰宝啊!
意识过来以后,她下楼时盯着两只椅子眼睛发直,根本没空看旁的任何人一眼。
自打她从楼上下来,谢择益眼睛
喜欢当女博士重生到民国守旧家庭请大家收藏:(m.bxwx.win),笔下文学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