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暗,一路官兵在一所豪宅中的院子内四处把守,只见四下一片狼藉,分明是经过一番争斗。地上横七竖八的躺倒数名身着一般模样的壮汉,看似没了动静一般,却有微弱的呼吸,只是个个身负重伤,身上的布衣皆被血渍染红。试问这些人马所犯何罪?要受这般砍杀。且看这官兵为首的一个红衣少年,双目有神,寒光四射。一脸的肃杀好不骇人。这人正是当朝诚意伯刘伯温府中的公子刘安。这一番争斗看似是刘安带了兵部的人马前来这所豪宅埋伏。这些躺倒的壮汉又是何人?怎么平白地被官兵围堵?
只见刘安蹲下身来,面前一个倚靠在墙根的贼眉鼠眼的汉子,刘安问那汉子:“这城中可还有你们的余党?从实招来,饶你不死。”
那墙角的汉子抿了抿嘴,皱着眉,身上的刀伤发作起来,像扒皮抽筋一样的疼痛,看来只剩下一口气一般苟延残喘。刘安向身边的一个军士伸了伸手,那军士从腰间取出一个皮囊水袋来递给刘安。刘安拧开水袋的塞子,将水袋中的水倒了些在汉子的嘴中。那汉子像喝那琼浆玉液一般大口大口地往喉咙中吞咽。
刘安见这水喝下去,汉子面目上明显有了血色。便又问道:“快些招供,与你包扎还有命在。”
那墙角的汉子咬着牙小声答道:“再无同党,已被你们一举成擒了。”
刘安冷笑道:“好大胆的贼寇,这京城严防死守,你们竟敢在城中埋伏,难道是要造反不成?”
刘安站起身来,挥了挥手,对四下的兵士吩咐道:“还没咽气的带回牢中,使人上些疮药,等明日好生盘问。留两三个腿脚麻利的弟兄在这屋中埋伏,如再有贼寇前来,小心处置,速速来报。”
如此这般,这一群人收拾停当赶着车马便去往兵部大牢了。刘安仔细查验过押来的贼寇,纷纷安顿好后才到兵部班房歇息去了。真是好一顿忙碌,平日里这大牢也没几个人手,这一场下来,直围了个水泄不通。侍郎大人也受尚书大人指派亲自到阵,已备万全。
一夜无话,到了第二日,这伙贼人果然一个个都安然无恙。先天晚上所受的伤虽看上去要了半条命一般,但皆是些皮肉之伤。衙门里伺候的医者大夫平日里少不得备齐了创药绷带,这一夜除了几个发了些烧,却都未有性命之忧。如此一来,审问起这些贼人来,也不怕下手过重,丢了口供。
这衙门里的牢头平日里也都是跟军中违反了军纪的粗糙汉子打交道,苦了那些身上伤势不重的贼寇。才上好的药,还未曾干透,却又惹来一顿毒打。想来这进了这兵部衙门难道是作耍的,有条命出去就是上辈子种下了阴德。如此重打,果然那些个贼寇都招供画押了。把自己肚里的东西不管是干的稀的皆招了个干净。
刘安虽在兵部算不上多大的角色,但进兵部以来,一身的功绩名声,衙门里里外外的都要给他几分薄面。加上其父刘基算得上是当朝的风云人物,哪个见了不以礼相待?又加上李丞相前日与当今圣上奏报官银失窃一案之时,亲口向圣上举荐了刘安。这一份天大的面子其实哪个寻常出身的的公子哥儿能受用的。所以刘安对于这件案子,也算是了如指掌,而这伙被擒来的贼寇口中所招,自然也不能例外。
原来那伙贼寇的确是前日里劫去官银的匪类安插在城中的探子。他们当家的只说了些让他们在城中各自打探消息的话,那昨日在墙角靠着的尖嘴汉子正是这伙人的小头领,刘安打昨日与他照面便已想起,这人不正是那天与柳萤儿在宅子中接头的探子吗?这人虽身受重伤打也打不得,但是毕竟只是个凡夫俗子,许了些空愿,又使了钱财便也招认了个干净。
其他的口水话也没少说,这尖嘴汉子倒是也说了一两条有些用的口供。原来他们的匪首名叫常坤,当年遂前朝义军一路浑水摸鱼,少不得干了些杀人放火,打家劫舍的勾当。后来与他一同反元的的乡亲老奴死的死伤的伤,尽皆离去了。只有些残兵败将。当今天子坐镇金殿之后,这伙贼人还是不愿丢了一身的匪气,竟然与一些江湖上的贼寇乱党勾结,占了山头做了个草头大王。这几家贼寇合作一家,竟然成了气候,有百八十人,金银万两。本来那常坤老贼无心再做什么翻天的勾当,只想靠着这手上的金银人马了却余生。不想那合谋的剩余匪首哪里去得了贪念,时常要打家劫舍,还自恃劫富济贫,维护天道。那寨中有个识得经卷的先生,自诩当朝诸葛,在世姜尚。时常鼓动贼首们谋逆犯上。结果这些草莽之辈像失了心疯,个个都要称王称霸。本来都是些虾兵蟹将,成不了气候。哪晓得从关外来了些蛮夷,带了些人马钱粮,竟然也掺和进来。
本来当地的州县已下定决定要来剿灭,哪晓得自从这些关外的贼寇过来,也不知进了什么**汤,这伙贼人竟再不曾出山打劫。附近的州府哪里还寻得到这伙贼寇的所在,十里八乡的派人巡防皆没见这伙贼寇的踪迹。
上月月底,那常坤传闻见了个来头不小的人物,得知了有笔天大的富贵正要进过,常坤与一众贼寇四下盘算,竟要前去劫来。那笔富贵正是那运往京城的官银。如此一来,便生出了这些事端,前前后后死伤无数,还闹到了天子耳中。
那日刘安的兄弟刘拓在城门外押去衙门的闹事的汉子,正是前往城中探子聚集的宅子通风报信的。哪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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