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砸东西的动作停了下来,缓缓转过了脸来。
那双漂亮的眸子如水一般的透彻干净,在看到是陆延赫之后,女人身子猛地一僵。
立马躲开了他的视线,喃喃着道,“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陆延赫过来,女人身旁的佣人走开了些,但也不敢走得太远,怕等会出了事,先生要叫人也方便。
她的周围的地上都被破碎的碗,溅落的饭菜。
陆延赫避开那些东西,但干净的皮鞋上还是沾了不少的东西。
他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他半蹲在地上,把女人手上拿着的碗给夺了下来,交给一边候着的佣人。
宽厚的大掌直接握住她冰凉的小手,他让佣人去拿毛巾,笑着对女人道,“阿景,你又不乖了!”
女人叫景郁,年轻时候是景家的小公主,却嫁给了陆家的当家做续弦。
他是心疼她的,母亲受过太多的苦,在他眼里疯了也好,至少可以不用清醒着去面对那些让她痛苦的事情。
“赫,对不起——”女人眼角含了泪水。
男人低叹了一声,抬手抚了抚女人的短发,“阿景,你要乖,跟以前那样不好吗?我记得之前你很乖的。有按时吃饭,按时睡觉。”
“对不起。”
女人的声音很小,小到让人不忍心责怪她。
陆延赫接过温热的毛巾,垂着眸帮女人擦手,这样的事情他做得仔细。
擦完将毛巾交还给佣人,他抬眸哄着她,“阿景,我们吃点饭吧!我到现在还没吃过。陪我吃点?”
闻言,女人呆呆地点点头,见着陆延赫她有些心疼,但她也有自己的想法。
男人起身,推着她来到餐桌前,吩咐佣人再拿新的饭菜上来。
顾南音在餐厅里等得有些困了,便眯了一会,等醒来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
面前的菜也完全凉了,一丝热气都没了。
她皱了皱鼻子,拿出手机打电话给他。
陆延赫接到她的电话的时候,饭吃到一半。
看了眼手机上的显示,他刚想接通,手机便一只手夺了过去。
女人拿着他的手机,背到身后去,手机铃声却是一遍又一遍地在耳旁扩散开。
陆延赫蹙了眉,有些不悦。女人望着他的眸子,摇摇头。
“不能给你,是那个女人打来的对不对?小赫,我不许你去,也不准你接!”
女人的声音有些尖锐,但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时给人的感觉她就像是清醒着那般。
印象里女人很少大声说话,但是现在这个时候却显得有些歇斯底里。
陆延赫薄唇紧抿,几乎成了一条直线。
特殊的电话铃声一遍遍地响着,仿佛是完全跟他杠上了。
干净好看的大掌手心朝上,他的声音很低很沉,“给我!”
女人猛地摇头,拿着手机往后缩了缩。
“我不准你和那个女人再有什么联系了,不准不准!”
陆延赫微挑着唇,看她,“为什么?”
他挺好奇的为什么她看到南音的时候会是那样的反应,据他所知母亲和南音并未有过任何的交集。
想象不到,怎么会有人无缘无故地讨厌一个人?
喜欢可能是不需要理由的,但是讨厌却是需要的。
他不想伤害任何一方,但他认定的人和事,也没人能改变。
女人楚楚可怜的眸光瞧了过来,眼里七分无知三分认真,她的声音还是一贯的孩子气。“赫,听话——好女孩多得是。但是那姑娘不可以!”
铃声已经停下好一会儿了,陆延赫按着她的肩膀,认真地看她,“理由呢?妈,讨厌一个人是需要理由的。您的理由呢?”
这是陆延赫从她疯了的这十几年来,难得的这么喊她一声妈。
因为他觉得,现在他的母亲是清醒着的。
女人摇摇头,眸底一片的湿意,她要怎么说?小手缠着上了他的胳膊。
声线微颤着,“小赫,听妈妈的话,好不好?别和那姓顾的姑娘搅和在一起。”
陆延赫眸色微深,认真地凝着景郁的脸,一字一句都说得无比的认真。“妈,你以前说过的,如果认定了一个女孩,就要一辈子对她好。不能做出保证的时候就别碰她,女孩子的第一次很宝贝的。”
“我认定了她,妈您知道的,我随了您,很专情。若是让我放弃了她,我以后睡觉都不会安稳。再也遇不到一个可以想要一辈子的人了怎么办?”
景郁眼眶红了一圈,怒不可遏地抬手一巴掌就打在了男人的面颊上。
顿时男人的脸被打偏了过去,景郁看着他脸上浮起来的红痕,指尖都在发着颤。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小赫,你是不是也不要我了?”
女人的声音委屈得要命,陆延赫顾不得脸上的疼痛,继续道,“妈,我的想法,您干预不了的。我想要的,也没有任何人能影响我。”
顾南音那边打了电话没人接,直接以为陆延赫是在忙可能没听到。
她找了纸和笔出来,趴在桌子上写了留言便直接起身离开。
陆延赫从别墅内出来,母亲的哭腔依旧在耳边回响,她要他分手。
他以为只有母亲会祝福他们,却没想到现在母亲也要求他们分手。
但这两个字,从未在他的脑海里出现过,在一起是两个人的事情,因为感觉好,因为喜欢所以他们在一起。
不用在意外人的眼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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