祉等几个站在更后边些,看起来这位三哥正在同几个年轻些的弟弟说话,虽声音压低,可在这寂静的乾清宫前还是隐隐飘出了几句。
胤祥随着胤祯的动作走过来,清晨带露,他的肩头有些湿润,“四哥……”他正想说些什么话时,梁九功便从里面出来了,迎着众位皇子阿哥的眼睛,梁九功躬身道,“各位请回吧,万岁爷身体不适,今个早朝已是停了,奴才这还需要去告知各位大人。”
话语不卑不亢,虽不曾在言语中表露半分,却是把赶客的意味流露分明。
这话对这些太子郡王贝勒们来说,的确是逾距。可梁九功身后站着康熙帝,如果没有他的授意,梁九功定然说不出这样的话语,他们也只能离开。
最先离开的人依旧是那么几个,胤禛带着十三十四落在最后面,刚离开乾清宫前面的空地,胤祯便迫不及待地说道,“四哥,你说皇阿玛为何不见我们?”
胤祥替胤禛回答了,还不忘嘲笑胤祯,“你没听到刚才梁公公的话?皇阿玛既然身体不适,自然需要好好休养。”
胤祯不满地摇头,“肯定不是这样的,往日皇阿玛虽然也有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可梁九功刚才的神情来看,皇阿玛的情况肯定不是多么严重。如此一来,肯定是出了问题。”
胤禛讶然,不是惊讶胤祯分析出来的东西,而是胤祯那收敛的态度。话中有话偶尔惹人讨厌,却是清宫中需要常备的技能。胤祯一直都是率直的性格,虽因着德妃的关系并不曾受什么欺辱,可到底不是好事。
“的确如此。”胤禛颔首,算是赞同了胤祯的意见。
不过瞬息,胤祥惊讶道,“十四,你耳朵红了!”
胤祯猝不及防被胤祥挑破此事,顿时恼羞成怒,狠狠一手肘捅在胤祥的肚子上,“叫你多嘴。”
胤禛嘴角微挑,可笑意不曾到达眼底。
如同胤祯所说,康熙帝不是不能见他们,而是不愿意见他们。
能见而不愿意见,这其中微妙的差距可是千差万别。
不论是什么事情惹来皇阿玛震怒,这件事情必定与江南有关。数月前,皇阿玛对此事的意见是压下来,看南巡的时候,究竟是遇到了何事,竟足以动摇皇阿玛的意见?
胤禛心中沉吟,对此事有着些许头绪,可不论是哪一个,都不算是好事。
康熙帝身体不适的消息很快便传入温凉耳中,此事起先在京城中隐有谣传,可并没有落到实处。如今康熙帝罢了早朝,却是实在落实了此事。
温凉蹙眉,仔细思索了康熙帝的生平,只隐约记得他曾经有过生病的记录,可这到底是在哪年哪月却是不记得了。不过从胤禛那边得来的消息,又显露出不同来。许是困扰康熙帝的并非病情,而是更深层的东西。
次日康熙帝便重新恢复了早朝,昨日的事情仿佛消散,也并无人敢重新提起此事。而就在此刻,关于温凉的消息也才姗姗来迟地落在了康熙帝的案头。
那是尚之隆求见的折子。
康熙帝狐疑了半晌,最终还是让梁九功把人给召来了。
而尚之隆入殿内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在康熙帝面前跪下,“臣有罪。”康熙帝戴着眼镜,漫不经心地把折子拨弄到一边去,从眼镜上方看了眼尚之隆,“爱卿起来说话吧。”
康熙话语中带着淡淡警告,尚之隆不敢不从,起身后站在原地,看起来更像是个挨训的奴才,“万岁爷,臣有罪。不明事理,不知真相,致使公主的孩子在外流浪多年。若不是因缘巧合得知此事,臣至今不知真相。”
康熙帝神情未变,眯着眼睛望着尚之隆,“爱卿知道了何事?”
尚之隆躬身道,“臣寻到了公主的孩子。”他不说尚家的长子,而提起公主的孩子,乃是希望能够得到康熙帝的垂帘,若不如此,接下来他的想法便无法实现。
康熙帝丢开折子,语气渐冷,“这是怎么回事?”
尚之隆弯腰再弯腰,“万岁爷,当初臣带人从广东离开,公主重病在身去世,又走失了小女,一直担忧在心。如今却是发现,那孩子从开始便不是女孩,乃是公主特地作假,令臣以为那是女孩,这才惹来这些年寻觅的遗落。”
尚府的人只知尚之隆有长女,寻人的时候也只会往这方向来寻,有谁会把目光落在男孩身上?
康熙帝敲打着桌案,“爱卿如何发现此事?”
尚之隆道,“去年冬日,臣曾有幸入宫时望见温凉。起先只是以为相貌相似,可不知为何一直就在心上,久而久之便一直思索。后来却是知道了真相,温凉便是臣的孩儿!”康熙帝视线淡漠,丝毫没有被尚之隆那沧桑的语气所感染。与其说是在听,不若说是在思考。
思考着尚之隆在这个时候跳出来,是何居心。
康熙帝当然知道温凉是尚之隆的孩子,温凉也早已坦白此事。可温凉既然不愿,康熙帝乐得宠爱他,也不会把他推出来。
尚之隆的话看似有理有据,实则破绽百出。温凉的相貌与尚之隆并不相似,更多的却是继承了和顺的模样。尚之隆记忆中早便没有和顺的存在,若仅凭这一点便确认温凉的身份,继而设想出温凉从一开始便男扮女装此事,岂不可笑?
若尚之隆有这样的洞察力,也不会只能靠着康熙的提拔才做到了如今的位置。
“温凉此事,你还告诉过谁?”康熙帝从沉思中回神,眼前的尚之隆还是保持着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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