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摇桃枝,当真如时敏所言,像个翩翩贵公子,白齿红唇,墨色长发后缀着条深红发带,漆黑的眼睛里敛着温柔的光。
他说,“时敏,我当时做这套婚服时,心里想的,是穿上这样的衣服,和你结发拜堂。”
“拿剪刀了吗?”
骆明镜笑:“我准备了,你愿意剪一缕头发给我吗?”
时敏学着他平时的回答,道:“都是你的,要什么随便拿。”
又到了曾经月下倾心的断路山头,时敏停下车,看到那棵熟悉的树,说道:“它应该还记得我们。”
那天的月,那天的雪,那天的树,那天每一缕晚风,都应记得他们两个痴心的人。
“你要对着树拜堂吗?”
“先结发。”时敏说,“忍不住要给这里的土地草木炫耀了。”
骆明镜扯开发带,叼在口中,分出一缕,绞断了,放在摊开的发带上,又看向时敏:“时小姐,可否借你一缕长发,与我结发。”
时敏却微眯着凤眼,袖手纠正道:“我要在古代,起码是个富甲一方的皇商。”
“……”骆明镜改口,“时敏陛下,可否让草民剪下您的一缕长发,与草民结为夫妻?”
“我封你为皇后。”时敏接梗,“没有六宫粉黛,因为皇帝眼里只容得下你一人。”
她拿过剪子,咔嚓一下剪下一缕头发,放在那截发带上,和骆明镜的头发缠在了一块儿。
“你真配合。”
“这不是结婚吗?”时敏说,“快打个结,我好跟这些花花草草宣布。”
“昭告天下吗?”骆明镜一边笑着,一边用发带包好两缕头发,小心装进了怀里的口袋里。
“放在心口暖着。”骆明镜说,“你昭告天下吧。”
时敏微微一笑,搂着他的脖子,轻轻一跳,在山水的见证中,宣告了主权。
之后,她和骆明镜并肩坐在车前盖上,望着蓝天,望着淡如烟的云,相互依靠着,闭上眼睛,感受着对方平静的呼吸声和心跳。
“像梦一样。”骆明镜低声道,“两年前的现在,我还未遇到你,不知道自己将来会过什么样的生活,有家有你有孩子,根本想都不敢想。”
那时,我以为,我的一生会在黑与白中虚度,抱着未了的梦想和心愿,孤独老去。
“人生就是一场梦。”时敏说,“梦醒人死,人死梦醒。既然都是梦,不如让我给你看,什么是美梦。骆明镜,你是我爱的人,我要你活在美梦中,直到人死那天,这场梦才结束。”
“时敏,你……”骆明镜微微睁开眼,低语,“你真的像我□□。有你时,我才真正知道美梦到底能有多美满……”
“爱你。”骆明镜轻声在她耳边说道,“永远不会变了,我这颗心都是你的,死心塌地。”
“我这缕光,是以你的爱作为动力。”时敏睁开眼睛,红衣映入黑眸,似燃起两团火,眸光炽热道,“你爱永不变,我作为你的光,也将永不熄灭。”
那晚回去后,两个人都有些着凉。
时楚鄙视又艳羡道:“都是一把年纪的成年人了,还有了孩子,你俩悠着点啊!穿着一身好衣裳偏往野地里钻,看看粘的那些草沫,再看看你们俩那头发。”
不说还好,提到头发,时楚定睛一看,立刻发现了端倪。
明明早上出门时还好好的,起码头发都整齐,晚上回来,乱了不说,还都缺了一截。
“你俩属羊的吗?怎么还啃头发?”
“结发,懂吗?”时敏刺激他道,“知道你不懂,因为没机会经历。”
时楚按下想骂妹的冲动,道:“……你俩,一个月后找我做发型!”
五月八日,时敏与骆明镜正式举办婚礼。
清早,时楚给时敏化妆,一反常态的安静。
时敏:“伤感?”
时楚言简意赅道:“屁。”
“想着也不是。”时敏说,“毕竟只是结婚不是分家。”
“一直想着要把你赶出家门。”时楚嘴硬道,“没想到你自己没出去,还往家里带人,又多了张吃饭的嘴。”
时楚化完,退后两步歪着头打量。
时敏微微一笑,说道:“谢谢,哥。”
时楚搓了搓脸,疲惫道:“商量件事。”
“讲。”
“看在咱俩兄妹多年的份上。”时楚说,“扔手捧花时,往杨鹤身上扔。”
时敏愣了愣,忽然笑了起来。
“笑什么!”时楚说道,“她看到时月明,有点心动了。”
“她?向往家庭吗?”时敏问。
“或许吧。”时楚语气低落道,“她现在的身体条件,不允许像之前那么拼了,演艺界更新换代快,她想法可能变了。”
时敏摇头道:“我不扔手捧花。”
“什么?”
“明镜扔。”时敏说,“你做好准备,他家里可还有两个急着结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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