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傀儡山庄,布有一个庞大的阵法。”裴兴随便朝身旁指了指,“每杀一人,这阵法的运转效率便会增强一些,而我们这些身在阵法内的人,则可以借助阵法的运转,增强实力。”
陈涵宇思索片刻:“这么说,是你自愿留在这里,充当唐门的傀儡?”
陈涵宇说这话的时候,没有再用“前辈”这样的尊称。这种贪恋实力而甘愿屈服于人下之徒,向来都是他陈涵宇比较反感的。若是裴兴有什么苦衷,他还可以认真倾听,认真思考。否则的话,他真觉得没必要跟这个人继续浪费时间。
“你真以为这事情就是如此简单?”裴兴苦笑一声,“季老鬼的手段狠毒,心思险恶,他布下的阵法,岂是那么容易就能破解?”
见陈涵宇面露不解之色,裴兴继续说道:“我们这些人,都是被季老鬼下过‘傀儡印’。这是他的一种独门点穴手法,被点穴之人,平日阵法未被开启之时,只是功力大受影响,能发挥出的实力不到平日十分之一。而一旦有人离开山庄,不仅功力尽失,而且会浑身疼痛难耐,如万蚁噬血。只有待在阵法之中,在阵法运转的时候,我们才能恢复真实实力,且会随着阵法越变越强。”
这话听得陈涵宇脸色一白,没想到季笛竟是用如此歹毒的功法,控制了这诸多江湖高手。而季笛本人实力又是极其惊人,傀儡印凶险至极,连裴兴这等实力的高手都没能幸免。
与此同时,陈涵宇也发现这季笛确实城府极深。这些被他控制的傀儡,只有在有外敌闯入,阵法开启的时候,才能发挥出他们的真实实力,甚至借助阵法的力量发挥出比自身实力更强的威力。然而一旦离开阵法,他们实力受限,没办法反抗季笛不说,连想逃出山庄都是无法做到。
当然,若是真的不愿屈服于季笛,宁可一死了之的人,恐怕还是有的。只是他们的数量肯定不会太多,更多的应该都是像裴兴这样,忍辱求生,留在山庄内充当季笛的下属。毕竟他们原本就是独行侠,无牵无挂的,待在山庄内又能提升实力,除了失去了一些自由之外,倒也不是那么令人无法忍受。
见陈涵宇一直低头沉默,没有出声。裴兴也注视着他良久,终于是叹了一口气道:“罢了!想不到我裴兴在有生之年里,还能遇见大哥教出来的弟子。看在我跟大哥这些年的交情上,就让一让你这个小辈吧。”
这句话一下子让陈涵宇回过神来,他眉头一挑,询问道:“前辈要如何比法?”
他明白裴兴的意思,对方既然受制于人,为人办事,自然不能说随随便便就放了自己。交手那是不可避免的,只是陈涵宇也看得出,这裴兴也是一个讲义气之人,如今他有心相让,自然要抓住这个机会。
裴兴看着陈涵宇,将长剑收回背在身后,淡淡说道:“你若能以金锁剑法,接下老夫十招,老夫便放你一马。”
陈涵宇看了看裴兴,又看了看手里的宝剑,略微沉吟道:“可我手上拿着的不是软剑。”
裴兴脸色一沉:“你既是大哥的弟子,剑法就不该拘于利剑之上。况且我观你手上之剑,也不是寻常宝剑,若是这般你都无法取胜,我不杀你,你也早晚会死在这山庄之中,还不如死在我手上来得痛快。”
陈涵宇目光一凝,知道裴兴已经下定决心。他其实也不是害怕裴兴,只是当此时刻,能为自己多争取一些有利条件,还不是更好?当即他双手持剑,抱拳在前,朗声说道:“如此,晚辈陈涵宇,请前辈赐教。”说完脚下一动,身子化作一道残影,便朝着裴兴冲了过去。
裴兴见陈涵宇朝自己冲来,神情一肃。持剑手腕似乎动了动,看不清剑式走向,也没听到剑气破空的声响。然而陈涵宇却分明感受到那扑面而来的剑意,忙不迭将昭雪剑竖在胸前,便听“乒!”地一声,却如同凭空出现裴兴的那把宝剑,与陈涵宇的昭雪剑击在一起,将陈涵宇的手腕震得微微发麻。
没等陈涵宇反应过来,裴兴剑势一转,那宝剑似要斩削陈涵宇的右腕,却是忽然在半空中失去踪迹,如若无物。陈涵宇目光凝重,昭雪剑收回准备格挡,却是忽然面色大变,猛地将剑反向一横。又是一声清脆的交击声,消失的剑刃再次现形,却是恰好击在陈涵宇的昭雪剑离剑锋不足一寸的位置。也就是说如果陈涵宇的剑再慢一步,很可能就会被裴兴的宝剑穿胸而过。
虽是逃过一劫,可陈涵宇却是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他实在是没想明白,为何裴兴那把剑会如此诡异,剑势走动之时完全见不到剑身,只能在它停下的时候才能看得见那把剑的全部形状。
这简直是不可思议,也是恐怖至极。若是一个双目失明多时的武学高手,其听觉更比常人灵敏数倍,或能准确地捕捉到剑势走动时的细微声响,从而做出有效的格挡和反击。
可陈涵宇显然不在这个行列里面,而且面对的又是比自己实力更强的高手。看那对方剑法如鬼魅一般,忽隐忽现,陈涵宇只感觉自己的眼睛是白长了,要么就是近视又加深了。
在陈涵宇有些失神的这一刹那,裴兴并没有乘机偷袭。等陈涵宇又回过神来,再次看向裴兴的时候。裴兴才冷哼了一声,淡淡说道:“你最好不要想着有所保留,否则下一剑,我必不会留情。”
陈涵宇眼中寒芒一闪,昭雪剑微微调整了一个姿势,而后淡淡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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