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噩耗
那天,我在杂志社处理文件,意外地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但是对声音敏感的我很快就听出了是谁打来的。
是唐诗的丈夫,邬巍然。
他说的一切更是让我久久没有办法缓过来,低沉的声音从电话那传过来,在我这儿化开一个炸弹,一下轰得我都懵了。
他说,“霖霖在医院里检查出骨髓癌,唐诗一下子心里接受不了,你作为她的朋友,希望能劝劝她,骨髓癌也并不是没有的救的。”
他说的连我都一下子难以接受了,更何况是做为霖霖亲身母亲的唐诗。原来,上帝就是这么对待在他的世界里如此努力又善良的人的。
我想起那个孩子,多么可爱,为什么要他遭受这样的痛苦,那么小的人,上帝怎么能忍心。想想唐诗,一定接受不了又一个亲人有生命危险的消息,怎么可以那么残忍地接二连三地打击她。
我回过神来,努力地消化着这个消息。因为我现在不能这样,唐诗需要开导,需要有人陪伴。
放下手上的工作,我马上跑出杂志社,急急地拦了辆出租车,报出电话里邬巍然嘱咐的地址。
走进病房的时候,邬巍然正使劲地抱着唐诗,不停的跟她说着,“霖霖会好起来的,只是骨髓癌,医生说还是早期的,能够康复的可能性很大。你不要这样好不好,快打起精神来,我们要照顾霖霖。”
他一边说着,一边一下一下地抚着被按在他肩头的唐诗。但是,明显效果很小,唐诗的眼神如死灰一般,像是失去了一切力量一样,没有一点生气。我看着她无光的眼神,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就像,就像她下一秒就会离去一样。
我慢慢地走过去,邬巍然注意到我的走近,马上扶起唐诗,用力地盯着她说:“你看,舒乙来了,就算你不相信我,也应该相信舒乙对不对,舒乙是你的朋友,肯定不会骗你的。”
说着,他恳切地看着我,无声地说着,“拜托了。”
我会意,点点头。走过去蹲在唐诗的虚无的视线下,拾起她搭在床边的手。手心的温度让我吓了一跳,冰冷冰冷,指尖却没有一丝的反应。
我将她的双手合拢,用我的双手一个劲儿地搓着,终于,温度又一点点回升了。她的指尖也微微地动了一下,我欣喜地抬起头,令我失望的是,她的漆黑的眸子仍旧是没有焦点。
我吸了口气,努力地使自己笑了笑,看着她眸子中苍白的嘴角,打起力气来,轻轻地跟她说,“唐诗,我是舒乙啊,你看看我。霖霖的事我已经知道了,邬巍然没有骗你,霖霖还是骨髓癌早期,治愈的可能很大很大。你不要放弃好不好,这个样子的唐诗可不是我认识的唐诗啊,我认识的唐诗可是很坚强的。”
我看着她有点荡漾的目光,重新拾起她的手,用力地握了握,接着说:“而且我们都陪着你好不好,唐诗,你不会再一个人了,霖霖一定会好起来的!”
我小心翼翼地注视着她的反应,终于,没有白费。她木木地转过目光,对上我的,喃喃重复着我刚才最后一句话,“霖霖会好起来的……”
我欣喜若狂,马上答应,“是的,你要相信,霖霖一定会好起来的。”
“所以啊,你现在要打起精神,我们要一起好好照顾霖霖,好吗?”
她是听见我的话了,默默地点点头。
虽然,她的意识还没有缓过来,可能在潜意识中也还没有完全接受霖霖生病的事实,但是,她现在的反应已经比我刚来的时候好多了。这回我露出了真正的笑容,邬巍然也放松了一点。
就在我们都舒了一口气的时候,唐诗一下子挣脱了邬巍然的双臂,着急地跑出门外去,就连鞋子都还没有穿上。
邬巍然也马上追了出去,我也随即跟了出去。
不过跑出去的唐诗并没有走远,一直在走廊上,我们赶了上去,才听见她嘴里不断地念叨着,“霖霖,霖霖……”
邬巍然一下子冲上去,抱住她,柔着声耐心地说,“霖霖现在好好地在病房里,你先不要这个样子好不好?”
我站在不远处,清楚地看见了他眼里的心痛,我马上走上去,跟神情慌乱的唐诗说道,“你先吃个饭,然后穿好鞋子,你这个样子会把霖霖也吓到的。你看,你还光着脚丫子呢,哪有这样的妈妈的。”
听了我的话,她又急急地点头,不停跺着脚,“鞋子,穿好鞋子。就去看霖霖。”
邬巍然一把抱起唐诗,走向原来的房间。
就在邬巍然将她轻轻放在病床上的时候,唐诗却出乎意料地晕了过去。
邬巍然又急急跑了出去,叫医生过来。
我看着他的身影,又看着昏睡过去的唐诗,深深叹了口气。
哎,这样子,他也会受不了,唐诗你可千万要振作起来。
后来,医生的诊断是,“唐诗现在思绪可能还很混乱,并没有完全从孩子得骨髓癌的消息中清醒过来,昏过去了正好,醒来之后思绪就会清楚了。”
邬巍然想开口,医生明白了他的意图,说道,“至于醒来之后会不会留下负面的影响,这个暂时还不能论断。”
“还有,如果她醒来之后还是不能接受孩子的病的事实,你们作为家属的要好好劝导,毕竟她是小孩的母亲,小孩子在生病的过程中的的确确也很需要母亲。”
医生走了之后,邬巍然走到唐诗的床边,撩了撩她散落在脸上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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