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了侯,还立有战功,且尚未娶亲,倒是个好的,外在条件非常不错。
但是……行伍里的男人,总是粗鄙不堪,且不知轻重,疼人就更不用说了。
杜氏立马把魏长坤给否认了,她摆摆手道:“不行不行,他一个舞刀弄枪的男人,知道什么疼人不疼人的?还不如找个文绉绉的读书人。”
卫静眉瞥了一眼穆先衡道:“你嫁的不就是个读书人么?”
穆先衡恨不得捶胸顿足,他亲娘,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那事儿好容易平息了下去,又挑起来作甚?
杜氏果然变脸道:“哼,看来读书不读书都差不离。”
不过杜氏到底还是不大满意的,一个十五六岁的哥儿在军营里历练也还好说,二十二三岁,真没点什么,她不大相信,谁晓得他身边有没有什么不干净的男男女女。
卫静眉也不放心轻易把小孙女嫁出去,便对杜氏道:“我也就顺着你的话提一句,没说非得他,你也再去打听打听,自然捡最好的给仙仙,哪怕是家世低一点都没要紧。”
杜氏添了一句道:“穷一些也行,反正我的嫁妆,至少留三分之一给仙仙,够她奢侈过一生了。”
卫静眉一笑,没有做声,她的嫁妆,也给穆筠娴留着呢。她道:“去了侯府,你再留心别的人家有没有适龄的哥儿。”
杜氏道:“那是自然,长平侯都虚岁二十三了,到底是老了一些,我看跟仙仙相配的小郎君,十七八岁的正好。”
穆先衡插嘴道:“我看二十二也好,年纪大的才晓得照顾人。”
杜氏又无情地剜了穆先衡一眼,后者乖乖闭嘴。
卫静眉挥手道:“你快回去准备着送去侯府的东西,我与国公还说几句话。”
杜氏倒也听话,起来福一福身子便走了。只是心里还想着,啧,长平侯还是不大配得上仙仙的罢?
人一走,穆先衡就啧舌上了,似乎是在懊悔自己怎么娶了这么个妻子。
卫静眉毫不犹豫地戳穿他,道:“别做出那副样子,不管怎么样,不都是你自己喜欢,自己要娶的。”
穆先衡道:“可她有时候也太直来直去了些。”
卫静眉道:“那再给你换个喜欢勾心斗角的?”
穆先衡忙摆手道:“母亲,您可放过我罢,儿子觉着杜氏那样的就很好。”
两个弟媳没一个好对付,还不如杜氏那样有什么说什么,还肯拿真心对你的人。
卫静眉弯了弯嘴角道:“杜氏心不坏,就是嘴快些,我就喜欢她那样的。以前的事虽然借着我的名义给你压下来了,你也给我老实些!她说你两句怎么了?你敢做还不敢叫人说了?她现在没指着你的鼻子骂你就不错了。”
穆先衡连续应了三个是,又道:“母亲留儿子下来,不会就为着说这个罢?”
当然不是,卫静眉道:“三房外边,你留意着些。”
长眉动了动,穆先衡道:“老三怎么回事?”
卫静眉把事情一说,穆先衡身为男人,当下了然,忍不住皱眉道:“老三怎么这般不小心,还牵扯到家里来了,若叫弟妹知道了,府里怕是要翻了天。”
卫静眉也头疼的很,道:“我还没仔细问过,你且派人去查看一番再说。这事我懒得插手,留给你去处理罢,还有杜氏那里,我支走她,你明白的。”
杜氏心里存不住事,若叫她知道了,嚷到三夫人跟前就不好了。穆先衡心里有数,点头应下了。
卫静眉不耐烦地赶人了:“行了行了,你们一个个的都没能让我省心,赶紧回去陪杜氏用膳罢。”
穆先衡赔笑道:“是儿子不孝,让母亲操心了。”
卫静眉轻嗯了一声,看着儿子离开的背影,她忍不住想到,这世上的男人怎么都是这个样,就连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也都没能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将来她死后,她的宝贝仙仙受了委屈可怎么办。
转眼又过了两日,京城里渐渐入了春,四处冰消雪融,听雪院房里的盆兰得暖暗抽芽,好似藏在泥土下的小虫冒出了青嫩的触须,生机勃勃。
穆筠娴大早就看见兰花有了动静,她断言道:“竟要吐花了,灵玉,给我备好笔墨纸砚,等我回来花开了我得描摹下来,做花样子。”
灵玉记下来,当即吩咐了下去。穆筠娴穿戴好,一身银红中袄,堕马髻上簪了一朵通草牡丹花,竟可比拟真花,叫人真假难辨。
收拾停当,穆筠娴正要出门,杜氏就亲自来了。
杜氏拦下穆筠娴道:“大清早要去哪里?”
穆筠娴张口就道:“去买些东西,春天要开花儿了,娘您的香膏难道不要换新的了?今年我可有新法子了呢!”
杜氏这个年纪依旧爱美,当即笑道:“要要要,我要最香的,就是和别人坐一块儿的时候,只闻得见我身上的香味,还要好闻的。”
穆筠娴挑挑眉道:“这种恐怕没有,不过有一种味道可以让您和别人坐一块儿的时候,只闻得见您身上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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