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又是声叹息。在堂前呆坐了一上午,想的都是和慕皑有关的。
慕皑。慕皑。
腰上的伤早开始结了痂,不得不说,那金疮药确实灵得紧,加之这几天慕皑养神凝气,不见得大动静之下。恢复的也算自然,嫩红的新肉开始长出来,柳亦凡忖着她会不会痒,但自始至终都没看她挠过那里,不由暗叹,慕皑的定力真不比常人。
慕皑伤的恢复,柳亦凡自是打心底开心的,不过,慕皑能起身自己换药了,不再需要她在身边帮她一圈圈的缠好,难言心中有丝失落。
真是的,自己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呢,慕皑本着不想麻烦她,可以自己来。可她就是觉得,其实一点也不麻烦,我可以帮忙的。想了想,话还是咽回了肚里。若是她硬要帮忙,显得也。。。忒怪异了些。
这几天一早,慕皑便会出去长时间。柳亦凡也想跟在她身后,无奈慕皑摆了摆手,只道自己就在不远处。
柳亦凡有丝也会四处走走,不过她也不是个十分好动的人,转溜一圈便会回来。
这里地势较平坦,不乏有些丘陵山谷的。农家劳作一般在西边,东边地势过低,常在春秋雨季时出现旱涝等淹了庄稼。是以长此以往,农家便常将土地迁至西处。
慕皑向柳亦凡提过,她会在西边不远处的山头上,若出现什么事可来寻她。
半下午时,柳亦凡和往常一样,实在是坐不住了。想寻着去找慕皑谈谈天。
这些个天粗茶淡饭的,柳亦凡也不挑剔。既来之,则安之。寡淡的食物让原本纤细的身躯更是瘦了圈,柳亦凡没抱怨,相反的,她有些淡淡的满足,生活平凡安逸,这样下去也没什么不好。
走了大约半晌,柳亦凡绕过最后一棵树,便来到了西边的一个山头。
山上杂草丛生,因着有时会被人家割去喂家里牲畜,倒也不见得多长。只刚及膝,走起来不是很累。
柳亦凡不徐不满的行进着,偶尔俯身拈两朵花。阳光晶莹,青草嫩绿,空中夹杂着土地的清香,柳亦凡深深呼吸着,觉得惬意之极。
可是。。。。她沿着慕皑踩踏过的痕迹,几乎越了半座山,还是没见什么人影。不对啊,昨天她悄悄来的时候,虽说慕皑的身影不怎么明显,隐在树后靠着,可她还是能一眼认出来,然后偷着上前,吓慕皑一跳。
虽说慕皑没怎么被吓到。
一丝不安慢慢爬上了柳亦凡心头。柳亦凡走近树下,朝着四周望了圈,喊道:“慕。慕皑?你在么?”
只有回声荡起,哪还有半个人影?
一丝迷茫浮上,料想都这么多天了。这地方偏僻,应该没人会找得到她们才对。慕皑的伤好了大半,虽说没痊愈,不至于不敌。现场完整的很。一如昨天,没有打斗痕迹。那便是。。。
柳亦凡掂了脚,极目远眺,田埂上是一个个正忙活的农民,身影缩小着正走来走去。一切都平常的很。
心下稍稍安了些。柳亦凡心底有个猜测,也不迟疑,慢慢往前走去。
半山腰上有草被拨开的痕迹,宽度不大,只容一人通过。再往前,痕迹不断延伸,直到下了山,草不再那么高了。
来到平地,柳亦凡明了几分。应是这样走过去的,不假。
树林密密麻麻的遮挡住,阳光投了没多少下来。平地上枯枝败叶居多。踩在地上有沙沙的声响。
整个环境显得清清凉凉,远处的燥热也被隔了开。
柳亦凡觉得这场景莫名有些熟悉。
树林中不时传来鸟叫,虫鸣。清风拂过,树叶交错着摩擦的唆唆声,更衬得寂静。
拐了个弯,在一路往下。有条小溪出现在眼前。是了,这不就是几天前取水的那条小溪么?
莫名熟悉感回归,柳亦凡稍缓了缓呼吸。然后一转头,看见河岸边静静躺着双靴子,她走近一看,尺码不大,上面隐隐有细致的花纹针线,是个女人的鞋子不假。
最近的树梢上挂着条腰带,腰带旁是件粗布衣裳,看得出来还很新,衣服上躺着把木剑,精致轻巧。
那。。。人呢?
“慕皑?”柳亦凡轻唤了声,没人应答。她一路沿河而走,一边不响的唤着,声音压抑着担心。
慕皑伤还没好透,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可以。
她俯下、身子,半靠着前蹲了下来。溪水清澈见底,上头飘着花瓣一路而去,还能看见河底流光溢彩的鹅卵石。
溪水映照着女孩清丽绝伦的脸,漾起潋滟波纹。柳亦凡突然开始难过,更多的是心里空了块,失去什么似的空洞。
猝不及防时,水底突兀地现出了个黑影,转而越来越大,开始清晰起来。柳亦凡吓了跳,还没来得及去分辨。水底那物事便浮了上来。
只听‘哗啦’一声,水底物事浮起同时,掀起了层水雾,如漫天大雨般,水滴密密而下,柳亦凡没来得及躲开,身上便被淋了些。
水中静立着一位身影颀长的人,全身湿透,薄薄衣料裹着的窈窕身材一显无疑。长发顺滑的垂下,侧过耳际贴在胸前。
柳亦凡心跳如擂鼓,一时不能适应。
那人浑然不觉,一头青丝如在水幕中,闪着光泽。漂亮的一双琥珀在光泽中流转为灼目的湖泊,透射出光亮。长长的睫毛覆盖,一点一缀在湖泊上,饱满的水珠似受不住压力般,翩然滑落,拉出晶莹欲滴的弧线。
女人的下颔完美,勾勒出温柔的曲线,她慢慢从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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