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的,父亲和陶伯伯是至交,我和陶策又有着很深的情分。所以就算您不说,我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更何况陶策是为了替我解围,才让人算计的。”看着陶慎疲倦的神色,驸马爷一时间愧怍不已。
少年拱手:“陶伯伯放心,云璟必倾全力救出陶策。”
听了顾云璟的保证后,陶慎拧成一团的眉头终于轻轻舒展开了。
顾云璟胸怀大才、谋略过人,武安侯很早就领略过驸马的智慧,只要她愿意帮忙,相信陶策一定能被顺利救出。
“陶伯伯,营救陶策之事需要好好谋划才行。只有找到吕仲陷害他的证据,我们才能还陶策清白。查案之事要费些时日,当务之急是拖延大理寺的定案时间。”
顾云璟把先前在马车上和萧慕雪讨论的计划全盘朝陶慎说出:“陶伯伯,你需要去钦天监那边打点下,就让他这样和陛下说,夜观星象三月会有凶兆,此月不宜见血光。”
“好。”陶慎道。他和钦天监交情不错,让对方帮个忙估计是没问题的。
“稳住这边后,我再去忘忧谷一趟,去询问我师父些问题。问题肯定是出在酒水中,家师通医药之道,或许能为我提供不少线索。”
陶慎也知道陶策是喝了酒后,才性情大变的。不过对于酒水的问题,他还是很疑惑,他疑惑的地方和萧慕雪一模一样。
那就是为何顾云璟喝了吕仲递过来的酒没事,偏偏轮到陶策就出问题了?难道说吕仲没在最开始的酒水中做手脚?
陶慎思来想去更觉不对,陶策明明是替顾云璟挡酒才出事的,没理由吕仲一开始不对顾云璟下手啊?
“我在心中一直有个疑惑,驸马同样喝了吕仲递过来的酒,为何你没事,偏偏就策儿出事了呢。”陶慎一顿感叹,“也正因为这点说不通,所以吕仲才有更多替自己辩解的机会。他才有胆量和陛下说,这并非是酒水的问题,完全是陶策个人的作风问题。”
当时,顾云璟是有过反应的。不过因为她是女儿之身,春.心.动对她产生的作用不是很大。宴会上除了挨近她而坐的公主和陶策外,其余人并没有察觉她的异样。
顾云璟道:“不瞒陶伯伯的话,我喝了酒后,身体也产生过反应。”她向萧慕雪投来目光,“这点公主殿下是知道的。”
“不错。”萧慕雪之前对顾云璟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现在还是帮她说话了。
陶慎郑重道:“如果驸马能去和陛下说声,想必陛下肯定会相信确实是酒水的问题。说不定能对陶策网开一面。”
“不可。”顾云璟忙站起来,拒绝道,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过激,她缓缓说道,“陶伯伯你想,我在宴会上没有明显的特殊行为。就算我现在去和陛下说,他也未必会相信啊。”
“陛下知道你我两家是世交,他一定会以为我是为了帮陶策开罪,才故意这么说的。到时说不定还会治我个做伪证之罪,陶策没救出来,我反倒百口莫辩了。”
顾云璟的大脑非常灵活,其实这只是她随意编造的说辞,当然道理是有几分的,不然怎么能说动陶慎呢?
现在吕仲等人的焦点都放在陶策身上,可能他们已经不把顾云璟喝酒后没反应的事放在心上了。
这时要是她出面为陶策作证,吕仲定会抓着她不放,万一顺势把她的女儿身份查出了个蛛丝马迹,那镇远侯府这座大厦就倾塌了。
陶慎觉得顾云璟说的在礼,这个念头就此作罢。事情商量得差不多了,想到还要去钦天监处,他同公主驸马告了个别后,就匆匆走了。
见萧慕雪的脸色比之前稍微好看了点,顾云璟轻声道,口吻带着几分讨饶的意思:“公主殿下。”
“何事?”萧慕雪端了杯茶,轻轻喝着,目光全然不落在顾云璟身上,冷淡回答道。
虽然萧慕雪没有看她,不过她能理自己,这就已经让顾云璟够开心了。
少年眉目张扬,一扫失望颓败之气:“公主殿下,你如果想去忘忧谷,我们最好尽快动身。陶策之事恐迟则生变,我们还是早些找到证据为好。”
谁知萧慕雪冷不丁来了句:“驸马怕是想早点见到朝思暮想的女子吧。”
顾云璟目光猛然一抖,随后她眼睛眯了眯,公主这是在吃醋么?驸马精于谋略,然而在□□上只是个还未出道的愣头青。在马车上她没能猜透萧慕雪的心思,可对方这么直白的话,她总是能听明白的。
驸马爷心头一热,血气涌动着,豪情万丈。特别想走到萧慕雪面前和她大声说:“公主殿下,我朝思暮想的人就是你啊。”
洞房花烛夜初见,心已悄然暗许着。
可是现实终究打败了顾云璟,无情的现实压得她无法向前挪动再一步距离,她是个女子,注定了无法给公主带来幸福。
顾云璟第一次对自己,对这种爱而不得的感情感到束手无策。她可以把谋术施展得如火纯青,可以救很多人,最终还是救不了自己的感情。
顾云璟握着拳心,脸上写满了无能为力这四个字。她爱慕公主,然而这只是一份不可能的感情,注定了只能将其埋藏在心中。
其实在顾云璟第一次对萧慕雪怀有好感时,她就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她和萧慕雪同为女子,自己怎么可以喜欢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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