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晴儿边走边回头看这娇艳的女人,眼眶中落下几滴泪水,直到出了房间后才收回目光。
…………
临近正午时分,太阳有些刺眼。顾云璟到了大理寺后,吩咐手下士兵守候在外面,自己和萧慕雪忙下马奔天字号监狱而去。
这时的吕仲已经被换上了干净的囚服,昔年得意洋洋的公子爷,转眼变成了一个形销骨立、无比落魄的人。
他凌乱的墨发披在肩头,正被人押解出狱,手上脚上铐着重重的锁链,每走一步都能听见锁链撞击而发出的冰冷清脆声音。
见了顾云璟和萧慕雪之后,先是一怔,随即发出低沉嘶哑的冷笑声,猩红的眼睛中泛着冷意,就像是一头随时会扑上来的豹子一样。
“顾云璟,就算我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你以为你很有能耐吗?等着吧,我会变成一只厉鬼,日夜骚扰你,无尽无休!”
紧接着就是一阵桀桀的大笑声,让人听了不禁毛骨悚然。
萧慕雪瞥了一眼吕仲疯疯癫癫的模样,又把目光深深望着顾云璟,大概是想劝说她不要饶恕吕仲,因为这人简直疯魔了,无可救药!
顾云璟知道萧慕雪想要表达什么意思,轻轻摆手,公主知道驸马的意思,她无可奈何地叹着气。
驸马往前走了两步,离吕仲的距离很近,因为他手脚已经被锁链铐住,就算想要对顾云璟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来,也是没有机会的。
不过呢,顾云璟似乎低估了吕仲对她的恨意,即便是手脚被铐住。吕仲也没有停歇着,整个人狂躁不已,身体向前,他挥舞着手臂,晃动重重的锁链,想要朝顾云璟打来。
狱卒见状,忙将吕仲踢跪在地上,两个人按压住狂躁的他。
顾云璟垂眸,看着跪在地上的犯人,忽生出无限感慨。
“吕仲,时至今日,你难道还没有悔改之意吗?害你入狱的不是我,也不是公主。是你自己,还有你那个所谓忠心耿耿的仆人余良!”
吕仲狂吼着,破口大骂道:“放你娘的狗屁!我会沦为阶下之囚,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顾云璟收回眼眸,深深吸了两口气,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今日我来这里不是同你对骂的,我本意是想放你一条生路,可你竟然还如此执迷不悟?看来也没有饶过你的必要了。”
“少他妈猫哭耗子假慈悲!你会饶过我,哼,你无非是想诓我,从我嘴里探出点消息来!我告诉你,别做梦了,我就算死也不会透露一个字!”
顾云璟双手拢于袖间,面色十分平静,凝眸说着:“关于春心动之事,就算你不说出来我也会查到,时间问题而已。今天我来是想告诉你,你父亲,宁国公吕霖,已经……与世长辞了。”
吕仲脸色一僵,愤怒的脸庞忽然变得十分呆滞。平日里,吕霖对他要求比较严格,所以他有点讨厌自己的父亲,可毕竟是父子,血浓与水,不管怎样这层亲情是泯灭不掉的。
自从进了大理寺的死牢之后,吕仲才发现,原来父亲是一心一意为他好。如果他年少时不那么嚣张跋扈,认真听从父亲的教诲,何至于落到今天这般下场?其实吕仲心里是后悔的,当然,他不会在顾云璟面前流露出半分悔过之意。
“你说什么?”吕仲不可置信问道,“这又是你使的什么诡计吧?”
在吕仲的记忆中,父亲吕霖非常注重养生,身体矫健,怎么可能突然间就与世长辞?
顾云璟声音有了几分低沉之意,她又强调了一遍:“生死之事,关乎重大,岂能口出狂言?我没有骗你,吕国公真的去世了。”
“他老人家贵为帝师,深受陛下倚重,生前何等风光。然去世之时,确实非常让人唏嘘,儿子身陷囹圄无法给他送终。”
吕仲的眼神死死盯着顾云璟,似乎想要捕捉对方的脸色变化,可看着驸马一副严肃认真的样子,不像是在撒谎。吕仲心中慌了,急切问道:“我父亲为什么突然间会死?到底出什么事了?”
“你还记得你有个好仆人余良吗?国公爷就是被他害的,不仅是国公爷,吕家上下也惨遭他的毒手,无一幸免于难。”
“什么?怎么会这样?”吕仲这下神色比之前更加激动,他想从地上爬起,可身体还是被狱卒们牢牢按住,不得动弹。
顾云璟道:“放开他吧。”
狱卒们面露为难:“驸马爷,这……”
“他手上脚上有锁链,伤害不了我,你们先下去吧。”
狱卒们犹豫了一下后,还是放开了吕仲,遵从驸马的旨意,走出监狱守在大门外。
萧慕雪还是不放心,毕竟吕仲只是一条疯狗,若是急了什么人都会咬。她担心她的驸马会受到什么伤害,于是也向前走了几步,和顾云璟并排而站。
顾云璟沉声道:“你要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就先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你能做到吗?”
父亲和家人全部死亡,就算吕仲平时再怎么桀骜不驯,心再怎么大,听到这个消息依旧是会悲痛的。他现在已经没有心思再去辱骂顾云璟,只想知道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虽然不情愿听顾云璟的命令,可还是咬牙道:“嗯!”
顾云璟眸光一黯,把所有的事情认认真真地告诉了吕仲,丝毫没有隐瞒。包括吕霖替她挡刀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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