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二虎骑着马,头林驾着四轮马车,载着丘登平往乱坟岗赶去。
道路坑坑洼洼,丘登平颠簸想吐,说:“麻烦格林牧师慢点,我恶心的难受……”
“你没坐过马车吗?”格林问道,“转移下注意力就好了。”
“见过骡子拉的二轮车——敢问你们二位谁是师兄?”丘登平问道。
“当然是我。我师父还有几位徒弟,不过有几位英年早逝,还有几位大师兄去周游其他国家了。”二虎在那里胡侃一气,估计是在戏耍格林,又像是在调侃丘登平。
“呆头鹅朋友,我有那么老吗?比我师兄还显老?”我问道,“对了,还没问你老家在什么地方?”
丘登平听了不悦,但又不是小心眼的人,说:“我住在广东承宣布政使司境内乐昌县西南的八方观。欢迎二位有空到寒舍做客”
“广东、乐昌、八方观……”我自言自语说,“好熟悉的地方啊,一定得去看看。”
“——小心,有恶鬼向你扑过来!”丘登平喊道。
我吓得打了个激灵,环顾四周,咋呼道:“在哪里?我怎么没看见?”
“莫怕,它已经远去了。这些恶鬼无处不在,只有法术高强的道士才能看见。”丘登平吓唬我说。
“那我不是整天处于危险中?”我恐慌地问道。
“非也,鬼也有善恶。况且善良之人有百神护体,只有当你想干坏事或已经做了坏事时,诸神离你而去,恶鬼才会缠身。你刚才叫我呆头鹅,就是对道士的不尊重,结果恶鬼围着你转了一圈,嗅了嗅你身上的气味而已。”
“那应该叫你什么?”
“就叫年丰道兄吧。”丘登平得意地说。
傍晚时分,我们一行四人赶到了乱坟岗——一片土丘。岗上坟头遍布,几只乌鸦嘎嘎叫着,啄食着抛在地上的腐尸。
格林抬头看看,说:“我们最好躲在枝叶茂密的大树上,两人一组。”
我和二虎双手抱着树干,像猴子一样蹭蹭爬了上去。
丘登平双腿弯曲,使劲蹬地往上跳,跳起足有一丈高,接着落了下来。格林惊呼道:“哦,上帝!这是什么本领?你怎么能跳这么高?”
“这叫轻功。惭愧,我本想跳到树上,可学艺不精,功力不够。我大师兄能够轻而易举地飞身上树、上房顶。”丘登平叹口气说,“看来只有爬树了。”
格林坐在树枝上,从布袋中掏出两个大面饼,自己咬着一个,然后把另一个掰成两半,递给丘登平半个,说:“年轻人,晚上少吃点,有好处。”
丘登平摇摇头,接了过来,然后从包袱里拿出两个小圆饼,说:“格林先生,你尝尝这个。”
“哦,饼夹肉!你们大明的食物很好吃,就是拿筷子夹太费劲。对了,你们也吃荤?
“我是火居道士,可吃荤喝酒,也可娶妻生子。”丘登平说着从腰间解下了葫芦,“你再尝尝这个,我师父配制的药水,生津止渴,除百病。”
“谢谢,我更喜欢喝酒。”格林吃着饼说道,“能不能教我,你们所谓的轻功?”
“当然可以,但你得拜我为师。”丘登平突然话锋一转,说:“喊你叔叔的女子也是你徒弟吗?”
“他是我的侄女。你想认识她吗?”格林瞧着丘登平说,“我不会介绍给你这个呆头鹅的。”
“不必了,不必了,我只是好奇。非礼勿言,失礼了。”丘登平摆着手,不好意思地说。
“能不能说得通俗易懂些?你这年龄可以交女朋友了,你不愿意认识一位漂亮大方的葡萄牙美女吗?她很有大明女人的魅力,她是混血儿。如果你教我轻功,我可以考虑你们认识。但我不能做你的徒弟——按我们的话说,那叫交流学习。”
丘登平摆摆手说:“不必了,不必了,我们这里婚娶是要经媒妁说合……”
格林坏笑着说:“没想到你这么开明,都想到结婚了,你才几岁?”
“十七了……”丘登平话语戛然而止。
格林呵呵地笑着说:“我先睡会,你来守夜,一会换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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