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刘安第二天一早便随了刘基从刘府出了门来,先到兵部上交了请符的文书,又到尚书大人的班房处领了兵符。刘基与刘安同行,这一路上刘安也再不敢多问一句。等到两人领了六七个精壮的兵丁,刘安正欲与父亲大人告别。刘基却又停了下来,紧锁眉头看了刘安半晌。刘安不知父亲大人所为何事,只得恭敬的在一旁听问。
刘基将刘安叫到一旁,那几个兵丁也知道不该过问,只远远的看着。刘安不解其意,默默的半弓着身。
刘基又思量了片刻,终于说到:“昨日你与为父商议之事,为父夜晚已卜了一卦。卦中所示,确有蹊跷。怕是如你所猜测的,真有他人从中作梗。”
刘安来了兴致,心中苦闷似开了闸一般,却又不知如何表达。便问道:“父亲大人既然已算出别有隐情,何不让孩儿继续追查一番。”
刘基叹道:“其实当下之情,我与李丞相早有所料。只是现在时机尚未成熟。加之未有十足的证据,绝不敢轻举妄动。”
刘安诧异道:“父亲大人所说的到底所指何人何物?难不成有什么难处还是朝廷出面也办不到的吗?”
刘基苦笑:“此次案件,你已知晓一二,绝不是你想的那般简单。那贼寇倒是不难除去。只是你口中所说的有人作梗,其人的动机到底为何,还未曾探明。若是轻易动手,可能反遭算计。你兄弟二人前些日子的所作所为,不是早已被人知晓,且完全为人所控吗?”
刘安思索道:“父亲大人言之有理。我与二弟的确像被人暗地里栓了根链子一般,每番查到什么线索,却又都是只言片语。且像有人一步步将我二人带到局中一般。”
刘基叹道:“只怕是不光你二人,连我与李丞相,乃至兵部的上上下下都被兜得团团乱转。所以眼下,不如先查明那伙强盗的来历,那其中的反贼又是从何而来,到底背后又有什么人在暗中指使来得要明亮得多。”
刘安道:“父亲大人有理,那孩儿这便去寻找二弟。好叫这伙贼寇早日归案才是。”
刘基道:“嗯,不错,先查明圣上最关心的案件再说。我与李丞相自然会知会兵部的人好生审问那牢狱之中的囚犯。你且宽心去吧。”
刘安施礼道:“那孩儿这便去了。”
刘基点头,又说了一句:“有些事,你两兄弟不久便会知晓。到时候就是你俩通力合作之时。你且不要胡思乱想,为父等你二人安全回来,便会告诉你二人一些眉目。为父在你二弟离家之时提到了此案可能与‘卫家人’有所牵连,眼下看来,确有映照。至于这‘卫家人’是什么来路,你先不要管他。你在贼人寨中打探,说不定会听到有人提起。若果真如此,你千万要打探清楚。回来具实来报便是。”
刘安有些错愕,但父亲大人话已至此,便也不再追问。又施了一礼,便走回那几个侍卫身边,骑了匹枣红高马忘城外方向去了。
前几日,刘拓与柳萤儿走时便知会了大致的方向。刘拓更是一路上设下了暗号。刘家一门虽不是什么机关要处,但也有几个会些手段武功的护院小厮。自刘拓离开之后,那几个小厮便一路乔装打扮,寻得了大致的方向。城外官驿处,刘府的小厮早已在此等候。这一路,有了这一两个小厮的指引,确也省了许多功夫。
从清早出发,直到晌午,一行人已行了数十里地。寻了个路边的茶铺,几人便牵了马歇脚喝茶,休息片刻再去赶路。几人喝了茶水,也喂了马匹一些草料,快过去半个时辰。此时已到晌午,不知前面还有多少路程,不可继续耽误,几人便又上了马,继续往暗号所指的方向赶去。
又行了数里,刘安见前面便是一片大山密林。一路上的暗号正是这山林深处。想来马匹已派不得用场,便有心寻个人家,将马匹暂时寄存。这深山外本就是荒凉之地,人烟稀少,远远看去,也见不得有什么人家。翻过一座小山,刘安一行终于看见一行青烟直冲天际。那不是就有人家?再往其他方向乱走,只怕失了方向,耽误功夫。
但是刘安生性谨慎,不可就这样一头扎进山林,万一山贼寨中有什么变故,外面没人接应也是颇为恼火。于是便将事先准备的调令文书交给一旁一个精明的兵士道:“此处仍是京师地县,你与两个同僚拿了这文书到附近县衙去请些兵丁来。就在这林外的农户家附近等候消息。注意切莫大张旗鼓的来,且好生乔装打扮一番方可前来。”说完,又对另一个兵丁说道:“你且先与我府上的这位小哥回去,到兵部找马侍郎报了此处所在,再带些人马过来。同样要换做寻常衣物再来。你二人一样都不可再带太多人马过来。分批到此,更不可驻扎在一处。”
两人领了文书,带了几人便纷纷去了。做了这些准备,刘安这才带了剩下四个兵丁往山窝中的民居赶去。下了马,牵了缰绳这才到民居中去询问。刘安在门外看见,这民居虽然不大,但也是干净明朗。屋中分明是有人做饭,炊烟袅袅。
刘安在门外叫道:“家中可有人在?”
不一会儿,有个老者从屋中走出,见有人来叫,便问道:“有人。是何人在问?”
刘安拱手道:“我们是过路的行者,要进山中寻人。本骑了马匹,颇为不便,还请老丈行个方便,暂且照看马匹两日。在下寻了人,下山便来取回。”
老者笑道:“好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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