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丹虽头昏体痛得厉害,但意识还是清醒的,冷不丁听到这么一句立马清醒了一下,不自觉得抓住了领口,小眼睁大,一个字也发不出来,这位赵科长还真是直而不避。
赵蓉飞见状心里感觉十分好笑,又懒得解释,继而说,语气却还是淡淡地:“露出伤处。”,转身走出了屏风。
小丹恢复神情,解开胸前几粒扣子,在左手的协助下把右臂端端地从衣服里拿了出来。对方虽气质凌厉可毕竟是女人,她不知道怎么会有点紧张呢?可能以前偶然有个小伤都是自己处理了,从来没有因为受伤把身体某部分袒露给别人,即便是女人,那人穿着整齐,自己却要以身体部分相见,不免尴尬。
赵蓉飞从抽屉里拿了一个药瓶,和些许棉签,走回屏风里。
听到脚步声,小丹下意识忙用左手捂住前胸,缓而又觉着有些不自然,又改为了搭在上面遮挡。
赵蓉飞走近床边,坐在床侧,打开药瓶,不发一言开始往她肩膀处涂。
一丝丝凉意透过皮肤,让陆小丹伤处的灼热感减轻许多,刚才不自然的身体也微微放松了下来,闭上眼睛。
她不能乱动,不能说话,只能任凭那透明药膏在肩上滑过。
她睁开眼偷偷看去,赵蓉飞低着头涂得很认真并没有感觉到有人看她,此时此刻她觉着赵蓉飞的神情好像变得有一些温柔。这样精致的脸旁、这般工作的认真和热情,怎么会和76号这些仗势作为的投机分子共同谋事呢?陆小丹心想着。
“好了,睡觉不要蹭到。”赵蓉飞前倾的身体直了起来说道。
陆小丹赶紧低下方才看入神的眉眼,尴尬小心地问着:“谢谢,这是什么药?”
赵蓉飞:“特高课的专用,我来76号时带过来的。对瘀伤筋骨伤有奇效。”说完便面无表情起身,倒了杯水放在床边头柜上,走出屏风。
小丹听到外面的沙发有被人压下去的声音,她重新闭上眼睛,想细细地听着听着,但不知什么时候已然入睡。
赵蓉飞躺在沙发上,折腾了半天已经是晚上十二点。本来行动队的人不归她管,但当她当时看着受伤又不肯去医院的这个女孩,忽然之间想起了前两年她自己刚入此行,也是无谓伤痛拼命三娘的精神,对徐曼这个女孩似有欣赏和感触,不自觉得竟亲自给她处理了伤势。
不知道是药膏的效果还是什么原因,早晨陆小丹醒来后感觉好多了,天刚蒙蒙亮,睁开眼睛的片刻有一瞬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好似做了一场梦,但很快就恢复了警觉。她起身把衣服穿好,走出屏风。
陆小丹看到沙发上的赵蓉飞,抱着胳膊蜷缩在一起,没有去叫醒她,而是根据一贯的特工职业素养趁着赵蓉飞睡觉几秒钟迅速观察了一下屋里。她去过侦查科室、行动科室、主任室,来情报科长室还是第一次,相对其他那几位,赵蓉飞房间布局摆设十分简洁,书柜、办公桌,桌子上都是时令装饰物,没有像其他科长室似得专门摆放些亲日的物件。
片夜的安宁让她昨晚暂时忘却了来76号的目的,她为沙发上的长官盖上被子,轻轻地开门离开。
她来76号这些天,跟赵蓉飞说过三次话,第一天报到,第二天行动前后,再就是昨一晚她为她上药,总共加起来也不过十句。她看起来不像李维群的老到圆滑,岳成的传统干练,杨营的投机利己,而是十分特立独行。
除了从情报科员口中得知她未参与前几日的抓捕军统的计划,其他的她来76号效命的原因陆小丹什么都没分析出来。日本人又怎会如此重用一个年轻女人呢,能用上特高课专用药的赵蓉飞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
陆小丹决定多多接触,外表未可信,毕竟她是有资料记载的重点危险人物。但同时她心里也很纠结,如发现看似正直的赵蓉飞确实和日军同流怎么办,毕竟那是她不愿看见也不愿相信的。
一大早陆小丹精神抖擞,一楼食堂还没开门,她突然想吃上海早点,就朝着特工总部外面走出去了。一路走到了渡堂巷口的包子铺,看到岳成也正在这吃早餐,陆小丹装作偶遇:“岳科长今天也出来吃?”,然后还坐了过去。
岳成看到她有点意外:“你怎么来了?”
“这些天都在食堂,偶尔换个口味,怎么岳科长能来我不能来吗?”
岳成:“我是说你的伤还没好,这么早就起来干嘛,没事不要过于活动。”
“就算我的伤一直不好也这么多天了,可得出来透口气儿,要不还不把我给憋死了。”她自己给自己打趣,又有点娇嗔地说,“这几天还多亏你给我讲点好玩的,要不然整天让我呆在宿舍我可就傻了。”
经过这几天岳成对这个聪明伶俐的女孩感情好像有了略微的变化。他夹了一个小笼包到陆小丹眼下的碟子里,说:“我给你讲的都是皮毛,你当然觉着好玩,以后你的重点还得在情报那边。”
岳成心里盘算着早晚得让她去情报科,这样就可以掌握一手情报。
陆小丹一口把小笼吃到嘴里,脸上洋溢着享受的表情,在食堂她可不能做这般姿态。
“咱们李主任那性情,来第一天我就知道了,军统投诚的人来新,越想干什么他就越不让干什么,想也没用;所以干脆我就不着急,也不用想。我现在在行动队,伤病一直未愈,外勤肯定是出不了的,那你说他会养我这个闲人吗?!”正经分析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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