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怪不得肖海涛不愿意了。
“好了,好歹这样不漏风,躺着暖和对吧,凡事要往好处想。”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肖海涛还能说啥?自然只能往里头钻,一遍钻,一遍不住的吐槽,感觉自家老爹实在有些黑心,怎么就能这么对儿子呢?怎么就不能把粮食先放到船板上呢?哪怕是只先运出去几袋子也好啊,比如放到船尾,那安置橹的地方,那里可是有棚子的,又不怕风雨多好,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
“说什么呢?嘀嘀咕咕的,当你老子是聋子啊,这么放外头,你怎么知道是不是安全?要是被偷了怎么办?”
虽然知道这个时候政治应该也算是清明,虽然这大半夜偷粮食听着也不可能,可一向小心谨慎惯了的老肖即使知道放在外头也不妨事,可这到底是陌生的,头一次来的地方,小心无大错的理念已经深入骨髓的他还是选择了最麻烦却最安全的方式存放粮食。
嗯,当然,这里头也有不想一次次折腾的意思,毕竟即使这里能这么缓转着来,到了明天晚上不是一样要这么睡?渔村里可不是码头,那里多少人?还是一个村子的,万一有几个心术不正的呢?还不如提前习惯一下的好,也省了搬动的力气。
空间小,躺下不方便,让这父子两个光是折腾着铺床,躺下就折腾了好一会儿,等着刚闭上眼睛,尽力不去看周边黑压压的环境,尽力忽略鼻子里闻到的带着几许的霉味,外头却有响起了声音,先是小小的惊呼声,跌倒的声音,再有岸边芦苇丛被拨动的声音,等着这个声音刚过去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还不等老肖起来,爬出去看看。又是一阵的人声传了过来,似乎有好些个大人在奔跑,说话声在这夜里更显得清晰响亮。
“找到没有?”
“这会儿这里没有渡船,应该不会过河。”
“渡口没有啊!老三,都是空船,摆渡人都回家了。”
“你们确定是往这里走的?”
“不往这里还能去哪儿?他们家就离着这里最近,这两个小崽子,倒是挺能跑的。”
“老二,要不算了吧,那老赌鬼都送命了,还能怎么着?那房子好歹也能值几个钱。”
“那才几个钱?破土胚屋子,院子也就那么点,卖出去不知道值不值十两呢。那赌鬼可是欠了咱们三十两。”
“要我说那柜台也是的,明知道这家伙家里的家当早就输光了,怎么还借钱给他呢?这下好了,本都收不回来。”
“那家伙一头碰死倒是干脆,临了还要我们搭上个草席子,都什么人啊!”
“如今怎么办?这一家子听说本就没什么亲故,这回他媳妇也病死了,更是没了还账的人,原本卖了孩子还能收回几个钱吧,如今连着孩子都跑了,全空了,回去怎么和上头交代?”
“谁知道那两个小崽子这么能跑呢,一个没注意,居然就没影了。赶紧的,在四处看看,会不会躲什么空船上了?”
“不是刚找过了嘛。都没有,这里咱们常来常往的,有哪些船一看就知道,基本都在这儿了。”
“成了,成了,大半夜的,赶紧回去吧,这才几岁的孩子,就是真跑了出去估计也没什么活路,不是当个乞儿,就是北拐子给弄走,估摸着咱们是没份了,还不如将他家那房子收拾收拾,好歹多卖几个钱回本。”
“走吧,白跑一趟,真是晦气。”
杂七杂八的声音,还有透过船舱的门缝隐隐灼灼的火把,老肖不用问也知道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这是古代,是青/楼赌/场合法存在的时代。即使再后世,因为赌博倾家荡产,遗祸子孙的都不少见,更不用说这个时候了。所以,那前头嘻嘻索索的声音,只怕就是被寻找的孩子,而这些个只怕是哪家赌/场的打手什么的。
老肖没心思和这样的人打交道,也不想掺和到这样的纷争中去,他自己本身如今就是个黑户,是最底层的山民,实在是没有什么能力去打抱不平,也没有那么多的热血去行侠仗义。他可不是十来岁的年级了,也不是一个人,哪怕是为了儿子,也知道什么时候该当个聋子瞎子,当然了,他也不会去出卖那两个孩子,毕竟同情弱者是人的天性,所以她权当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连一点的声响都没有出,生怕被这些人找上来。
好半响,这人声一点点的隐去,似乎那群人已经走远,连着火把上的火苗都快要看不见了,老肖这才轻手轻脚的爬出了船舱,刚想细细的去看看,不想后头肖海涛也跟着爬了出来,出声问道:
“爹,那些人……”
话还没说完,突然,那芦苇丛的拐角就出现了两个人,火把也瞬间亮了起来,老肖赶忙将儿子护在身后,定睛一看,是两个彪形大汉,那满脸的横肉,一看就不是什么本分人。难道……
“你是什么人?怎么在这里过夜?难不成是你藏了孩子?”
不用说,刚才的什么走人,什么回去,这是人家玩的一出戏,目的就是怀疑这两个孩子趁着天色黑,视线不好,藏了起来,用这样的法子引蛇出洞呢,不想那蛇没有引出来,倒是引出了老肖父子。好在老肖也不是寻常人,一听这话,心思就一动,就什么都明白了,赶忙一脸老实的回话道:
“我是北面来昌盛米行采买的船家,这天黑了不好行船,这才暂歇在这儿,哦,对了,我和东门老万认识,不信你可以去问他。”
老肖是个机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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