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民乌千金,叩见公主陛下。”乌千金声音颤抖,叩首于地,行的是璃月国的国礼。
雪玉轻声一笑,道:“璃月国早没了,覆国的公主而已。你与我现在都已不是璃月国的人,还哪里要行这礼?”雪玉蹲下身,伸出手去,想要将乌千金扶起,可指尖刚刚触到他黑色的衣衫,便见他快速地向后退了几步,头始终贴着地面,不肯抬起。
门口的老板娘见此情景,当即眉头一皱,进了屋子,扑嗵跪在了雪玉的面前,声音颤抖:“璃月国……御膳堂g女……玉……玉英,见过公主陛下……”说完,也叩首于地。这次倒真让雪玉大感意外,连身旁站着的白砚冰,也稳不住了,没想过,这老板娘竟也是璃月国颇有渊缘的人。
乌千金此刻痛口流涕,终抬起身子,大道:“罪民罪该万死,四百年前若不是罪民的一念之举,璃月国还哪里能有这灭国之事?让璃月国的子民受苦,皇族尽灭,乌千金这四百多年无一日不自责,如今亲见公主,得知数百年来公主安好,罪民大感慰然,一切,请公主赐罪……”
就这么一副枯瘦苍老的脸,当真是声泪俱下,泣不成声。乌千金不是神仙,没有让他得以长生的仙法,巫师是入不得道的,只能用自己的术咒唯持生命的延续。雪玉今朝前来,若不是看这神态还有几分相像,当真是认不出这就是当年意气勃发的璃月国大巫师的。
老板娘一听‘赐罪’两个字,浑身一抖,当即惊道:“公主陛下,玉英自从与大师一同逃亡之后,周折一圈,便从西番国再次返回了香茗小镇,四百多年了,大师一向以符咒之法救人,当真没做过坏事啊。”
雪玉凄凄然一笑,低头,看这两个为她屈跪之人,难免伤道:“璃月国灭国之源并不在乌伯伯的身上,何以自责?若真要追求,真正的祸源可是我,与你又有何干?”
雪玉说完伸手把两个人都扶起来,道:“璃月国已经不在了,你们两人又何必再为以前的事耿耿于怀。如今我已不是公主,乌伯伯也已成了这小镇上大有名气的人。还有老板娘,虽然以前我们同在皇g,却素未蒙面,想必,现在这素水客栈,也开得有声有色。所以,千万别再行什么国礼了,以免让人看到,要当笑话传了。”
乌千金忙低下头,擦了擦眼泪,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站在一旁的白砚冰,见这三人旧事已叙得差不多了,便当即开口,冷道:“乌大仙如若当真对雪玉忠心耿耿,不如现在就随我们走。”
乌千金一抬头,满面疑惑:“狼妖又有何事需要千金?”
狼妖……雪玉转头惊看白砚冰。这是个秘密,他隐藏得很好,她从未知晓。
白砚冰冷冷地道:“可解冰针咒?”
“那咒,可解,但……解不得。”乌千金深锁眉心,看似的确有些顾虑。
“为何?”白砚冰颇为不明。
雪玉见此事怕是不简单,连忙施礼,焦道:“乌伯伯如若确有解咒之法,还请救人一命。”
乌千金见雪玉竟反过来向他施礼,当即大惊失色,连忙解释道:“公主折煞千金了?实不相瞒,此冰针咒下术之时,身体将要承受骨碎筋离般的痛苦。故此,这咒往往是用来对付道行高深的妖,以及修为深厚的修仙弟子之术。凡人没有真气或法力,当时受不住痛,便早死了,即使让他挺过去,因咒术运行无遮无拦,活着也只是一两个时辰的事。”乌千金顿了顿,低垂着眼睛,又道:“不过,若想解此咒,手法倒比下咒还容易,但是其承受的痛苦可是下咒时的十倍,承不住,痛死的大有人在。所以,千金早已不敢应允此事了。”
此刻巴掌大的小室里,静得离奇,乌千金的话他们都听明白了。现在中咒的是慕嫣春,能不能挺过去?谁都不知道。
片刻后,老板娘玉英反倒想起一件事来:“大师,如果服下麻灵果再解咒,可有用?”
“麻灵果?”乌千金想了片刻,稍点了点头,道:“应当可以,如若服下,想来能缓解些痛楚。”
“什么麻灵果?”白砚冰皱了皱眉,当真未听说过。
玉英一笑,道:“昔日我与大师逃亡到西番国时,正值其国主被毒蛇咬伤,虽蛇毒被我们大师控制住了,但钻心之痛难忍,后有一位药师献了颗麻灵果去,听说服用下去后,便不痛了。”
“只不过这东西如今哪里找去?”乌千金再淡开的眉心,如今又纠在了一起,眼窝陷得更深了。
玉英j明的一笑,道:“我想起的,自然有处可寻。”抬眼,见众人的胃口被她吊得老高,不禁得意地道:“四天前我去当铺里跟掌柜夫人一起做女红,镇子西边李家药铺的李老板曾经拿了包东西来当,正巧被王夫人端来数落,说什么干巴果子也敢要十两银。我一见,那就是麻灵果。如今我们需要,十两银必能换来。”
众人当即心头一松,没想到,慕嫣春还真是好命,天都帮她。
“即是这样,那我们快去寻来。”
“狼妖莫急。”乌千金笑着:“外面大雪纷飞,而且这深更半夜的,打扰李家药铺的人反而不好,等明天一早,我们再去也不迟。”
玉英也点了点头:“大师说得是,况且,路上奔波劳苦,玉英的客栈里还能腾出一个小室,小官与公主留下来休息一夜便是,这样,我们客栈里等着见大师的人也好打发打发。”玉英越说越流口水,之前心下早就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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