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您别急,我看看啊。”她说,觉得这傻弟弟的哥哥挺给力。看过之后,判断就是烫了一下皮肤,并无大碍,就从抽屉里拉出一管烫伤药膏来,给傻弟弟涂了一层。
这里是复健科的服务台,平时也有许多小孩子来,什么都要备着。
“这个涂上就好了,不疼啊。”护士像哄小朋友似的。
手背上凉滋滋的,刘香冲护士姐姐笑得那叫一个灿烂,把卞总烦死了,觉得傻子烫手,他是直接叫开水烫了脑子,需要看看脑科。
极为肤浅,小傻子对谁都好,是不是?笑得那么好看,可气!
再坐回来,刘香的小背包已经被梁医生拿走了。护工休息处人多手杂,不是没丢过东西。
“回来啦?”梁医生问,觉得这哥儿俩挺有意思。
“医生你好,我是不是,占用我大哥上课的时间了?”刘香把自己的小背包拎过来,摸着棒针底端的小圆球,后悔死了。他知道复健课程都是规定好的时间,过了这两个小时,就有别的病人来了。两个病人不能一起复健。
梁医生看看手表,还有半小时。“也没占用太长,你大哥的腿恢复很快,不是很严重。”
“行了,你自己上旁边歇着去,别把手上的药碰掉了啊……算了,老子给你拿着吧。”卞鹤轩想把人支开,又怕他拎着包,一下子蹭掉了烫伤药,干脆自己拎着个杵棒针的傻包,一手拽着傻子,直接拉到休息处的座椅边上。
“大哥你上课去吧,我没事儿了。”刘香已经忘了卞鹤轩和他发脾气的事,“你上完课,我买奶茶给你啊。”
“你消停消停吧,好好坐着,哥没回来不准乱跑啊!”卞鹤轩可算知道傻子妈从前什么心态了,刘香这还是长大了呢,小时候指不定多操心。
“手还疼不疼了?”卞鹤轩觉得眼前的就是一个小傻子,十岁,不爱和人说话,自己玩儿手。
刘香吹吹手背,抬头一笑,睫毛尖儿颤呼呼的:“不疼了。”
“那你别乱动啊,哥马上就回来,别乱动啊,听话,哥马上就回来。”他又嘱咐了一回,伸手摸一摸傻子的头,总觉得今天的大兔子耳朵往下耷拉,有什么心事儿似的。
自己也是,心乱如麻。知道自己断了一条腿那天,卞鹤轩心里都没这么乱过。心脏已经不是心脏了,是一个大枕头,内芯叫刘香塞得蓬松起来,撑成柔软的形状。
估计这形状就是个兔子屁股,还有个尾巴球儿。
刘香抱着小背包,真就不动了。大哥说等着他,他就开心地等着,小围巾也不织了,准备专心致志地看大哥复健。
等走过去,卞鹤轩脸上可以用乌云密布形容,往梁医生面前沉重地一坐,像是要打架。
“怎么了?咱们还继续吗?”梁医生简直哭笑不得,这哥儿俩,一个喜怒无常,一个喜笑颜开,真是让人没辙没辙的。
“您刚才说,轻微智障都是极为肤浅的情感体验是吧?”卞鹤轩特别不客气,自来熟,拿梁医生的草稿纸,又从笔筒里拿了一支笔,准备做笔记了。
梁医生的茶水也凉了,喝一口:“可以这么说。”
行吧,行吧,能把极为肤浅往上提高提高,拔到肤浅,他卞鹤轩也认了。拔不上去,极为肤浅他也认了。
“那您给我说说,医院都怎么治疗的啊?吃什么药?国内国外的都行,只要能弄来,钱都不是问题。”卞鹤轩开始写字了,这几年除了签合同,几乎都不动笔。一是他容易提笔忘字,二是卞总的字,特别不好看。
就练签名来着,卞鹤轩这仨字签得别提多帅了。
只不过他把这个治疗过程想简单了,半个小时,梁医生根本说不完。他又连着加了两天复健课,每一回都是锻炼1小时,再听梁医生讲1小时。每回回头看,傻子都在后面织他的小围巾。
鹅黄色的,三天下来,就织出10厘米,要命。看小傻子织织拆拆的架势,卞鹤轩估摸着这围巾今年是戴不上了。小黄鸭也当不成了。
等正月十五一过,医院又恢复成过年前的模样,有喜有悲,人间百态。有人出院,有人住院。家财万贯或两手空白,到了医院这种地方,其实都差不多,求生不求死。
但刘香在意的不是这个,他在意的是护工这个行业,讲究一个时间。
春节前,大批护工返乡,只有小部分不回家,他上户的机会就多。春节后,大批护工乌央乌央地回来了,想找什么样儿的都有,就排不上他了。
大哥那天吓唬了他一下,刘香就总是心里不踏实。还有就是,罗修那天也吓唬他,现在同行全都回来了,罗修会不会就想抢他的活儿,给别人干了?
想着,刘香心里就焦灼难安。万一大哥真想换他,他一说,大哥是不是就干脆直接找罗修了?让罗修给他换一个脑子好使的护工,把自己给替下来?
“打饭啦!打饭啦!”住院处的餐车又来了。
卞鹤轩电话响了,唐萱已经接手助理一职,正慢慢适应他的时间安排。小傻子这两天也不知道怎么了,话特别少,没事儿就织小围巾,连笑都少多了。
织个围巾至于这么苦大仇深的吗?卞鹤轩以为傻子是叫围巾闹的。确实,刘香不太会弄这个,一会儿织得松,一会儿织得紧,经常拆一排重新来。
“大哥,我打饭去了,你别动,有事儿等等我啊。”刘香拿着餐盒,坐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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