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里走,树木参天,比外围的更加高大,更加茂密。人行走其间,路边的杂草都几乎与人齐高,地上积累了厚厚的一层落叶,踩上去有一种软绵绵的感觉。树丛中,不时有各种蚊虫来袭,大家只得用手拍打,以驱赶来袭的飞行物种。在岭南热带雨林中行走,当地百姓就用“三个蚊子一盘菜”来形容丛林中肆虐的蚊虫。
耳边不时嗡嗡作响,甚是令人讨厌。早在之前休整时,曾祥林的双脚已经是布满了细小的红点,密密麻麻,大都是这些蚊虫叮咬过留下的印记。其他人,在脖子上、手臂里、小腿等部位,也有不同程度被咬的痕迹。此时,一只小昆虫似乎盯上了曾祥林,不时的在他耳边飞来飞去,一拍打就飞远一点。过一会,又飞回来。如此反复,原本体力疲惫的他,心情变得更加烦躁,不小心追着它进草丛,一下摔进了一个大坑里。
坑的四周是个规则的正方形,深有2米多,上方铺设的一层树枝已被曾祥林给压断,落入坑中。边缘是用于伪装的落叶,也一起落下将曾祥林半个身体埋了起来。一看就是猎户用于捕猎的陷阱。看到曾祥林往一旁跑去,跟在其身后的蒋江,也转身跟上。转眼,人消失得无影无踪。定晴一看,才发现曾祥林已经掉在大坑里,正在挣扎着爬起来,有点气急败坏的样子。
“你没事吧?”蒋江问道。听到响动,其他人也来到大坑边缘。蒋江找了一根粗树枝,伸进坑内,让曾祥林有个借力的物体,然后打算把他从坑底拉上来。可此时的曾祥林,却半天没站起来,他使劲地抬了抬脚,只见右脚已经被坑底的竹尖刺破了一大块,艰难地抬起脚抓,住树枝,坑上的战友合力才将其拉了上来。
刚上来,曾祥林就抱着右脚坐在了地上,嘴上不住地哈气,似乎这样的动作能减轻脚上的疼痛感。李东见状,赶紧过来把他的裤脚剪开,用酒精清理了一下伤口,然后又用三角巾给包扎起来。因为曾祥林受伤的缘故,他身上的物资分摊给了其他人来背,大家整体的行进速度再一次慢了下来,等到达当天的指定地域,已是晚上满天繁星时。
或许是太累的缘故。当晚的宿营,大家简单地吃过一些干粮,就抱着大衣靠着树干睡了过去。留下警戒的张敏、吕涛也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不停地低着头,成半睡半醒的状态。突然,一阵“沙沙”的声音由远而近,在张敏脚边拱着土,不时地碰到他的脚,张敏一阵惊醒,大喊:是谁?一头重50多公斤、全身黑毛的野猪,唰地一下就转身跑回来树丛中。
这一叫,把一旁睡得正香的吕涛吓了一跳。吕涛不悦地问道:“搞啥?大呼小叫的?”“我刚才感觉有人在动我?”“别自己吓自己了,乌漆墨黑的,哪有什么人啊?”吕涛说到,抱着枪又打算眯一会。张敏仔细地看了看周围,没有任何动静。低头一看,却发现自己的脚边,多了许多新鲜的土。
“这是什么东西拱得?”张敏抓了把土,仔细看了看,闻了闻,嘀咕起来,心里好奇不已。这一弄,原本的睡意全无,张敏开始静静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可那头野猪像是闻到了气味,当晚再也没有出现过。或许是白天太累的缘故,其他人却睡得格外香。
半夜,李东睡着睡着惊醒过来,他拿出手持机,重新组装,值得庆幸的是能开机了。虽然能发出嘈杂的声音,但始终没有信号。穿上衣服,打着手电,依次查看睡在帐篷里的新兵,都安然无恙,他点着一根烟,吐一口烟雾,又陷入了沉思。失去通信联络,心里面多少有点着急,但明天依旧得继续。
清晨,迎着朝阳,一行人又重新踏上了崎岖的山路。路依旧坎坷难行,而此时因为曾祥林昨天摔伤的缘故,走起路来,比平时更加吃力,只能依靠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跟在后面。“大家轮流扶着点曾祥林,我们不能让一个战友掉队。”李东站在一个小山包提醒着后面的兄弟。连续多日的拉练,大家也早已疲惫不堪,听到班长这么说,张敏转身去扶曾祥林,将正在搀扶的杨硕替换下。“杨硕,你先休息下,我来扶吧。”张敏说。
“没事,你看看后面的吕涛吧,他一直跟在后面,走走停停,感觉他今天状态有点不对。”杨硕对着张敏说。张敏转头向后看去,吕涛正坐在路边,头靠着枪管,成休息状。他上前,拍了拍吕涛的背,关心地问道:您没事吧?
“有点头晕,昏沉沉的。”吕涛有气无力地回答到。细心的张敏手掌一抬,贴在他额头上,一阵热感传进冰冷的手掌中。“你发烧了?”张敏急切地说。“还好,我还能坚持,别声张,我不想大家为我担心,拖大家后腿。”吕涛用哀求地眼神看着他。说完,他站了起来,继续向着山路走去。看着吕涛的背影,张敏迅速跟了上去。路过杨硕边上,一把被他拉住,问:怎么样?没啥事吧?“没啥事,就是有点累了。”张敏口是心非地答道。
“你把背囊给我吧。”追上吕涛后,张敏对他说。“你也很累,给你背,别人就该怀疑了。”吕涛说。张敏看拗不过,就只能跟在身后,在路滑危险的地段,稍微搀扶着他点。可走了没多久,吕涛实在头晕得受不了,一下子瘫坐在路边。张敏急忙上前,再次用手一探,额头的温度比刚才来得还要更烫了。他急忙对着班长喊道:“班长,过来看下,吕涛烧得厉害。”
正在前面带路的李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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