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很近,随时都能去保护北京,人数和军备都是最好的。另一个,就是在周梓玉的大本营。他自己的大营在洛阳,不过这次攻打阎百川之后,他就把这支部队放在了西安。”
卢嵇微微扯了一下嘴角:“那这两支部队,你打算怎么办呢?”
冯继山说着,就先把在西安的白子摁倒了。
“这一枚棋子,就交给阎百川了。阎百川是整个中国最怂的,他总不出头,牢牢把控山西,也就没人知道他有多深的水。这些年他招兵买马,周梓玉上个月大胜他之后,按着自己杀的兵数与收缴上来的军备算,认为阎百川元气大伤。是……按照几年前那个鹌鹑似的阎百川来说,那些损失让他元气大伤;但现在阎百川羽翼已丰,这些损失,对他来说不过皮肉伤——为了让周梓玉相信,他还主动交出了一部分军备给周梓玉。”
卢嵇心头一顿:“我懂了。阎百川这辈子最怕的人,就是周梓玉了。这件事,他联合了你,这次周梓玉打东北,被困在赤峰附近,如果他真的能插翅而逃,肯定会想办法回西安找旧部。而这时候让阎百川出动打西安,就能让周梓玉挫骨扬灰,再没有东山再起的可能性。而且怕是阎百川上缴的那些军备也都在西安,若是他打下了西安,西北地区,再没有人可以控制得了他了。”
他说着,将一枚黑子放在了西北方,放在了西安那颗倒下的白子旁。
纵观棋局,四周黑白子均在缠斗,北京保定两颗很靠近的白子,依然屹立不倒。
虽然很快四周白子输了之后,黑子必定会长驱而入,阎百川在西北不敢觊觎京津,但奉系与南派自然会争京津,到时候没了周梓玉的徐金昆怎么都会输。
但冯继山跑来是打算干什么……
卢嵇忽然抬起头,眯着眼睛看向冯继山:“山海关往京津的一路上有好多关口,你是不可能带着大部队回来的,肯定只带了一小部分人马来的天津。你……是打算窃国了?”
冯继山摆摆手:“也不能这么说。”
卢嵇大笑,倚在沙发上,拊掌道:“就凭你?你也是知道自己没法窃国,又怕保定的军队立刻进入北京,所以来找我?你是觉得你能说服我倒戈?”
江水眠坐在三楼,透过多倍镜只看到了卢嵇正在拊掌而笑。她手已经放在了扳机上,从她的角度,能看见站在书房里的兵,有些一直把手放在腰间的枪盒上——如果他们打算动手,她就毫不犹豫,立刻开枪。
冯继山一脸认真:“对,我就是这么打算的。你也明白,徐金昆要不然就是在几个月后斗的鱼死网破,要不然就是有个合适的办法,我们可以不让战火烧进来。”
卢嵇的笑声也让屋内气氛有些奇怪,然而下一秒,谁都没有想到,他笑完了之后,便是暴怒,一脚踹翻了小桌,棋子朝冯继山兜头撒去,冯继山喊道:“卢焕初!你听我说!”
下一秒,就看着卢嵇已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手里握着一把银色的□□,对准着军装外套上掉满棋子的冯继山。屋内哗然,冯继山手边似乎也有高手,就在卢嵇踹翻桌子的时候,就有人朝他靠近过来,卢嵇拿到了枪的同时,一把枪也抵在了他背心处。
冯继山抬着手不敢动,吼道:“不是说搜过身了么!”
屋内鲁妈和孙叔的脑袋上都顶着枪,冯继山带来的七八个人在书房内如临大敌。卢嵇背后站着的那个带着帽子黑色马褂的男子道:“他的枪,是藏在小桌底下的。我早就觉得不对,一个做军工出身,爱枪如命的人,估计在家里到处都藏满了枪吧。要不是在他刚进门的时候,我们就先把枪抵在了他脑袋上——要真在这栋房子里发生枪战,他一个人也够打死我们好几个了。”
卢嵇冷漠道:“冯继山,你找错了人。”
冯继山张着手道:“你杀了我也没有用。在这局里,我是个攒局的人,但也是作用最小的那个。你杀了我,我的兵也依然会去抢周梓玉的粮食,然后也会顺势做些大小军阀都会做的事儿!说不定还会让局势更混乱。徐金昆要输,已经是定了的事儿!”
卢嵇:“我惜命。有枪抵在我背后,我也不能杀你。更何况,我不会让鲁妈孙叔丧命。你是做好了万全准备,逼着我来听。”
冯继山被枪口对着就很不安,在沙发上挪了挪:“我没打算逼你做什么事。只是希望我的计划能得到你的支持,你还没听我说,或许你听我说了就不是这个态度了。而且我也不想与你为敌,或许说不论是南派打上来,还是张家父子打下来,你背后有卢家,你手里有军工有港口有产业,谁都想对你客客气气的,都还想着跟你合作——”
卢嵇叹了一口气,就在他打算慢慢放下枪的时候,忽然一枚子弹破空而来,花园里爆发出一声开枪的巨响,那子弹击碎了阳台的玻璃,掀起了纱帘,直直打入了卢嵇背后那高手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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