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夜会与桐笙一起去礼堂那边瞧瞧看看。堂中到处是忙碌的身影,当然也不缺乏一些调皮捣蛋的小孩。那些小孩看见朔夜两人立马围上来,拉着手吵着要新娘子给红包。
朔夜随手摸了摸一个小孩的头,说:“我们可不是新娘子。”
小孩疑惑了。“可是这里没别人了啊!”
对啊,这里没别人了。朔夜近两日也疑惑得很,因为她至今也没见过那两位准新人。她看向桐笙,似乎要桐笙替她解了这疑惑。桐笙也是想到朔夜该有这般疑问,便拿了一些铜板将那些孩子挨个打发了。
“那两人决心结合,长居此处,于是相伴回家探亲去了。”
“她们就不曾想过家人不许?”
“不过是回家看看而已,怎会如实说出所有事情?”
是了,这样的事,谁会一五一十地说出来?不过话是这样讲,朔夜却莫名担心那二人无法及时赶回来。于是桐笙安慰说:“婚礼会如期举行,你什么都不必担心,我可向你保证的。”
日复一日,看着婚礼礼堂布置成型,一切所需的物品都置办结束,只是那两位新娘迟迟不见露面。朔夜问起阿达,阿达说她俩就快回来了。后来嫁衣的纹绣好,等待制衣,朔夜又问尼连那两位新娘何时来量尺寸。尼连说那两人与朔夜和桐笙同样身形,只需照着她们自己的尺寸制作便是了。
行礼的日子越来越近,等不到那两位新娘的朔夜越来越不安。桐笙完成了自己手中那件嫁衣,开始每天往礼堂那边奔波,朔夜或许要抓紧赶工才能在行礼的当天完成嫁衣的制作,只好呆在尼连家中赶工。桐笙这几日在做什么?对此朔夜几乎不知晓。
昨日桐笙回来不待多久便又离开,她说成婚头天晚上一对新人不宜同住,所以她要去陪着其中一位新娘。朔夜并不愿答应,但桐笙说她们成亲时也是如此,今次不如提前将所有事都适应一番,免得到时觉得紧张。
朔夜终究对桐笙宠溺过头,桐笙早知道她不会开口拒绝。
“朔夜……”
“朔夜……”
天蒙蒙亮,尼连到房间里将趴在桌上睡着的朔夜摇醒。“今日举办婚礼,你的嫁衣可做好了?”
朔夜慌忙地看了看还抱在自己怀里的嫁衣,随后松了一口气,轻快地点头。尼连将嫁衣从朔夜手中接过,推着朔夜走出房间,催促道:“你赶紧去洗漱整理,带着你的嫁衣到礼堂去,可别让大家都等你。”
“嗯?”朔夜疑惑地问:“那两个人呢?笙儿呢?”
“你去了便知,别再磨蹭。”
洗漱好,朔夜坐在镜前,由尼连替她盘了发。好看则好看,只是在自己家乡唯有已出嫁的女子才要盘发,今日她的长发被盘起,能有怎样的意义?
“阿尼,你说我这算得什么呢?”朔夜对镜将自己盘发后的模样打量了三两番,数百年都垂散在身后的长发,一朝间被盘起来,怎能习惯?
“你将要成婚,长发当然需盘起。不仅你,桐笙也是如此,莫非你还害羞?”
“哪是害羞?只是今日又非我与笙儿成婚……”
尼连抬着朔夜的下巴,要她端正对着镜子,再三确认后便拍拍她的背,说:“这些酸里酸气的规矩也只有你们东边的人才会遵循。我们则凭心情喜好穿衣打扮,何必在意这‘算得什么’?”
打小接受的教育,也是数百年的习惯,即便尼连这样讲,朔夜也不敢随意接受她的道理。只是尼连会随朔夜一道前往礼堂,她便不能途中偷偷将被盘起的长发解开了。
盘起长发,炎热的夏季也突然觉得脖子凉飕飕的。朔夜左右觉得不适,好似走路都有些不自在了。尼连一味笑她,却没打算在路上和她探讨什么。
清晨街上行人极少,朔夜仍旧遇到了同行的人,但因言语不通,那人只给了朔夜一对精美发簪,用别扭的发音说是给新娘装扮用的,然后又对她讲了一句“恭喜”。
朔夜捧着匣子,愣是听傻了。但转念一想,这边的人大都不懂东方的话语,想必是不太明白“恭喜”的具体意义,亦或是没用对语法,将那“恭喜”的对象遗忘了。但既然手中的东西是赠与新娘,朔夜就尼连:“为何他不亲自将这东西送到新娘手中?”
尼连再次卖起关子。“等你去了那边就知道,别问了。”
又是这种话?朔夜竟被搪塞出了些个情绪,当真一路都没再开口说话。只是奇怪,有人送了一对发簪便罢了,随之之后更有人送来各类首饰,且都是成双成对的,这一路收到的东西,快让朔夜双手抱不住了。
究竟怎么回事?朔夜还是忍不住想问,只是因为想到尼连那句话便连看也没朝尼连看一眼,努力掂了掂双臂兜着抱着的东西,终于踏进了成婚的礼堂。
若是在东方,极少能见这类修筑成正圆的大宅,整座宅子又围出一个正圆的天井,那天井下面便是她们成婚的地方。这宅子极大,光是露天礼堂就足以放下近百桌宴席,更别论属于它本体的那无数房间的纳客数。
它当然并非一般人居住之所,而是此地专设的婚庆礼堂。只是不知这地方究竟多么看重成婚的仪式,竟专门为之造了这样一座大宅。每次走到这,朔夜都叹息这样的存在意义多少将大宅本身埋没了。偏偏桐笙非常喜欢,因此她什么也不能说。
进了礼堂,有人见到朔夜即刻上前道喜。有些话朔夜也听不懂,但因为他人的喜悦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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