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燥的守孝时光很快就过去了,郭晋虽然回朝述职,而且屡立大功,但碍于孝期,并没有得到他应有的封赏,不过郭晋也不在意,以他的冰山性子,也不会表露出什么意思,只是在郑氏的牌位前跪了三天,然后就躲在自己的院子里,专注于陪他的儿子,补偿这几个月以来的亏欠。
对于那天那个庄先生的追查,查了十多天,也只查出他是留汉庄的人,然后线索就都断了,吴昊只得撤回所有人手,只是找了个人去跟那个人做邻居,然后就停止了所有活动。留汉庄隶属于西蜀,是江湖上举足轻重的势力,与宁西楼,归雁阁,玄冥谷,苍琉山并称江湖五岳,郭舒也不敢再轻举妄动,只是保留了最基本的人手,以防出现什么意外。
至于郭裳的生日,因为在孝期,也不能操办,就是一家人吃了个饭,然后送了礼物,至于原本应该一起办的及笄礼,也就只能等孝期结束再说。孝期还撞上了新年,导致郭家根本没有进宫参加宫中的宴会,据说楚王潇洒倜傥,与好不容易被特赦的太子一番争斗,不过最终的结果是暴躁而又缺乏耐心的的太子大发脾气,将新年宴会好一通搅和,越帝对他彻底失望,又被关了回去。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太子因为之前的查奸细期间滥用私权,党同伐异,滥杀无辜,尤其是对本来置身事外的齐国公府动手,已经得罪了整个京城的勋贵。勋贵们虽说平常各种勾心斗角,但是勋贵们整体的利益却是一致的,唇亡齿寒,张家算是咎由自取,但郭家纯属无辜,都受到如此对待,人心惶惶,谁也不能保证下一个会不会是自己,为了自己的未来,朝堂上所有的勋贵出奇的一致。
失去了权利最中心的勋贵们的人心,本就已经岌岌可危了。再加上一向是太子左膀右臂的张家倒了,更是给太子的处境雪上加霜。太子竟然丝毫不知自己处境一般,丝毫不知忍耐,还在大殿之上,和楚王处处针锋相对,四处排挤,失去了越帝最后的耐心。
这宴会上的一阵吵闹过后,太子党再也不敢在朝堂上多说些什么,楚王一时如日中天,太子被废,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而对于这些,郭家置身事外,朝堂上的风云,进不了这深深的庭院。新年过后,天气仍旧寒冷,雪下了好几天,京城里一片银装素裹。南方的雪毕竟不如北方的大,只是为这新年添了几点装饰品,京城的权贵人家纷纷赏雪赋诗,串亲访友,一派热闹的景象。林邑的米,再一次被越朝的商人运了回来,京城的米价下降了些,连京城中难民,日子都似乎好了不少。新的移民更是抓紧机会,希望借着过年的机会拓展人脉,以期积极的融入京城中,站稳脚跟。
但是郭舒的日子并不好过,郭舒还是感染了风寒,连发好几日的高烧,好不容易高烧退了,又开始发低烧,好不容易低烧退了,结果身体因为被硬塞的补品吃得太多,虚不受补,身体状况每况愈下,郭家更是鸡飞狗跳,这也是郭裳的生日不能好好办的原因之一。尤其是最近在下雪,看着很美,但是郭舒本来就阳火虚旺,再加上寒气对冲,寒热交替之下,郭舒身体更加不好了,发了好几天的低烧。一直到郭家孝期过了,才逐渐好转。
孝期过其实已经是元旦节以后了,春意却仍然十分遥远,只是堆积在路边的皑皑白雪融化了不少,只是融雪的时候,反而越发地冷了。郭舒本来应该好好地待在房间中的,谁知郭家要补办及笄礼,郭舒必须出席,一大早上,就从被窝里被扯出来一通折腾,涂脂抹粉,里三层外三层的衣服被套在身上。等到郭舒从迷糊的状态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一个唇红齿白,娇俏可人的美丽女子出现在了镜子里,一层层的脂粉稍稍掩盖了郭舒憔悴的样子,但郭舒实在不喜欢化浓妆,郭舒一清醒便将脸上的东西都洗了,再重新画了一个淡妆,只是稍微掩盖了脸色的苍白憔悴,但看起来确实顺眼多了。
宴会在中午,但大早上的,和郭家比较亲近的几家便都已经来了,他们就不是为了观看及笄礼,还有恭贺郭家复出的意思。就在昨天,郭家的几人全部都已经复职了,只是郭晋的赏赐尚未下来,这必然是圣上钦赐的,连兵部都只是量好军功呈递之后再没下文,大家都在等着,带的礼物理所当然的有几分贵重,趁此机会拉近关系。
就在其他人忙的脚不沾地的时候,郭舒却搬了一把椅子,舒舒服服地坐在后院里晒着太阳,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青儿本来也想陪着,可无奈事情实在太多,只好在郭舒身上加了一层羊毛毯,再加了好几个垫子之后就不管郭舒了,这里是后院,但并不是宴会的主场地,反而显得很清净。
“徐王殿下到——宁王殿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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