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司马淳便自己跑出去看了一圈,果然如此。
唉,小舅母对自己肯定不会怎么样,可这里的事情要怎么了呢?
何叔宝过来找司马淳的时候,便见司马淳正一脸苦恼地托着脸颊趴在几案上。
司马淳听见何叔宝进来的声音,也只是掀起眼皮瞅了下,并没有作声。
何叔宝在案前端坐下来,见司马淳还是无精打采的,便屈指弹了她的额头一记,笑着说:“怎么?我们淳宁郡主这便是害怕退缩了?”
司马淳不高兴地拂开何叔宝的手,斜着眼看他:“那你说,这事要怎么办?”
“不能怎么办!”
司马淳气极:“那你还来说我!”
“真是笨!”何叔宝又弹了司马淳一记,“我是说,我们真的不能拿玉华公主怎么办!”
见司马淳还是不解,何叔宝又说:“公主既为公主,这边的官府便不会拿她怎样,何况我们不是苦主,又不能报官,重要的是,我们并没有证据,来证明是公主派人杀了那些小娘子。”
司马淳点点头,示意何叔宝继续说下去。
“这里的事情,戳穿了天去,陛下也会真只眼闭只眼的。”
司马淳也很赞同,小舅母是正元帝的女儿,为了颜面,公主便不会有丑闻缠身。
况且,正元帝能一统南北,实在亏欠玉华公主良多。便是为了这个,正元帝也不会处置她。
“花艳镇的百姓,到现在并不知公主的真实身份,除了公主的有心隐瞒,也有当地官府的功劳吧。”
这样看,当地的官府,是不会插手管这些事了。
“在公主看来,她并没有做错什么,她需要女童尸体,这些人家交给她的尸体,是她用银钱买来的。那些小娘子的家人,并不无辜。”
是这样没错,可是,吾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那些百姓,与玉华公主相比,是绝对的势弱。若是他们没有给她那些尸体,公主会用别的法子?
司马淳不敢想下去,不敢把小舅母想像成一个残暴不仁之人,可是,却由不得她不去想。
小舅母,她明明不是那样的人啊!
玉华公主一向是一身傲气,就连亲生子夭折,将大梁江山拱手“让”给正元帝时,她也不曾变得暴虐。事隔几年,她会突然改变改变么?
何叔宝见司马淳脸上神色变化不定,便轻声说:“我派去查探消息的人回来了,这十来具女童尸体,有一些是真的意外而亡,有一些确实是她们的家人下手,还有一些,有人趁机从别处坟地挖来的尸体,想到这里大赚一笔的。”
“我说这些,并不是想为公主开脱罪责。千百年来,父杀子,并不少见,什么家法、族规,便是连官府都不能插手去管的,他们宗族都决定的事,官府也不能奈他何。”
“民间重男轻女,由来已久,有很多女婴,才一降生,便被溺死,这在民间,便是常事。很多人都见惯不怪了。”
“公主毕竟是良善之人,她知道你会不喜此事,所以一开始,她是想瞒着你的。”
“此次暴雨来袭,许多百姓流离失所,公主很是出了一番力的。”
何叔宝还想继续说下去,司马淳忙抬手打断他,无奈地说:“阿宝,你这是为小舅母做说客来了么?”
何叔宝便不再说下去了。
“此事……“司马淳沉吟片刻,”那些为了银钱害了家中女儿的人家,我不会同情他们,我只是为那些小孩子可惜,她们还那么小,都没见过太多的世面,便这样死去了。生在那样的人家,我为她们不值。“
“也许,这便是命吧。”何叔宝也叹了一句。
命运啊,这可真是好东西,出了什么事,都能这般叹一句。
司马淳想到了自己的前世,一直待在大齐皇宫中,没有出宫半步。不知前世时,会不会也有花艳镇的这番事呢。没想到,前世自己没有碰上,今生倒是都碰上了。
“那些小娘子们可怜,卖了她们的家人们,更是可恶。可是这并不能说明,小舅母便没有做错。”
“也许,小舅母不来花艳镇,不来这里收尸体,这些小娘子,也许并不会死……”
“那你想要如何呢?”何叔宝问司马淳。
“若是小舅母,就此收手,犹未为晚。”何叔宝也同意司马淳的话,不过,他倒是更看重另一个问题。
“何事?”司马淳问何叔宝。
“公主说,是一个老神仙,教她的这个法子。”
“我觉得,这个所谓的老神仙,更加可疑,也更加可恨。”
“对,正是如此。”司马淳很是赞同。
司马淳与何叔宝聊得热烈,却不妨玉华公主出现在他们眼前。
司马淳看着玉华公主,她还是一惯地那副样子,打扮的一丝不苟,头上、身上并没有多的饰物。
司马淳看着玉华公主眼角渐渐明显的纹路,有些不忍。
她们这些亡国公主、郡主,有大梁的遗臣百姓们会念着她们,大齐的君臣们也不肯轻易得罪她们,除了不能如以往在大梁时那般恣意,那般自由,生活上来说,还算是不错的。
可玉华公主不同,她是大齐的公主,又是大梁的太后,身份上便十分地尴尬。
她本便是个寡妇,还失了独子,可她那样的身份,她又能与谁诉说心中委屈呢?
玉华公主看着司马淳,她还是这般懵懵懂懂的,对她也是件好事吧。
玉华公主想到了自己的大姑姐,端宜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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