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复一年,桃花始盛开。而这第二年的初春,政局动荡,夺嫡之争令得天子十分不悦,特召回顾宇辅佐沐云曦稳定朝堂。顾家一行人的马车正在去往长安城的路上…抬李氏为妻一事在顾宇的坚定态度下不了了之,但顾宇似乎是为了弥补李氏放了些家中的权利给她。李氏和老夫人无可奈何,只得答应。
一路上最高兴的大概莫过于老夫人了,她曾在那繁华如斯的长安住过好些年,而今重回长安,顾宇也重归朝堂,以他的能力必将在仕途上一帆风顺。内宅的女人终究是见识浅短,只知勾心斗角却不知顾宇此行险恶。顾锦眠微不可见地在心底叹了口气。长安再好又如何,那可是人吃人的地方,权力、钱财、美色。
顾楚楚也是极为高兴的,眉眼盈盈,嘴角勾着抹得体的微笑,颇有大家闺秀风范。她生在江南,又继承了她母亲样貌的优点,活脱脱一个美人胚子。前世她入长安后,在一场宫宴中以一舞《霓裳三月衣曲》得名天下,彼时,登门追求的公子皇胄不计其数,最后却因一道圣旨与顾锦眠嫁于太子,因得她庶女身份只得做他的侧妃。可太子却独宠于她,新婚后太子与她一同策马游街,才子佳人,真是羡煞旁人。而她顾锦眠,堂堂太子妃却被冷落在一旁。
顾锦眠经过了一半的洗礼出落得更加美了,不同于顾楚楚那种婉约清新的美,是销骨入髓、惊心动魄的美,若是说顾楚楚是一朵池中荷花、清新脱俗、优雅娇美,那顾锦眠便是冬梅,傲骨峥嵘、苍劲挺秀、宁折不弯。
经过小半个月的赶路,终是来到了临近长安的小城遥城。遥城多为水路,一行人便直接坐船赶路了。
平遥江上风平浪静,顾家大船正缓缓行驶着。顾家的妇孺们因日夜赶路而累倒在船内,只有
顾锦眠一人站在船头静静望着长安城的方向,望眼欲穿。
平静下却蛰伏着危机,一名身着黑色的蒙面之人足尖轻点江面,凌波微步,悄无声息,只留下江面圈圈涟漪。他靠近船支猛然而起,长剑锋利、直指顾锦眠。
顾锦眠心下微惊,身体猛然退后,此时她手无寸铁与这人正面交战自然不是明智之选。顾家暗卫多数被顾宇不知用何方式送往长安,只留有几人守船。就在她退后的同时那刺客已经上的船只,几名守船之人上前与之交手。顾锦眠却是在一旁看得连皱眉头,这人招式狠利,刀刀致命,且身段刚柔并济,不似男子习武之风,长剑轻,适于女子,那么这刺客定是名女子。
守路之人已被打败,只见那人疾步而来,招式绝决,顾锦眠被连连逼退,情势十分危急。
只见顾宇拔剑而出,挡在了顾锦眠身前。顾宇虽然当年是文臣,可武功却也是顶好的。几个回合下来,那刺客竟渐渐处于下风。刺客见形势不妙,却也不曾生逃跑之念,在即将被顾宇击败时长剑一挥了结了自己,然后跳江而去。
顾宇松了口气,迈步准备察看顾锦眠伤势时,却见顾锦眠随刺客跳入江中。
“阿阮!”顾宇惊呼道,可已经来不及了,随着扑通一声水花四溅,顾锦眠的身影已经消失。
顾锦眠生在江南,自是通水性的。她方才见那女刺客自刎时眼神中的绝决不是假的,她随她而去,不过是想认刺客的身份罢了,顾锦眠已寻到了刺客尸体,搜了下刺客的尸体,那竟然是名女子。那女子容貌不差,而且胸口处放有一枚玉佩,她将玉佩收好。在看布料,用作行刺的黑衣布料她是认得的。那是宫里御赐之物,上好的云锦。只不过这云锦不是给主子用的,而是给主子身边地位较高的侍女、侍卫所用。
顾锦眠用手袖中的匕首割下一块布料来便不再作停留游上岸去。
而船上的人都在屏息凝神,直至顾锦眠破水而出。顾锦眠正欲爬上船,一只手已经伸到了她眼前,不用看她也知伸手之人是谁,她将手乖巧地递给他。那双有力又温暖的手轻轻一拉,顾锦眠就被拉入了他的怀中。顾锦眠靠在那宽厚的胸膛感受到了久违的安心与温暖。那人将他的外衣脱下披在了她身上,拥着怀中浑身湿透的顾锦眠幽幽地叹了口气,轻刮了她的鼻尖,目光里写满了宠溺与心疼:“傻丫头!”旋即他又将目光转到顾宇身上,似是在不满和责备。
顾锦眠捕捉到了他的目光:“哥哥莫要责怪爹了,是我自己跳下去的。”
“那他也不该让你受半点伤。”顾文璟理所当然道,“还有你!胆子这么大,若是那刺客未死你又该如何?就你那点三脚猫功夫能和人家打吗?这么冷的水也不怕冻的你。”明明是责备的语气却充满了关怀。
顾锦眠张口想要辩解,可仍是什么都未说,低下头,一付认错的模样。
顾文璟摸了摸她的头,久别重逢的情感,一时难以诉说,可二人心间都知彼此之间的思念之情,也不必多言。
水色帷幔被素手拉来,一双美目中顿时写满了惊讶:“这是……?”
也不怪顾楚楚惊讶了,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侍卫的尸体,鲜血四溅,不过顾楚楚教养十分好,没有尖叫出声。
顾文璟轻咳一声,他身后二人便立即开始着手收拾尸体。“让二妹受惊了。”顾文璟礼貌而又疏远,淡淡的口气冷到让顾楚楚心下一寒。
“大哥。”顾楚楚晗首示意,似是有些恐惧地下的尸体:“若无事,楚楚这便告辞了。”顾文璟点头应允。
“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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