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萧恒彦投来的怜惜的目光,郭舒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还好,我熬过来了,我好好的活着,这就是最好的,其他的,也不求了,不过,过了那一次,我算是明白了,这人呢,最重要的就是活着,你都死了,所有的一切都是空话,所以,”郭舒认真的看了一眼萧恒彦,“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才是最要紧的,尤其不能给自己留下遗憾,要不然,死不瞑目,头七那天还得爬回去,要不就得给人家托梦,把自己的事连吓带威胁的让别人帮你,那多麻烦,多浪费自己的时间,有这功夫,还不如抓紧时间喝碗孟婆汤,忘个干净,省的下辈子糟心,最好啊,啥也别干,无为而治,也省得那些一天到晚除了睡觉开宴席就不干正事儿的神佛们闲得慌,来管我们的闲事。”
原本萧恒彦还能认真的听着那一番人生鸡汤,可又听见郭舒在那插科打诨的证明着自己的观点,就越听越想翻白眼,哪有拿这种不可侵犯的神佛来打趣的。
“神佛岂是你可以随意编排的,胡闹。”萧恒彦厉声道。郭舒被这样的训话弄得一下子愣住了,这才反应过来,古代人的信仰并不能像后世那样被拿来随意摆弄。郭舒在后世的伟大的红党洗脑下,无神论早已根植于脑海的最深处,而穿过来后,小孩子的信仰根本没人会关注,而长大一些之后,郭舒总感觉自己的师傅对那些神佛都持以不屑的态度,总骨子里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味道在,自然,对于这种神佛也无半丝敬仰的意思。所以,当郭舒自然的拿那些神佛来编排时,自然没有注意到这个时代的信仰问题。
“这个,你信吗,你会信那些神鬼之物吗?”
郭舒一问出口,就看见萧恒彦对着自己在微摆脑袋,反射性的闭了闭嘴,又猛然反应过来。一个皇子,自然是皇家最大,那些神佛,在中原大地自古以来就是统治者利用来统治人民的工具,自己当然不会信,可是郭舒毕竟是在蒋家院子里,蒋家大堂里还供了一座观音像,郭舒没有收敛自己的声音,就会让蒋家人听见,这才是萧恒彦打断郭舒话头的原因。
郭舒赶紧瞄了瞄周围,蒋大伯和蒋鱼都去了村头,蒋嫂子正在身后的屋子里收拾东西,蒋合一直避着郭舒,院子里没人,只是蒋嫂子离得近而已,郭舒赶紧听了听里面的动静,还好,里面没什么其他的动静,郭舒这才后怕的吐了吐舌头。看着那俏皮的样子,萧恒彦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无奈的摇摇头,继续吃着郭舒的佳肴。
郭舒刚刚收好萧恒彦的碗,蒋嫂子就过来赶紧接过碗筷开始洗碗,将郭舒赶出了厨房,郭舒也不知道干些什么,就只好继续陪萧恒彦坐着,干准备开口聊聊天,就看见蒋大伯和蒋鱼没有半丝笑容的回来了。郭舒将目光收回,遥望苍穹,将那一丝丝悲凉慢慢的藏进心底。
“蒋大伯,村长可是有什么事情要说么?”萧恒彦带着一丝丝关切的问。却并没有人回复萧恒彦,蒋大伯默默地走到锄头边边,深深地抚摸着,目光柔和的看着手中的那一把饱经了沧桑的锄头,那跟随自己那烈日下被暴晒,在春日里踏过泥泞的老锄头,又拉了拉那张网,不是农忙的季节,蒋大伯就会在河上要么摆渡,要么就捕捕鱼让家里开开荤,日子过得很好。
蒋大伯一把扛起了那把锄头,又拉过那张网,转身就出去了。蒋鱼看着郭舒,想是想说些什么,又紧紧地抿紧嘴唇,又转身跟着蒋大伯出去了。
萧恒彦看了,实在是于心不忍,却又无法开口,只能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干坐着,内心更加煎熬。郭舒瞧出了萧恒彦内心的煎熬,“你也别看了,至少他们还有空子可以钻,还能逃过那一劫,这蒋家村其他的人那可就...我们毕竟没有这样能扭转局面的本领,不是吗?”
萧恒彦无法反驳郭舒,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道:“至少,我们南越有,至少,我们没有这样的徭役,至少,只要他们在那里肯干活,就不会过得像这样充满着生离死别的无奈。”
的确,向南越这样又缺人,工商业又发达的国家,徭役早已被雇佣所取代,而且,只要肯干,总会有一个地方招人,只要能好好干,让自己生活吃饱穿暖就没什么大问题。但郭舒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又看看萧恒彦,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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