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了指西萨尔, 劳伦斯和狮鹫那边的裁判同时举起蓝色小旗, 表示西萨尔击中。
看台上掌声不断。隔着这么老远罗曼都能听见阿列克斯面罩下传来“切”的一声。
“啧, 这老妖怪又耍什么宝。”奥古斯特咋舌。
“西萨尔不是打得很好吗?”罗曼问。
“他没用安吉洛的招式,反而用的是西尔弗的招式。这个守势叫作‘守护者’,特点是剑尖朝内而不是朝外。而安吉洛则认为所有守势都应该保持剑尖朝外45度。”
罗曼知道西尔弗,对安吉洛则不大了解,只在教材里大致读过他的介绍,隐约记得是军刀术的大师,他所编写的《步兵剑术》曾是所有英国陆军士兵的必修教科书,同时也是现代人学习军刀术的基础教材。
“他用这个招式有什么深意吗?”
“大概是为了挑衅?狮鹫那边有西尔弗剑术的大师,换作其他人肯定不敢在行家面前这么卖弄,但是西萨尔……我说不好他到底在想什么,这个人的品格一向成谜。”
不知那位剑术大师有没有登场,或者跟他们一样在台下观战?看到西萨尔这么炫耀,他的心情一定很复杂。不过身为队友的他们也同样觉得西萨尔这人一言难尽。能让敌我双方同时伤脑筋的人大概也唯有西萨尔这独一份了吧。
接下来阿列克斯谨慎了许多,一改之前积极进攻的态度,转而防守,西萨尔几次试图进攻都没找到破绽。三分钟之内他们只交锋了四次,最终以西萨尔9分,阿列克斯3分结束了比赛。
第二、三组登场的都是罗曼不熟悉的人。由于阿列克斯大比分落后,所以他的队友肩上的负担额外沉重。但没人责怪他输得惨烈,也许是狮鹫卫队内部氛围友好融洽,也许是他们觉得输给堂堂“剑之恺撒”并不丢脸。
第二轮比赛,西萨尔接着上场,与狮鹫队的二号队员交手。可能是忌惮西萨尔的实力,二号队员同样采取了守势,力求少给对手送分。一场比赛下来,西萨尔并没高出几分。罗曼看着都替他着急,但西萨尔不慌不忙,退场后甚至轻轻松松地跟其他狮鹫卫队的观赛者聊起了天。
军刀项目总共九组比试,罗曼逐渐看出了门道。狮鹫卫队在安吉洛军刀术的基础上吸收了西尔弗长于防守的特点,就连西萨尔也没从他们身上占到什么便宜。而极光这边因为大多修习德式剑术,讲究“攻防一体”,因此攻击更加主动,但也时常因空门大开被对手无情捡漏。
西萨尔曾说长剑是所有武器的基础,果然诚不欺人,不同的长剑流派的特点甚至会影响到一个人使用其他种类武器的方式。
最终极光俱乐部以2分之差险胜狮鹫。阿列克斯极为懊悔,退场的时候他对长剑组的一位队友说:“抱歉,如果不是我输给西萨尔那么多分,我们本来能赢的。”
队友已经戴好面罩,整装待发。他冲阿列克斯摇摇头,安慰道:“如果不是西萨尔领先那么多,你和其他人也不会有孤注一掷的决心。”
阿列克斯在场边坐下,脱下面罩,瘦削的脸上挂满汗珠。他待会儿还要参加长剑组比赛,罗曼很是为他的体力而担忧。
主裁判宣布休息二十分钟,之后进行长剑组比赛。西萨尔换下防护服,接替劳伦斯的位置担任长剑组裁判。趁休息的空挡,他屁颠屁颠地跑到狮鹫那边,严肃地问阿列克斯:“你是怎么搞的?那什么破刀法?”
阿列克斯狠狠咬了下牙,没好气地说:“就算你剑术高超,也没必要特地过来嘲讽我吧?”
“我说真的,你学军刀也有好一段时间了,怎么还是这个鬼样子?你到底学了什么?”西萨尔转向那位已经戴好面罩的“狮鹫”,“他的军刀术是你教的吗,巴托勒?”
“我可没教过,是他自学的。我一向不教军刀术。”巴托勒说。
“那就奇怪了,哪怕对着安吉洛的教材独自练上半年,也不应该是这种水平!”
他语速很快,言辞激烈而急切,不像是嘲笑落败者的样子,反而像是真心为阿列克斯感到着急。听见他们的争执,狮鹫、极光双方的队员都围拢过去,罗曼和奥古斯特也是一样。一方面他们想听听西萨尔发表了什么高论,另一方面是为了防止恼羞成怒的阿列克斯和他当场打起来。
“我才没学安吉洛的刀法呢!”阿列克斯扭过头,不愿正视西萨尔。
“那你学的是什么?《骑兵剑术》?《冷钢》?”
“哼,才不是那些玩意儿呢。说出来怕吓死你,是理查德·弗朗西斯·波顿爵士的剑法!”
西萨尔倒抽一口冷气,那表情微妙得就像听见法国人登陆了多佛海岸,既惶恐又难以置信。
——波顿是谁?
罗曼很想问这个问题,但他忍住了。他不耻下问的本领和脸皮还没有精深到这个地步,他决定暗中藏起自己的无知,回家后请教谷歌以弥补知识的空白。
“波顿是谁?”奥古斯特大大咧咧地问。
“原来你也不知道啊!”罗曼叫道。
奥古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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