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么辛辛苦苦是为了什么?”余良苦笑道,“我是为了摆脱奴才的身份,是为了有一天能得到你的赏识,拉我一把,好让我步上仕途!”
吕霖啐了一口,咬牙骂道:“你心肠如此歹毒,老夫赏识你,真是看走眼!你出入仕途,只会为害一方!”
余良哈哈笑道:“我做了半辈子的梦,你口口声声说赏识我,认我做干儿子!现在想来,这真是个天大的笑话。如果你把我当亲人的话,为何要置我于死地!”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如今你那不中用的儿子必死无疑,我大概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吧。”
“我现在才发现依附在你府上,根本无法实现我的理想。你不帮我也就算了,到头来还要害死我。”
“吕霖,盗取库银的法子虽然是我想的,可我他娘的是为了你儿子啊!”
余良越说越激动,仿佛他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余良的想法确实很偏激,吕霖并没有刻意要置他于死地的想法。只是这库银之事非同小可,秉承着一个做臣子的良心,吕霖才会不惜把全家压上,欲告知萧冠此事。
“你这混蛋,当真是利益熏心,无可救药!”吕霖气得胡子直颤抖,“个人名利荣辱同国家相比,本就是微不足道。曲妃卿那妖妇蛇蝎心肠,库银落到她手里,只怕我萧国又将面临一场浩大的血雨腥风。”
余良眼泪都笑了出来,“吕霖,你少在我面前装忠心。你如果真这么忠心这么好的话,怎么不像皇帝揭露你儿子的罪行。强抢民女,谋害驸马爷,无论哪一条都是重罪!”
吕霖身子微颤,沉默不语。余良的话也确实是戳在了他心窝子上,他之前为了保住吕仲,确实做了糊涂事。
“怎么样?没话说了吧?”
“老夫虽然糊涂有错,可总比你这狼子野心的狗奴才要好的多!”
听到狗奴才三个字,吕霖嘴角抽动,青筋勃起,面目有些狰狞:“闭嘴!我最讨厌别人叫我狗奴才!我不是狗奴才!”
看到余良怒气中天,吕霖心情也有些畅快。他又骂道:“你爷爷是奴才,你爹是奴才,你是奴才的孙,奴才的子,你注定是奴才,还妄想翻天?”
“吕霖,你找死!”余良加大了握匕首的力度,刀又刺进几分,吕霖的脖子上有了一条猩红而明显的血迹。
吕霖淡然道:“死?老夫从无惧生死!”
余良用阴森的语气道:“死?想得美。”
曲妃卿的提议是让余良直接杀吕霖灭口,余良一路上想了很久,觉得不能这么轻易就让吕霖死去。
“吕霖,你平时享尽了恩宠,任国公之位这么多年,名下财产有不少吧。你把那些财产过继在我名下,然后修书一封举荐我去兵部任职。我或许可以网开一面,饶恕你夫人。”
“不然的话,她可就不好过了。吕夫人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相信她还是很抢手的。你如果爱惜她,就该好好听我的话。”
吕霖自然听懂了余良话外中的意思,他真想剁了余良这狗杂碎。
“余良,你这丧心病狂的疯子!你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余良拍了拍吕霖的脸,道:“省省力气吧,不要再骂了,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考虑。你最好乖乖听话,如若不然……”
余良的嘿嘿一笑,让吕霖不禁打了个寒颤。
“畜牲!”吕霖骂完这一句,便被余良一掌劈晕了过去。
书房中是连通密室的,吕仲曾经把余良视为心腹,因此他把府中的任何机密都如实告知了他。余良按了开关后,将吕霖扛进密室,堵着嘴巴,五花大绑在椅子上。
做完这一切后,他拍了拍衣服,才若无其事从书房中走出来。
…………
顾云璟回府后,不多时,萧慕雪也从皇宫中回来了。
“雪儿,宫里那边情况怎么样?”
萧慕雪无奈道:“母后正守在父皇身边,她让我回来休息。父皇昏迷不醒,情况能好到哪里去呢?”
“今天是第一天,局势尚且在母后的掌控之中,可日子久了,怕是母后也做不了这朝堂和后宫的主啊。”
“父皇病重,国事无人料理。几位皇兄又对帝位虎视眈眈,朝廷中只怕又要波浪滔天了。”
顾云璟知道萧慕雪的顾虑,昭王萧淙和端王萧洋虽然一直在斗,可朝堂中有皇帝坐镇,他们毕竟有所收敛,不敢斗得太放肆。皇帝这下一倒,这两位皇子势必要斗翻天。
萧国外要对抗西凉,内又出了这档事。顾云璟觉得,真可以用风雨飘摇这四个字来形容如今的朝局了。
晚膳时间,二人都没有心思坐下好好吃饭,随意吃了几口,便回房了。
萧慕雪的伤势才刚刚痊愈不久,这一连番的奔波劳累着实让她的身体有些吃不消。顾云璟呢,今天去探视户部,回头又走了这么多路,她瘦弱的身体也是酸楚不已。
顾云璟脱外衣时,才发现了个极其严重的问题,那便是她一直佩戴在腰间的玉佩不见了。她来回寻找着,也没发现玉佩的踪迹。
“驸马,你在找什么?”
“没什么,就是一块玉佩不见了。”
玉佩对于常人家庭来说,是个珍贵的玩意。不过对于公主驸马来说,没什么珍贵的地方。萧慕雪也没想那么多,不以为然道:“水快凉了,先沐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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