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顾云裳醒来,发现墨珏和流玥早已在下面吃早饭了,没有丫鬟服侍,她还真有些不习惯。
“云裳,快来吃早饭吧,”墨珏对顾云裳说道。
顾云裳缓缓走下楼,面容憔悴,想必昨晚也没有好好睡着。
“嗯,”她轻声应道。
等她入了座,流玥自然回避,去外面候着。
“云裳,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了,有些话,我一定要和你说……”墨珏一脸严肃。
“我也有话要和兄长说,”还未等墨珏说完,顾云裳抢先说道,“我知道兄长此番必定是要劝我回去,我既然已经做了这个决定,就没有回去的道理。我愿意追随你左右,是我的事,与你无关。如果你定要撵我走,我还是昨天的话,先用这把宝剑把我杀了,若兄长下不去手,我替兄长动手,”说罢,将欲拔剑。
墨珏见此状,连忙制止道:“胡闹!你要是以后再让我看见你做这些罔顾自己性命的事情,莫说我要撵你走,就算不撵你走,我也不会再理你了!”
“我理你就好了,你不必理我。”顾云裳说道。
“你……,罢了,既然你意已决,我知道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师父那边我总要写书信禀报,不然他该有多着急啊?”墨珏无奈地说道。
“兄长这是答应我留在你身边啦?”顾云裳忽然很高兴。
“你既然以死相逼,我又能怎么样?”墨珏向外走去,不看顾云裳一眼。
顾云裳知道墨珏是真的生气了,可是她没有办法。她轻声低头说道:“对不起。”
待顾云裳吃完早饭,墨珏和流玥早早地就在外面候着了。顾云裳赶忙拿了行李走向墨珏。
“顾小姐,我们下面要坐船了,不知您这匹马该如何处置。”流玥指着顾云裳的马问道。
顾云裳爱怜地摸着她的马,这匹马是去年生日的时候,顾大章送给她的,虽然比不上汗血宝马,却也是一匹良驹,最重要的这是父亲送的。
“把它卖了吧,”顾云裳含泪说道。
墨珏见此,心有不忍,说道:“我看你很不舍得这匹马,虽然我不知道这匹马对你有什么意义,但是既然这么重要,岂能说卖就卖?我派人替你送回苏州顾府去吧。”说完,走到店里,和小二交代了事情,付了钱,小二便找人领着马送回顾府去了。
“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赶紧去渡桥边坐船吧。”墨珏说道。
顾云裳见墨珏已经将她的爱马安置妥当,甚是满意,这会儿早已准备随墨珏上路了。
等坐上船,已经到了午时,墨珏一行人简单地吃了点干粮。
“墨哥哥,你说这北京的秋天和江南的秋天有何不同?”顾云裳好奇地问道。
“你过惯了这南方的秋天,自然是不知道这北方的秋天并不如南方秋天这般温柔,北方秋天是轰轰烈烈的绝不含糊的,一夜秋霜,残荷尽去,雁阵惊寒,列队南翔。一夜之间山野田间就都换了颜色,漫山遍野全是肃杀。”墨珏答道。
“那我只带了些单薄的衣裳,岂不是要冻坏了?”顾云裳担忧道。
因为是临时做的决定,所以走的很急,行李准备的也不是很充分。
“放心吧,一应物品,我会派人小心照料,不会让你受委屈的。”墨珏听闻,并不在意。
顾云裳听到他的话,心里顿时暖暖的。
“嗯,”她轻声应允道。
过了一会儿,顾云裳又问道:“兄长此次可是要回杨御史处?听爹爹说你在他府里做事?”
“是要去他府上,先前和他有些嫌隙和误会,倒是要前去和他说清楚。”墨珏似乎在回答她的话,似乎又在自言自语。
“什么嫌隙?”顾云裳不解。
“噢,没什么,就是一些政见上的小事,”墨珏回过神来,连忙解释道。
行了十数日,终于到达帝都北京,墨珏一行人刚进了北京城便往杨涟府上走。待到了府门,门口的侍卫见到墨珏上来就问:“公子可是从江南顾府来?”
墨珏疑惑道:“正是,不知小哥是怎么知道的?”
那侍卫继续问道:“那公子可是姓墨?”
墨珏更是疑惑,“在下的确姓墨。”
侍卫听闻,连忙说道:“墨公子,你终于来了,快快请进,我家老爷已经久候多时了。”
墨珏看了一眼顾云裳和流玥,说道:“你们在外面等我,我去去便来。”
流玥应允道:“少主去吧,小心就诈,顾小姐我会好生照料。”
待墨珏见到杨涟,心中愧疚之意杂然而生,低头作揖道:“先生别来无恙,罪人墨珏拜见先生。”
“李公子,你肯来见老夫就好。我已向朝廷上疏,命你在我手下当差,不知你可愿意?”杨涟正在处理公务。
“先生叫我墨珏便好。”墨珏有些措手不及,
“墨公子,如今魏阉当道,朝政日非,再这样下去,我大明非要毁在他手上不可,希望你能为国家社稷出力!”杨涟作揖,恳切地说道。
“在下不才,岂能让杨大人卑躬屈膝,魏阉之祸在下早有耳闻,匡扶正义本是吾辈之责,只是在下乃先朝罪臣,罪臣之身实在不能有所作为。”墨珏听闻,便知道是东林党的招揽之意。
“先朝旧怨,在下恳请公子先搁置心中仇恨,为我大明社稷谋福。”杨涟更加恳切。
“想来我也有事有求于先生,关于那日晚上的事情,晚生实在愧不敢当,未查清事实真相,便错怪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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