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
温凉仔细回想了当时的心情,慢吞吞地说道,“某觉得十四爷说的有理。”
胤禛看着温凉的面容,忽而明了了温凉的心情,朗声大笑起来,“先生并非圣贤,孰能知晓所有事情,如此也并非问题。”
温凉不语。
胤禛摇头,把喉咙间的笑意给压下来,便是先生看来面无表情,想来也是心中也是想过此事。
温凉道,“某以为,太子经历过大起大落后,应比以前更加看重权势。然一废太子后,万岁爷再度重立太子的心思不纯,太子爷定然有所感觉。”
“那是自然。”胤禛道,“皇阿玛与太子的相处颇为奇怪,若是有人挑拨一二,这表面的和平便会重新撕开。”
温凉微眯双眼,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爷,这些时日八爷动作如何?”
自从康熙帝让百官举荐太子,而后又当朝发作了胤褆后,大阿哥便消沉了很多。哪怕前些日子去看望胤禛时,看起来还没有走出阴影。
而作为推动此事的温凉来看,胤禛与胤禩在其中必定出力不少。
“大哥的结果想必他出力不少,眼下自然是消停了。”胤禛道。胤禛只是确保了他的名字不会出现在最紧要的时候,胤禩的动作却是把胤褆又推了一把。
胤褆不是傻瓜,许是最开始的时候仍能以为胤禩是在帮忙,然时日渐久,脱离了那个环境再看,只会把原本的真相看得更加清楚。
胤褆被康熙帝冷落,胤禩倒是频频被康熙帝提起,此中的差距可想而知。
胤禛摇头,“老八性格狡诈,心思老道,此事他做的不着痕迹,大哥便是知道了也无济于事。”
温凉默然道,“八阿哥或许算错了一点。”他的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打着,似是想到了什么要紧的事情来,“大阿哥并非有勇无谋,只是对比他在其他方面,此处更加突出罢了。有着长子的基础,哪怕来这么一出,大阿哥身后支持的人也是有的。他既不能一竿子打死这些人,定会遭受反噬。”
胤褆又不是善人,如此被胤禩算计,他和胤禩的关系,就如同在太子眼中的他与胤禛的关系一般。旁人离间也便罢了,胤禩如此,想必他心里更加痛恨。
胤禛若有所思,“那倒是有动作的余地。”
……
直贝勒府,深夜时分,胤褆还在书房不曾离开。
屋内烛光暗淡,只有胤褆所在的地方光明些,他手里捏着的密折并没有打开,烛光落到他俊美面容上明明灭灭,看不出眼底的神采。
半晌后,胤褆把这份密折给撕碎,背着手走到窗前,庭院处洒落大片银白月光,散落的雪片飞舞,带着飒飒凉意飞入屋内。
胤褆的指尖重重地落在窗台上,带着无止境的怒意,不知是联想到何人,手掌紧握,顿时捏碎了窗框,印出深深的手指印。
宽厚的肩膀微微动作,展露出流畅的背形,胤褆转过身去把桌面上的东西都丢到角落的火盆里,推开大门走出去,留下一行深浅不一的脚印。许是因为主人心情不佳,又或者是故意而为。
这些脚印在大雪飘飞中渐渐被掩盖,最后化为虚无,又一次恢复了平整的雪地来。
次日朝堂上,气氛本是正常得宜,没料到在最后下朝前,突如其来有人上奏,禀告有官员拖欠户部欠款,又有户部账簿无法对应一事,此事一出,顿时石破天惊,惹来康熙帝大怒,下令彻查户部账簿。
胤禛尚未回府便被几个属下给请去谈事,等回来后,已经到了午后。
彼时温凉正在小院内喝茶,手里还拿着书屋内寻出来的书籍,眼下朝堂安逸许久,对比此前的情况,或许又要出事了。
还没等他这盏茶喝完,胤禛便步入小院,那肃穆的模样让温凉眉峰微挑,难道他还真的有乌鸦嘴的气氛,这眨眼间又真的出事了?
胤禛入内时,温凉已然从位置上站起来,半晌后,两人在软塌坐下,铜雀给两人上茶后便默默退下,温凉望着胤禛的模样,半晌后,“朝堂上出事了?”
胤禛回神,“先生言之有理。”
温凉不明就里,只听着胤禛继续说道,“先生可还记得,数年前你曾提醒过我关于户部库银一事?”
温凉联想起此前的事情,慢慢点头。
此事温凉只作虚妄,毕竟他并没有关于正史的记载,若只是野史流传或后世百家之言,也只能算作欲加之辞。因而温凉在告知此事后,便再也不曾关注过。
胤禛道,“今日此事被人挑起,皇阿玛大怒,怕是要彻底搜查。”
温凉的话从不无的放矢,哪怕他自己并不在意,胤禛仍是把这事放在心上,这些年明里暗里也知道了不少事情。户部欠银的确是有,规模如何尚不可知,然胤禛麾下的确是有这些官员。
对此事,胤禛抱着查出一个便整顿一次的态度,很快便把下面的人折腾得不再如此。他曾言明若是有人犯事撞到他手心里,他绝不包容后,便无人敢在他面前闹事。
温凉若有所思,“既然不是爷弄出来的,此事伤敌一千自损八百,那弄出此事的人想必已经无所顾忌……直贝勒,或者诚贝勒?”当然也有可能是那个提出此事的官员深明大义,这才挑破此事,然温凉更愿意从深层次去猜想。
胤禛淡漠道,“你猜得不错。”
此事不可能是胤禩的手笔,他向来以温和宽容著称,手底下官员无数,并有贤王称呼,定然不会在这里做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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