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崖显然是想多了,从她说不走的那一刻起,整个人都好似活了一般,酒劲上涌、面色潮红,恍然觉得自己那几筐菜花没白送。
——她答应留下来,那、那就不是他一个人在自作多情?还是说她听说了今天他在义父面前求了主婚的事,现在这个态度就是答应了?
鹿青崖的眼睛顿时迷糊起来,嘴上结结巴巴地问道——
“小鸟儿姑娘,你、你的意思是,你愿意跟我姓鹿吗?”
陆小鸟儿姑娘见他刚说出这句话,后面床底下的雁云卫杀人狂就已经按着刀出来了,连忙抓住鹿青崖的肩膀不让他转过去:“……少侠。”
——哎哎哎?她这是???
陆栖鸾:“我愿意姓陆,真的,特别愿意。”
鹿青崖,安静地炸了。
——如果这是梦,就让我长醉不复醒吧。
……
“干嘛呢,人家都睡过去了,你能把刀收起来不?”
把醉得不省人事的鹿青崖搬上榻后,陆栖鸾便见苏阆然幽幽地看着他,顿时一阵胃痛。
“你别看他这样,其实我觉得他是个好人。”
苏阆然:“你之前说王师命也是个好人。”
他一句话说得陆栖鸾的少女心痛得不能自已:“他跟之前那几个心机男不一样……”
“确实不一样,你都把小名告诉他了。”
“……不然你让他喊我什么?鸟姑娘?”陆栖鸾说完又觉得不对,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小名儿?”
“陆姨说的。”
陆栖鸾:“……你学坏了,你从前不是这样的,说,我娘还跟你抖了我什么黑料?”
苏阆然没说话,忽见外面又是一阵火把攒动,掀开窗缝往外看去,只见西北面那把守森严的正堂处,鹿獠亲自出迎,接着一个熟悉的落拓青衫,入了正堂。
“怎么了?”
陆栖鸾也走了过去,一眼望去,便是一愣。
“老叶他……怎么堂而皇之地被请进来了。”
……
“二爷、二爷,快醒醒,大公子气得不行,一大早便去主公面前告状了!”
鹿青崖一息前还在做着跟小鸟儿姑娘种菜花的梦,被暴力摇醒后,坐起来就黑下了脸。
“又怎么了?”
“您忘啦,昨天晚上大公子派了两个瘟奴来……咳,您不是让我们割了瘟奴的脑袋扔去大公子院子里了吗?”
鹿青崖揉着眉心道:“是啊,你们没吃饭?没扔进去?”
“扔进去了,大公子一房小妾今天早上就发了热,说是您故意让他的姬侍染瘟疫,闹到了主公面前。”
“哦,我还以为多大点事儿。”鹿青崖坐起来癔症了片刻,眨了眨眼,忽然反应过来道,“小鸟儿姑娘呢?她昨天晚上受了惊吓,都怪我睡过去了,你们给她送药了没?”
“送过了,大夫们说,姑娘体质强健,正是百病不侵的年华,喝药反而有害。”
……哦,那他就放心了。
稍稍拾掇了一下,鹿青崖下了楼,便见窗棂投下的晨光落在新搬来的书案上,他未来的小媳妇提笔写着什么,见了他来,把写好的东西给他看。
“这是(我弟的)生辰八字,你的呢?”
真是美得跟一幅画儿一样。
鹿青崖已经不知所谓了,愣愣地告诉了她,见她把他的八字也写下来,问道:“你写这些做什么?”
“我们老家的规矩,要定亲前要把生辰八字给公公看一看,说来我都在这儿枯坐一天了,还没见过你义父,能不能……”
“能、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走我们这就去。”
旁边的随从见鹿青崖又开始犯蠢,连忙道:“主公昨夜与贵客详谈了一夜,此时怕是不方便。”
“什么贵客?”
“昨天二爷回来后,易门的封骨师便来访了,主公十分高兴,把人迎了进去。”
封骨师……
陆栖鸾的耳朵瞬间竖了起来,心想王师命不是在京城吗?片刻后她便想明白了……王师命没杀人前好像和叶扶摇认识已久,而叶扶摇多半也知道他的江湖身份,多半是冒充他了贼寨。
……老叶胆子可真大啊,就不怕被人识破以后酿酿就没了爹吗?
鹿青崖这会儿清醒过来了,道:“封骨师不是说被一个出巡的狗官抓到京城去了吗?这么大的人物,栽在个小官儿手里,也不嫌招人笑话。来我青帝山做什么?”
陆狗官刚刚对鹿青崖产生的那么一点好感又被残忍地怼了回去,面无表情道:“若是不方便,改日也行。”
“改什么日,就今日,走!”
作者有话要说: 改什么日,就现在日!︿( ̄︶ ̄)︿老叶大忽悠上啊!
小鹿哥哥是真的喜欢小鸟儿
但小鸟儿……她真的是个狗官啊!!!
……
诚如大家所言,我们家仙女儿的良心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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