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江若痕再次回至紫宣阁时,全场一片肃然。
冬日微暖,紫宣阁前的白石小桥上,鹤发童颜的月溪风匆匆而过,仙姿非凡。
钟雪明强压着满腔的怒火,紧随其后。前庭施礼声阵阵,雪玉和云心猛然抬头,惊是山主和钟大人前来,连忙将刚冰好的湿巾轻敷在慕嫣春滚烫的额前,施礼后退到一边。
刚到床边,月溪风和钟雪明便被眼前的慕嫣春憾住了,江若痕只请他来救人,其它的什么都没说,这会儿惊见刚受了如此酷刑的女子,实在不愿相信这是在鸿鹄峰发生的如此残虐之事。于是,月溪风的探伤之心,便更加仔细认真起来,按着慕嫣春的脉门,白眉深锁。
彼时,江若痕和白砚冰亲自端些茶品进来。一时之间,本就不大的小室里,或站或坐,都是平时高高在上的大人们,前庭举盆递水的婢女心中无不圣光万丈,当真紧张得要命。
月溪风将慕嫣春的手臂放下,又看了看她包着纱布的肿胀手指轻道:“这伤不可小视。手指光涂药是不行的。这女子内伤极重,外伤虽事小,却是牵一发动全身之险。”月溪风抬起眼睛,看了看江若痕,随手拂了拂幽长的胡须,又道:“若痕猜的不错,真气之所以输不进她的体内是因为有人在她的身上下了咒。只不过——此咒非比一般哪。”
江若痕歪了歪头,看着月溪风,许久,方问道:“山主,您一向对咒术深有研究,我身上的狱咒您都能解,她身上的,应该也不在话下吧?”这便是江若痕为何把山主请来的原因了。哪里月溪风一笑。手掌摊开向下,悬于慕嫣春的心口之上,一股真气骤然吞吐于掌心之上,其色如碧,袅袅流转。正是众人凝视之时,但见他掌心一抖,真气向上至下猛然包裹住慕嫣春的身体。只见数不清细密的红丝,发着亮隐现于慕嫣春的皮肤里。江若痕心头一凛:“这是——”
“是针。”月溪风淡道:“这是上古时期的咒术,名叫冰针咒,是专门用来对付修为深厚的妖。你们看她x口之中发着白光的亮点,这是一颗妖珠,但她不是妖,应该是被这个妖珠的主人亲自送进去的,如果没有这颗珠子护体,这体内的一gg针早就刺进她的心,凡人是受不了的,施了当时就会死了。”月溪风收了掌气,抬眼,扫视了一眼惊讶不已的众人,最后眼光落到了江若痕的身上,道:“此咒我解不了。”
江若痕眉头一促,眼色之中深遂无光:“那就用莲花琉璃盏同样再造一个r身给她。”
月溪风一笑,摇了摇头:“妄想。造了她,你又怎么办?别忘了,你的r身早没了,现在的r身也是假的。若痕,如果真想救她……”月溪风顿了顿,一笑,看似轻松:“不如先把一个人找到再说。”
江若痕挑了挑眉梢,向来睿智的他实在想不到月溪风所提又是何人。
“只要你们找到曾经给江若痕下过狱咒的乌千金,本主相信这丫头就有救。”
众人呆立半场,这个人的名字对他们来说太过遥远,不是说不认识,只是自从四百年前的璃月国覆灭以后便再无人提了。
雪玉死皱着眉,一时忘情,喃喃地道:“乌千金应该早就老死……了吧?”刚脱口,便觉眼下没有自己说话的份,当即收了声,低下头,不发一言。
月溪风丰神俊逸地一笑:“本主一向不信璃月国的皇室大巫师会老死,本主这几天在寅晨大仙那里听说过曾经的乌千金化名为乌大仙,现在就在香茗山脚下的香兰小镇之中给人摆滩算卦,神识修得还不错。”
“可眼下,看她恐怕撑不了多久。”江若痕心神苦恼,着实担心不已。月溪风又笑了笑,转身,又道:“看这冰针咒虽下了有一段时间,但还离心口有很大的一段距离,况且有妖珠护体,距离咒发还要有一段时间。相信下咒者是要利用这段时间来威胁她做事的,所以,解咒之事还是可缓些时日,现在最主要的是内伤,心口血淤气结,妖珠势必要分担一些为之护身,可冰针咒由外向内逼得紧,这才让她心弱气滞,掌气输不进去,我们就用金丹内服,先稳了伤就好。”
江若痕深出一口气,此月溪风说话悬念颇多,若不是他一向心思冷静,换个人早就被吓得魂不守舍了。雪玉又抑不住上前,焦道:“刚刚大人已让我们把金丹化水喂了,可慕姑娘看起来似乎依旧不见好转。”
“慕姑娘?”钟雪明一抬眼,只觉得这个名字耳熟,哪知月溪风早比他先行想起,道:“你是说这个小丫头是慕嫣春,烈焰山的那个?”
月溪风说罢,转头看向了江若痕,瞧他这般心事重重的样子,一切都明白了。遂摇了摇头,笑道:“她身上中了上古神咒,就算是上好的金丹也如投纸入火而已。”
“那就用极好的。”一直沉默在旁的钟雪明终于发话了,站起身,深深地向着月溪风施了一礼:“寒艳柔曾有一颗家传的九天还阳丹,我去要来。”
“钟雪明,你给本主站住。”月溪风声色俱厉,让钟雪明的脚步顿时僵住。回身,颇有不甘。
月溪风慢慢地冷道:“鸿鹄峰向来不办抢夺之事,金丹本主自有,又为何要显你的能耐?”
白砚冰见此时钟雪明脸色y沉,知是此番回去,必要与钟夫人大闹一场,连忙悄然走到门口把寒霜唤了进来。
话说此女上次在聚仙宴上酒醉,把压抑在心中多年的爱慕之心闪亮亮地献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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