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歇息吧,我就去睡了。”
绮墨点点头,也站起身来,朝东边厢房行去,嘴中低语道:“一样的人,倒是我伺候你了。”
子规细品着绮墨刚才的话,慢步向自己下房走去。
星光下,拢香院里一片安宁,花草闭了眼,小虫收了心,连那婴儿也是不出声,只安静地睡着。
翌日天刚放亮,果然园内就热闹了起来,众小厮手不停脚不住,拿着方盒出门投送喜面,族内亲友众人收了信儿,也都依理前来贺喜,更有各府官员平日所来往者,皆遣人道贺送礼。安府大门洞开,悬灯结彩,红毯一直铺进正厅,堂屋内设下案桌,大红石榴百子纹妆花缎桌围铺着,将那礼物尽置其上,儒荣,儒定兄弟二人,行走厅上,招呼众人。
园内也因此而忙乱不已,一早吴申家的就带来赵妈妈,又领了个小媳妇来,年方三十,才得一女,家中无法过活,出来做养娘求条活路。宁娥看了,倒是人物干净清爽,说话本分知理,便收了,又打发人去回老爷知道,兑出十两银子去,就改名叫云姑。
这里棋姿屋里便派了绮墨和云姑守着,大厨房里杜鹃专管她的饮食,一早便将汤水送了进来,一切俱安排得妥妥当当。
芩如用过早饭便过来,带了纯金小寿星一座,又是一枚蝉形玉佩,芩如笑对宁娥道:“老爷说了,寿星罢了,这玉佩倒有些年头了,好生收着吧。”
宁娥先起身谢过,又让芩如,然后方才坐下道:“老爷可想好名儿了?”
第六十六章只教桃柳占年芳
第六十六章只教桃柳占年芳
芩如便点头道:“老爷才也已虑到这里,说就先叫榴哥儿吧,伏天里下来的,跟榴火也差不多时候,也带着多子的好意头。”宁娥听了点头,唯附和而已。
芩如尚未开口,又见帘子打起,玉屏拿着一包东西进来,打开一看,原来是金长命锁一个,金手环一对,说二奶奶的话,留下给哥儿玩吧。一时间,其兰的礼物也到了,二房两位姨娘,并众管家婆子们也都送了东西过来,不过俱是些小孩玩器,宁娥也无暇细看,不过略点点目,除了老爷的玉佩,余者都让送到棋姿房里去了。
这里宁娥又叫来书桐,让急赶着用大红并金珠线,快打个缨络出来,将那玉蝉网上,准备亲自送给去给榴哥儿带上,谁知人还没出门是族内亲眷堂客来了,请大*奶出去主持。因此一时间,拢香院内众人忙不迭地穿梭行走,宁娥自不必说,就连书桐子规几个大丫头,都忙得脚不点地,丝毫不得闲。
正是忙乱不堪之时,又听人来报,巡抚查大人得到,儒荣儒定接着,却说要亲自来与安老爷贺喜,安怀阳闻听只得出来,外书房里候茶。
查额浦进得书房,先贺过喜事,安怀阳称谢不止,便让坐,后遂命人送上茶来,皆是青花梵文小杯,满斟细煎的嫩水阳羡。
“安老爷近日可得了信儿?” 查额浦接过小杯呷了一口,突然就转了口风。
安怀阳愣了一下,心中掂量几分,面上只作不知道:“查大人何出此言?安某竟不解其意。”
查额浦放下手中茶杯,凑近面前小声道:“近日风闻,皇上又有盐改之意,不知,安老爷可得了信儿?安侍郎这次回来,可有什么说头没有?”
安怀阳只作若无其事:“查大人这话差了,安某早已是乡野小老儿,朝中之事,不闻已久,犬子回来,我也不让他在我面前提京里这些官场中事。安某辞官回乡,隐居于此,就是求个清闲,不想再操心烦劳罢了。”
查额浦便笑起来道:“自然自然,安老爷这话说得自然有理。这事下本当要去问过令郎,只是尚书赵大人,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本府将此事来亲面问过安老爷,求个教诲。安老爷也知道,新点的两淮巡盐张大人,向与安家相好,张家令爱,正是安家二奶奶。若真要盐改,只怕张家,要受损不少。。。。”说到这里,眼光微微上撇,偷偷探视安怀阳脸色。
安怀阳依然面色如常,并不为其言语所动,冷静回道:“皇上的主张,岂是我等能随意妄测的?盐改之事,前朝便已提过一次,只因困难太大,实难进行下去,方才收回,不过,也许到底是弊端多多,隐患重重,皇上如今虑到这里,也是难免。至于张大人,损不损的,安某也难替他人打算,只知道,臣子除了顺从上意,是别无其他可行之途的。”
查额浦细度其意,渐渐有所醒悟,于是又笑道:“到底是安老爷,不愧曾为当今圣上之师,今日之言,下官业已明白,定如实回报赵大人。”
安怀阳低头下来,接起桌上小杯,并不接话。查额浦遂起身告辞,安怀阳并不挽留,知道是完成使命了,也无需虚留,便叫外头送客,自己也站了起来,送至书房门口方回。
查额浦由小厮领着,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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