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子呢”
小螺子看了看她,犹豫再三,方才开口道:“你胆子倒不小,这话也敢在这里说,若听到有心人耳里,你可真要倒大霉了,只怕,大*奶也保你不住。”
子规却满不在乎,更嫣然一笑道:“这里哪有外人,都是咱们大厨房里的人,也都是一条心的,小螺子,你说是不是?”
小螺子见她说出这样的话来,知道是信任自己的意思,心下掂量几分,便也笑着回道:“子规说得在理,咱们是一条心的,没错。”
杜鹃见二人有说有笑,状甚和睦,倒奇怪起来,子规回看她一眼,对她使了个眼色,杜鹃是见惯这眼色的,一见即知,自己该闭嘴,别再多问了,于是便沉默下来,继续打扫手下的垃圾。
众人正在忙时,锦笙匆匆忙忙从外面跑进来,边跑边叫道:“宋妈妈呢二奶奶要些东西去”
小螺子见了,忙上前接着,又开口回道:“姐姐别忙,宋妈妈刚被玉屏叫回大厨房了,说是给大爷二爷寻些酒菜,二奶奶这会子好些了?想些什么吃?”
锦笙满头满面都是汗,涨红着脸边大口喘着气边道:“二奶奶不大好呢,说是胸口疼的厉,金徽去回大*奶了,要找人请太医来看看,谁知她人才出院子,二奶奶就又说反胃,口中直泛酸水,恶心欲吐,便再让我出来,叫厨房里炖些松黄燕窝粥来。我想着,老宋只怕在这里,谁知,竟又回了大厨房,都是玉屏那丫头,待会见了她,我定要好好教训两句”
小螺子忙劝道:“姐姐别快生气,玉屏也是奉了二爷的话,她哪里敢私自做主叫人,姐姐可别跟她置气,二爷听见了,又是一场事。”
锦笙听了这话,眼里就快迸出些急泪下来:“小螺子你瞧瞧,二奶奶平日里,多么刚健爱说笑的一个人,今日席间,因了昨晚之事,竟一句完整话说不出来,本想让老爷说两句公道话,谁知又是好一场教训,二奶奶生来心气就高,你不知道,我却是从小跟着二奶奶大的,在张家时,二奶奶真真是娇养惯了的,老爷太太,上下兄弟,哪一个不把她捧在手心?到了这里,却当着众人,受这些狠气,你说说看,二奶奶哪里能好过得了?”说着,便呜咽不止。
小螺子听后,忙拉过锦笙的手安慰道:“姐姐快别如此,二奶奶不好受,我们心里就更是难过,原是指着主子安乐才有份安稳日子,现主子们闹起来了,我们可不得受罪了?姐姐与二奶奶自小相处,见二奶奶如此,心里难受,也是自当,只是,到底这里是安府,姐姐这样的话,快快收起,别再说了,若叫人听见,传到老爷二爷耳朵里,二奶奶就更加难处了。”
锦笙边哭边说:“小螺子你说得在理,只是二奶奶心中郁气已结,若不消去,再来十个太医,只怕也不得好。若只管这样病下去,怎么得了”
子规一旁听着,此刻便忍不住开口道:“二奶奶原是心病,自当心药来医。”
锦笙怒瞪了她一眼,道:“这还用你说,傻子也知道,只是心药哪里取得?我们不过丫鬟下人,又做不了二爷的主。”
子规不急不忙开口道:“丫鬟下人是做不了主的,不过,老爷就不一样了,二爷的主,只怕也就老爷能做。”
锦笙听了更怒,小螺子也道:“子规你疯了,老爷才发了一场火,这时如何能说得?”
子规更慢条斯理,却道:“我们说不得,有人能说。”
小螺子忽然明白过来:“芩姑娘”
锦笙心里一亮,一时也顾不上许多,竟向子规作了一揖,完后立刻转身,口中还叫道:“我去元平院了,小螺子你记得炖粥,好了就送去荐红院”
小螺子应了一声,又转头看了看子规,二人皆微笑不语。
拢香院里,宁娥捧着一杯茶,端坐于上,正漫不经心地听着地下金徽回话,金徽心急如焚,一口气将话说完,便只等着宁娥吩咐。
宁娥却只管坐着喝茶,金徽等了片刻,心中怨气渐长,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大*奶,二奶奶那里急等着救命呢,快些找人,请太医来吧”
琴丝正在屋内掸尘,听见这话,不待宁娥说道,先开口道:“你忙什么?没见大*奶正喝茶吗?大*奶忙了一上午了,这才坐下来喘口气,沾点水,你就这么慌慌张张地,难不成大*奶要听你使唤了?”
金徽一肚子委屈不满,这时全不敢说话,只看着宁娥,满眼哀求。宁娥并不看她,将茶喝够后,方才开口道:“真正是渴坏我了。琴丝,去二门外告诉长敏,找王太医来家看看。”
金徽忙对琴丝道:“不用劳动姐姐了,我去吧。”说着也不等宁娥说话,起身就走,琴丝忙叫住她:“大*奶这里坐着呢”
金徽方惊觉自己有误,又赶紧回了宁娥一句:“多谢大*奶,我下去了。”方才慢慢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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