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桌上的另一半苹果道:“夺权:何为‘夺’?索之,不与,强占取之,谓之‘夺’;与之,便不能算夺……与之可解。莫不是说万岁不仅要把令公主作王子养,还要立她为太子,以承帝位,只有如此叶家王族方能安然无恙,纳为国方可蒸蒸日上?”
道长捻着银须的手忽然停了停,眉头瞬间一皱,却半句未予评论,兀自说:“皇后若在九月初九诞下女婴,则金殿上空彩霞绚烂,真龙真凤呈祥。哈哈哈哈……”道长说罢大笑不已,转向殿门口,长身而去,满座狐疑之众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那朗朗笑声回荡于大殿之中,回音袅袅,竟久久未曾散去,空留下殿中椽柱上所雕盘龙在这笑声之中、这百盏明灯之下金光刺眼……
第一卷: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天狼出世
话说这道长就这么出了大殿,留下了狐疑的众人。望着道长的背影,广缘似乎觉察到什么,一脸凝重。满座沉默半晌,继而议论纷纷,比先前还要热闹,那个自讨没趣的武将此时又自作聪明地开了腔:“不过是个会些儿皮毛功夫的白胡子老道罢了,他满口胡说,怎能信得?这世上几时有女主天下的道理?牝鸡司晨,岂不大乱!”“不许胡言!刚才的亏还没吃够吗!”国君训斥了两句,转向广缘:“先不论他这番言语当真与否,单是此道长姓甚名谁、仙乡何处,孤王也有所不知,广缘法师,您见多识广,可也不认得他?”广缘这才回过神来:“方才望那背影,我才记起,刚才所来不是别人,他正是四十年前匿迹江湖的玄清道长!”此言一出,语惊四座,“玄清出山了?”鼎鼎大名的玄清真人四十年前叱咤武林,威名远播,更有一事闻名江湖,那就是玄清每年有一预言,到期必然实现。在座英雄豪杰、江湖术士无人不闻,就连居于庙堂之上的文臣也无人不知,只叹百闻不如一见啊。广缘接着说:“传说后来玄清自称泄露天机太多,退隐山林,不论世事。又有人讲他已不在人世,贫僧一度也以为他圆寂了,谁知竟在今天的金殿上出现,闭关四十年,能令玄清出关的事不多啊!此番出山,特为王嗣,看来这番预言……唉,造物弄人。万岁,此子不论是男是女,已是非凡人物,待它出世,万岁可带他拜玄清为师,授其武功。”这番言语已是把老国君说得满头大汗,国君连忙答道:“一定一定。”“只是玄清真人向来脾气古怪,如若不应,国君可带它上山来找贫僧,贫僧不才,文治武功只是略懂一二,也不敢自荐做天子之师,但禅机智辩贫僧是略通的,想是对治国有益无害。”“孤王谨遵法师之命。”
一晃到了第二日,也就是九月初八。这天飞雪连天,雪下到过午已经没膝了。“真是十年来罕见的大雪啊!”雪停之后,宫人们纷纷拿着工具扫雪,几个年轻宫女还在雪堆里嬉闹起来:“呵呵,过来啊,过来打我!打不着!……接招!”“啊!你偷袭!看我的……”这小宫女捏好的雪团正要攻击,忽然停住,“看!那好像是皇后,皇后娘娘摔倒了!不好啦!快禀报万岁爷!”有人救驾,有人报告国君。大伙儿把皇后扶进屋里,老国君才赶来,着急地问皇后:“爱妃这是干嘛啊,大冷天的,怎么不在屋里好好呆着。”“臣妾想刺激胎气,让孩子快点出来,大家别管我,我再跳一跳、动一动,它就出来了。”“你,我看你是疯了!这样胡闹,你和孩子都要保不住!”“死掉也好,省的皇上成天为那破预言担惊受怕,又要踌躇是否让它承袭王位,皇上不是从那天起就没有好好进膳嘛!臣妾这两天痛的厉害,想是要生了。那道长的预言不是特指九月初九生的女儿嘛,好,今天初八,臣妾就要把它生下来,这样不论是男是女,都不应验了!”“行了,你别再胡闹了,快歇着吧。天塌下来朕顶着呢,还轮不上你们母子!”国君龙颜稍有不悦。“啊!好痛!”皇后忽然剧痛难忍:“那道长说这孩子是天狼星下凡,厉害着呢,呵呵。”“依朕看来,是你折腾着了凉才是,想是动了胎气,快传御医!”
这半天里皇后时时剧痛,疼疼歇歇,说话间入了夜,外面又下起雪来。皇后咬着牙对国君说:“臣妾有预感,如若今日不生,定是明日,所以今日一定要……啊……”皇后再度疼得说不出话,国君握着她的手,紧皱眉头:“你这又是何苦呢?”“不……不为别的,就为你们父子,臣妾也要与命争一争!”“啊!我不行了!”又是一阵剧痛。“来人,快传御医!”“准备接生!”
一切准备妥当,眼见这夜就要分娩,皇后命在殿中点上长明灯,这灯实际是一种蜡烛,从此刻算起待它燃尽时恰好是今日子时与次日鸡鸣这两个时辰的交点。皇后忍住疼痛,看着长明灯,心里祈祷:孩儿,为娘的求求你,你千万要在蜡尽以前出世啊!蜡烛一点一点变短,一阵阵剧痛袭来,皇后咬着牙,宫女急得团团转,接生婆满头大汗,门外的老国君也是替里面捏着汗。“这次一定是了……啊!”谁知迎来的是再一次失望,眼看蜡就要燃尽,黎明就快到来。当最后一阵剧痛袭来,皇后几乎晕过去,但她仍然保持清醒的头脑,在剧烈挣扎中扭头看向蜡烛,蜡烛几乎燃尽,已经只剩微弱的火苗,一点一点——最后、灭了……一声鸡鸣响起,接下来又是一阵寂静……
皇后晕了过去,突然一声婴儿的啼哭划破长空,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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