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宋清仪回身看时,见越元婧拂袖而起,走了下来。
“你给我回来!”
清仪张了张嘴,依言往回走了几步。
数步开外,那紫衣女子下巴微扬,开始发难。
“敢问师兄,驱逐清仪下山,依据哪条门规?”
声音清越,脸上冷若冰霜,气势更是咄咄逼人,像是张开羽翼的老母鸡。
变生肘腋,向心远见妻子如此,心里一沉,定了定神,方才答道:“师妹,触犯本门七戒,按照门规,轻则禁足不出,闭门思过,重则上报掌门,门派除名。”
略一沉吟,继续说道:“若非十恶不赦,如何处置由犯事弟子所属宗脉的首座决定即可。”
他见妻子神色逼人,暗暗忖道当以理服她,莫在人前争吵,让众位弟子笑话。
“那么首座为何不让清仪闭门思过,一定要贬他下山?”
越元婧知丈夫对宋清仪早有成见,这次正好借机把他赶走。她本想维护他的首座脸面,但看到清仪步履蹒跚的样子,终于不忍。
她未嫁前也是大雪山中有名的后起之秀,剑法明快,人也爽直,出嫁后却是唯丈夫马首是瞻,一贯温柔待人。
众弟子第一次见她如此坚持,便有人隐隐想起师娘当年“素心剑”的名号。
向心远蹙起眉头,知道妻子一旦使起性子,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
“清仪……虽然触犯戒律,万幸没有造成很大的后果,但之前我已经对他一些过错并未深究,现在看来,倒助长了他的野性。如此纵容下去,对山上其他弟子也是不利,不如就此一起解决。”
“何况,清仪心恋红尘,这对他未必是件坏事。”他终于瞟了宋清仪一眼。
宋清仪低头不语,心中疑道,心恋红尘?
越元婧微微气结,知道丈夫为何如此说法,想那件事情,暗叹一声。
她对宋清仪一直宠溺,虽知事情是他咎由自取,心里忍不住仍是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时常自责不已。
心里也知丈夫如此,也算仁至义尽,声音便软了下来:“师兄,清仪这次受伤,多亏了集瑜峰施救,现在伤刚好,你这样做,让人知道了,总是不好的,不如等到青衣晋升之后……”
她想着,先拖着此事,宋清仪如果能够晋升成功的话,到时候丈夫高兴之余,也就好说了。
“正是因为青衣晋升,我才让他现在下山!”向心远厌恶地挥了挥手。
“去年的事,流雪峰的脸还没丢够么?”
众弟子听到这里,心里也是不豫,想起这位师兄弟的所作所为,暗中皱眉,连傅清鸿的脸也沉了下来。
越元婧前几日探视清仪,见苏影真赠药给他,料想他修为应该能进一层,不过听丈夫之意,竟是根本不想再给他尝试的机会。
也是去年的表现太恶劣了吧……
她踌躇一会,点手招宋清仪过来。“清仪,你给师父立个保证,一定好好练功,通过青衣晋升,好么?”
宋清仪见师娘一直为自己争取,心里感动,此时听她如此说,却犹豫起来。
前生他就不是一个愿意求人的人,此刻为人担责,心里憋屈,更不愿再低下头去。
见他如此,知他没有把握,向心远叹了一声,说道:“何必如此?师妹,莫要逼他了,还是下山去吧。”
眼前众人,为自己说话的不过寥寥数人!
似乎感觉到周围的冷漠、不屑和敌意,宋清仪心中却是燃烧起来。
毕竟是你们的同门师兄弟,是相处十几年的师徒,又非大奸大恶,何必如此?
这师父如此决绝,莫非自己还要粘上他不成?
不过,事情总得弄清楚了,不能就这么糊涂活着!
想到这里,他昂起头来。
“弟子有一事不明!”
越元婧吃了一惊,这可不像认错服软的态度。
向心远见他理直气壮,倒是有些惊奇。
“哦?”
“弟子受伤后昏迷不清,当日的事大半记不起了,不知为何触犯了戒律?”少年沉声说道。
越元婧苦笑了起来,这是和丈夫杠上了啊,自己之前的一片苦心算是白费了。
众人听了,见这师弟如此无耻,更是鄙夷。
苗青羽冷笑一声。
“师弟真是贵人多忘事。当日师弟‘英勇’杀敌,失陷在敌阵之中,大师兄、三师妹、六师弟舍了自己性命,进去救你,后来我和五师弟巡视到那里,也加入进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把你抢出来。”
转头看了一眼向清芷。“饶是如此,三师妹还差点中了蟾蜍毒烟,这两天方才好些。师弟一句不记得了,真是……呵呵……不知道怎么说你!”
宋清仪见向清芷脸色苍白,知他所言不虚。
“清仪死里逃生,多亏了各位师兄弟了。”他拱手说道。
“只是,敢问二师兄,敌人势大,清仪为何要冲出去呢?”
他这话倒不是为自己问的,而是为这具躯壳的原来主人。
为什么呢?趋吉避凶谁不会啊?为何要身陷险境,自蹈死地?
苗青羽哼了一声。“这个就不知道了。想是四师弟自负法力高深,可以以一敌十吧。”
清仪无心与他计较,环视众人,徐徐言道。
“二师兄到得晚,不知道也是正常,不过,总会有人知道吧?”
啪的一声,木屑纷飞,厅内众人俱是大惊,循声望去。
向心远身下木椅的扶手少了一边,椅子上的人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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