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仓库里到底有没有私藏军械,威廉这个做主人的非常清楚。
席卡所言,摆明了就是栽赃陷害。
眼看几名卫兵上前将自己双手死死绑住,威廉脸色平静,也没有反抗。他嘱咐了克里安几句,就被席卡等人当场带走。
雷斯特家族的豪宅外,帝都贵族区清清冷冷的东街街道上。
骑在高大的骏马上,席卡往后看了一眼。当看到佩奇家族的执法卫兵,正押运着搜查而来的一批赃物‘军械’时,他忽然就笑了。
“上次在陛下晚宴上,我就警告过你。我们本来可以做朋友,和睦相处。现在弄成这个样子,这是你自找的。”
威廉目视前方,眼皮子都没眨下,仿佛根本没听到席卡所说的话。
“这次你栽到我手上,没人能救得了你。”席卡直接言明道,“刚才,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想传递消息出去,让雷傲那家伙来救你。”
席卡说着,脸上露出一副胜券在握的神色,“可惜,你太天真了。你这一件案子,已经与行刺事件扯上了关系。雷傲那家伙就算是再想救你,他也没有那个能力。”
威廉仍然沉默着,一言不发。
席卡自讨没趣,心底恼火,当下令人加快脚步,将威廉带往帝都禁区的忏悔监狱。
忏悔监狱,始建于查理大帝时代,至今已有七百多年的历史。
这座监狱虽然历史悠久,但并不代表忏悔监狱有名气。事实上,七百年多年来,这座监狱的修缮次数少的可怜。
杂草丛生的墙角、长满青苔的石壁、一株株爬满屋檐的藤蔓……忏悔监狱极为破败,只有一些毫无斗气在身,更不会魔法的犯人才会关在这儿。
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下待久了的人,心灵或多或少都会出现一点儿问题。
例如忏悔监狱的典狱长,人称‘血腥屠夫’的格里森。
格里森被犯人称为‘血腥屠夫’,是有原因的。他几乎每年都会收到犯人亲属的举报,说他虐待犯人,举报信件之多,几乎可以塞满一个大书架。
格里森年近五十,与科威特行省野火镇的领主摩多子爵一样,同样是秃子。不过,他秃的更为彻底,头上一根头发也没有,压根就是一个光头。
他牙齿枯黄,脸上还带着以前从军负伤留下的一道长长伤疤,笑起来的时候,特别的狰狞。
“格里森,这名犯人犯了不可饶恕的大罪!我需要有人好好的替我招待一下他,你明白我的意思?”
忏悔监狱的大门处,一扇小铁门外,席卡冷冷的看了威廉一眼,目不转睛的说道。
在席卡身侧,格里森满脸献媚的笑了起来,“席卡少爷,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今晚上,我绝对好好让人招呼这小子。”
席卡听闻,缓缓点头。
格里森笑的更为热切了。
席卡却是厌恶的看了格里森一眼,眉头一皱,道:“以后在我面前,别给我笑。你不知道,你笑起来时,特别让人感到恶心?”
格里森顿时一愣。
“等过几天时间,我佩奇家族会派人来提审,将犯人带走。到时候,好处少不了你的。”席卡说着,在一众执法卫兵簇拥之下,翻身上马,转身离去。
席卡带人走了。格里森却是一脸阴沉之色。
他看了面无表情的威廉一眼,直接令人将威廉带到了一间狭小的囚房中。
这间囚房很小,三面都是墙壁,剩下的一面既是出口,也是入口,由一副铁门封死住。
没有多余的窗户,一丝阳光都照射不进来。
空气中散发中令人作恶的古怪味道。
囚房里,除了地上的一堆湿润的有些发霉的草堆,什么也没有。
威廉所在的囚房对面,也是一间空着的囚房,里面无人居住。
空荡荡的过道里,只有寥寥几盏古旧的油灯照明,驱逐着黑暗。
这个环境,非常的安静,安静到令人心慌。
威廉在囚房里搜索了一圈,什么也没找到,徒劳无获的他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取出手帕垫在一块较为干净的地上,坐了下来。
独自静坐了许久。
在这里,威廉也分辨不出时间,现在到底是白昼还是黑夜。
正当他心底逐渐升起一股烦躁情绪时,囚房外的昏暗过道里,隐隐传来了厚重的脚步声。
一名身材魁梧、全身上下只有胯间围着一条灰色破布的男子出现了。
他站在威廉的囚房外,粗壮的双臂抓着铁门,剧烈摇晃,呜呜怪叫。
威廉眉头一皱。
见此一幕,破布男子一脸变态的兴奋之色。
他直接一把扯下了胯间的破布。
嘴包一鼓,吐出了藏在嘴里的一把生锈的小钥匙。
威廉眉头紧锁,目光都变的冰冷下来。
破布男子更为兴奋了。
他双手哆嗦的用钥匙打开囚房铁门,来了一个饿虎扑食,直向威廉扑去。
威廉立时深深呼吸了一口气。
他没有刀。
但是他会魔法。
一个燃烧着熊熊火焰的火球术,直接向破布男子劈头盖脸的砸去。
破布男子身在半空,双臂大张。他没有拥抱住威廉,反而抱住了一颗脸盆大小的大大火球,砰的一声,浑身都炸裂了开来。
他四分五裂,内脏横流,血液溅了威廉一脸。
威廉紧锁的眉头,终于舒缓了下来。
他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只感神清气爽,整个世界都清静了。
感觉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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