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这里抛了一个针线包。快走出门的清越回过头,对此笑了起来。
“有劳了,莫长老。”
莫长老知道自己受到了羞辱,但又无可奈何。他知道清越要往满辉院那里去,知道她晚饭时会回来,但他不知道自己今晚的命运会如何。
而在此刻,满辉院里的气氛有些尴尬。
森禾逗着架子上的鹦鹉玩,给它喂从厨房里要来的食物。她本以为那些仆人至少会因为好奇多看这里一眼,甚至试着和她一起逗弄鹦鹉,但他们全都低着头,一言不发。
因为除了森禾以外,所有人都知道这只鹦鹉到底是用来干嘛的。
有一个端着盆子的丫鬟出了院子,没想到一出去就碰到掌门。她吓得跪下来,手上一时没拿稳,把盆子摔在了地上。里面的污水流了一地,蜿蜒着流向清越的裙子。
这下丫鬟是整个身子都贴在地上了。
“衣服脏了,回去洗就行,何必为了块儿布料让别人受皮肉之苦。”清越让管教的人退下去,又接着问那丫鬟道:
“森禾现在在干什么?”
“回,回掌门的话,森禾姑娘在逗鹦鹉。”
“我让别人早上时送来的那只鹦鹉?”
“是。”
“掌门......”清越身边的人欲言又止。
“是我忘了告诉她到底该怎么用。”清越叹口气,“不过你们不要动那只鹦鹉。她正得趣,扰了她的兴致不好。”
“那,掌门......”
“现在你去备车马吧,我们要出去。”
森禾本以为清越会立刻问她答案,但在马车里,清越什么也不说。最后森禾憋不住了,道:“你为什么要骗我上船?”
清越挑起眉头,道:“骗?”
马车顿时停下。不是因为车夫拉住了缰绳,而是清越用内力生生地逼停了马车。
其实清越真的骗过这个人很多次,但无论哪次,她都觉得不是骗。在她看来她使出的手段太简单了,那个人不可能看不出来。她有时不明白森禾为什么明知是坑还要跳着舞唱着歌地跳进去,进去后还给她来一句:“清越,今夜月色真美。”
那是四年前的事情,森禾坐在坑里,仰头看着月亮,说:“清越,今夜月色真美。”
清越这个挖坑的人大概是疯了,往前一步,也跳了进去。
此刻,清越一本正经地问森禾:“你觉得是我骗你上的船?”
这个世界里原本就有一个森禾,森禾代替了那人,但对这两人的过往一无所知,不知道清越骗森禾骗到了觉得无趣的地步。
森禾不怕死地点头。
清越微微一笑:“本来今日我要带着你去城外的神医那里,想着先解了你今日新中的毒。既然你惹我不开心了,那你就陪我多转会儿,多吃点苦吧。”
诶,我这会儿不是挺好的吗,除了手腕有点疼,整个人都是活蹦乱跳的啊。
森禾张开嘴,想反驳,结果发出的声音让她自己愣住了。
那是鹦鹉说话时才会有的语调。
清越给了她一个很好的建议:“在接下来的一个时辰里,你最好闭嘴。”
闭着嘴的森禾被清越牵着手,在街上溜达。她跟在清越后面,被清越形容为“可怜兮兮的小哑巴”。两人一路走到河边柳树下,远远地就听到船家在喊:
“姑娘,你们还要不要票啊?这次不用比试了,拿银子买就成!”
清越看出森禾似乎忘了什么,替她问船家道:“什么比试?”
“就是前儿放花灯那晚,我说这船今夜只载两个人。想要上的人可以互相比试。你旁边那位姑娘和人比试书法,写了几十张字。你看,我这里还存着呢!”
船家把船给停了,靠在岸边。清越对着森禾笑了一下,拉着她跑到船边。
船家果真从船舱里抱出一沓纸。大红的纸,黑色的字。每张纸上都写着秀丽的两个字:“清越。”
那是那晚所有人里写得最漂亮的字。
“你看,这是我在骗你?是你嚷嚷着要上船,还跑来和人比试的。”
森禾还是不服气,想开口反驳,但一想起自己此刻的声音,她又把话给咽了下去。
船家有些着急了:“诶,姑娘,你们今天到底还上不上船啊,给钱就行。”
“回头再说吧,我家姑娘生了病,我得带她瞧瞧去。”
一句话也不能说的森禾任由清越和那船家闲聊,而自己只能看着。等两人回到马车上时,森禾发现马车上多了一个人。
清越(3)
坐在马车里的人穿着青色长衫,手里还拿着一根绳子。从眼睛和皮肤上看,他只有三十来岁,从他白色的眉毛上来看,他又像是一个七十来岁的老头。
清越笑道:“怎么自己过来了?”
“牵着狗遛弯,溜着溜着就来了。”
“那,狗呢?”
“半路上死了。”
森禾因为这句话战栗了一下,而清越却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看到森禾这样,对方道:“药引子而已,本来就中了毒,迟早要死。”
拉着森禾坐下的清越一下子笑出来:“说起药引子,还得麻烦你好好看看这姑娘。早上逗什么玩不好,非要逗一只有剧毒的鹦鹉。那可是我拿来给她治病用的药引子。”
对方自然是应允了。在应允后,他说:“时间可能会久点。”
清越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森禾,最终说:“我还有些事情,得先回去,你在这里呆一会儿吧。”
等马车里只剩下两人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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