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叶文谦谦地道:“那怎么使得?殿下是太子爷,毕竟是君臣。”
叶络大方地笑道:“从前在这宫里头,文皇兄与我最好,我是至今还记得呢!什么太子不太子的,皇兄还只把我当做是原来的四王爷——你的四皇弟便好。对了,上次匆匆相见,之后皇兄便一直在宫中么?”
“是啊,我身上有点不适便多逗留了几日,见殿下忙于政务,这几日也未敢前去叨扰。”
“那皇兄身上可好些了?”
“没有大碍。这不,听人说殿下的画师孟小凡姑娘画技甚好,殿下知道我也是个爱画的,就来偷艺来了,哈哈,殿下不会怪罪我抢了殿下的人吧!”叶文说罢哈哈大笑。
“皇兄哪里话!只管与小凡切磋技艺好了,我来也没什么事儿,就在旁边看看。你们聊!”叶络说着竟大大方方地在一旁坐下了。
小凡心下不乐意地埋怨,也没你什么事,还赖在这不走了,真讨厌!
小凡白了叶络一眼,连茶也没叫人给她倒,叶络知她不愿意,却偏偏厚着脸皮在旁看着,亏得小莲有些眼色,赶紧给叶络上茶。小凡也没理她,只兀自给叶文讲起画技来,叶文怕冷落了叶络,时不时地和她搭讪。小凡却几番硬是把话头拉过来,只逼迫叶文和自己说,叶文极爱听这新鲜技法,一会儿功夫便也把叶络忘在一边了。
只听小凡道:“高光的部分不用刻意留出,那样笔调太硬,你看,只用橡皮轻轻擦出即可,像这样,就自然多了。”
“哈哈,原来如此。不仅我的笔调生硬,这静物也是硬得很,若是全像姑娘一般柔婉入画,便好做得多了。”叶文饶有情趣地望着小凡笑道,小凡连忙难为情地扭过头去,专心看画。
叶络是个坐不住的主儿,她正在旁翻翻这个看看那个,忽然听得这么一句,心下好一阵不快,她也说不上来是哪里不舒服,只是极不愿意再看这两人说说笑笑了,于是在旁插话道:“打扰两位,我想起大哥说一会儿要参加个什么稀罕的鸟会,文皇兄那么喜欢遛鸟儿,不去一块儿看看么?”
“哦?这个甚好!”叶文放下画笔转向小凡道:“那今日在下就领教到这了,多谢姑娘不吝赐教!在下改日再来拜访。”叶文告了辞,先行离开了逸云阁。
叶络把玩着一尊泥塑得意地自语道:“哪有什么鸟会?”她又转而对小凡道:“走了,你还得陪我吧!”
“你!既没有什么鸟会,好好的,你怎么把人给哄走了?”小凡向她怒道。
“甭管了,小时候我就总这么哄着他玩儿,谁叫他二十几岁了也没个长进呢?”叶络玩着泥塑不屑地说。
“他可是你兄长,你怎么这么对他!”小凡生气地质问她。
“不过哄哄而已,又没哄你,你急个什么?难不成才见了两面,就心疼上人家了?”
“你!谁像你那么无聊!”小凡赌气地拿起画笔兀自接着叶文的画儿画了起来。
“不仅我的笔调生硬,这静物也是硬得很,若是全像姑娘一般柔婉入画,便好做得多了……”叶络忽然来至小凡身后学起了方才叶文的腔调,小凡气得站起身来追着她打,两人围着画室追追跑跑,好不热闹。
叶络见小凡跑得近了,便蓦地停住一转身,小凡竟一下子跌进了她怀里,她顺势将小凡轻轻搂住,在耳边道:“还生我的气么?”
“你这种人!若是每次与你生气,还不早被气死了。”小凡红着脸好似撒娇的说。
第六卷: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枉自嗟呀(二)
接下来这几日,叶文见天往逸云阁跑,向小凡学画。这日小凡仍像往常一般向他见礼道:“参见世子爷。”叶文却扶起小凡说道:“以后别‘世子爷’‘世子爷’的了,在下既是向姑娘求教,姑娘便也算是在下的老师了,老师这般称呼学生,岂不折杀学生了么?”
小凡客气道:“不过是一块儿切磋技艺罢了,我怎么敢当世子爷的老师呢?”
叶文道:“哎,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无贵无贱,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
小凡笑道:“那不叫世子爷,该叫什么呢?”
叶文想了想笑着说:“就以兄长相称可好?就叫在下哥哥吧。”
小凡一愣,犹豫了一下只好勉强地叫了一声“文哥哥”,她自己觉得无比别扭,却把个叶文甜得心花怒放,叶文连忙笑道:“好,好!这就对了!”
小凡的脸腾地红了,连忙说:“既如此,世子爷也别叫我画师,就叫我小凡吧。”叶文一听更高兴了。
两人欢喜着入了画室,小凡忽然对叶文道:“这几日尽是画素描了,咱们也换换样,不如今天文哥哥也教我画画水墨可好?”
“好啊,谈不上教,咱们一块儿切磋吧!”
两人在桌上摊开宣纸,小莲在旁研磨。叶文便以山水画起,边画边讲着:“画当以形写神,神以形生。用墨如苍茫大海,浩瀚无际;用线如蜿蜒血脉,活泼灵动,线墨相生,情发于衷。技法不要单调,要注意枯浓疏密、轻重张弛,讲求刚柔并济,和谐为美……”
说着他便在纸上画起了山水,画了一会儿又道:“画山水,北宋极推王维,‘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他那灵秀的诗句无不寄托着山山水水的情韵。
但是唐时也有一个不买王维帐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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