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餐持续到很晚,一般过节连队会推迟半个小时就寝,等大家散得差不多,也快晚上10点了。作为连队的功臣,杨硕免不了多喝了几杯酒,老王一直坐在角落里,静静地看着他,等着他,生怕他喝多了。单位虽然没有明确不准喝酒,但酗酒还是明令禁止的。
看到杨硕喝得差不多了,老王搀扶着他向着老房子走去。“班长,我没喝醉,我还没和你喝呢,我怎么能醉。”杨硕满嘴的酒气,处于高度兴奋状态。老王把他搀扶到床上后,又给他盖好被子,打了一盆热水,帮他洗了洗脚。才坐到桌子前,写起自己的转业报告。
这几天,老王一直心里有个梗。自己年龄大了,家也还没成,虽然舍不得这一身军装,是该换个环境,回地方干点自己的事,找个姑娘过点平平淡淡的生活,可能于个人于单位都会好一些。杨硕就是他带的最后一个兵,看到他在比武场上的表现,自己还算满意,也比较放心。
转头看了看已经鼾声四起的杨硕,老王像是个慈父,又像是个大哥,心里有种难言的不舍。夜已深,窗外虫叫声四起,老王一直趴在桌上写到很晚,直接就睡着了。清晨,杨硕起床,看到趴在桌上的老王,推了推他,一眼就瞟见了“转业报告”几个字。杨硕欲拿之,老王一手按住,就塞进抽屉,怒曰:“没什么好看的,你去洗漱吧。”说罢,便拿着一把小锁把抽屉给锁了起来。
杨硕呆呆地看了两分钟,见他出去,也没说什么话,自己开始收拾个人的东西起来。过完节,就要搬回班排了,感觉自己还有好多事没做一样:菜地里种的菜,还需要有人照料;新生的小猪,每天还需定时配料;老王组织地很多训练科目,自己还无法熟练掌握,想再练上几回。消息来得太突然,就要搬走,伤感总是如期而至。
这天上午,老王敲响了连长的宿舍,把辛苦一晚上写的《转业报告》放到了连长的办公桌上。按照惯例,每年转业的时间都是在年初,老王是想着提前把报告给交了,最后剩下几个月好好体验下部队生活,差不多就到脱下军装的日子。时间一晃,就过了。
“搞啥子东东?这个东西别要丢在我这里,我这里没地放。”老罗一看是《转业报告》,随手把它给塞到了老王的胸前,气愤地对老王说,“你才15年,还没到服役最高年限,不符合规定,拿回去,好好给我呆着。”老罗推着他,就要把他推出去。
“连长,我是真想走了。”老王一屁股坐在了床上,有些伤感地说:“按照我现在这种状态,继续呆在这里,也就是混日子,还浪费部队粮食。我这情况特殊,按规定也是可以提前退出现役或者转业的。”
“情况特殊个屁,你有啥情况特殊的,别给我讲那些。”老罗越听越生气,两手叉着腰说:“你说,你回去能干点啥?除了部队这一套,你还能干点啥,我不同意。”“我可以开个小店啥的,总归不会让自己饿死的。”老王说。两个人吵了好长一会,闹得不欢而散。
杨硕按时搬回连队,重新回归班排的生活,每天正常搞训练,由于素质过硬,杨士国也经常让他来组织各类训练,自己随时当个甩手掌柜。美其名曰:锻炼个人的组训能力,为以后走上骨干岗位奠定基础。班里的整体成绩,还提高得很快。
临近年底,老王的转业报告如愿批了下来。马上就要离开部队,心里有很多的不舍。这天,老王又一个人溜达到后山的训练场,他想着在走之前再看一看这熟悉的场景。杨硕此时正跟着班上的兄弟进行打靶训练。老王站在靶场后侧的小山包上,远远地看着子弹击穿靶纸后扬起的尘土,听着那熟悉的枪声,感慨万千。在这里,留下了自己的青春岁月,有过自己的酸甜苦辣,往事历历在目。
老王坐在一块石头上,回忆着往事。杨硕他们已经搞完训练,唱着《打靶归来》,扛着步枪的,准备带回。队列里,杨硕眼角一瞟,就发现那熟悉背影,打了一声:报告。他就冲出队列,飞奔到老王身边,问:“班长,你怎么来了?”杨硕边说边在老王身边坐了下来。“我就是想过来看看,毕竟在这呆了这么久。”说着话,心里一阵酸楚。
“转业报告批了吗?”杨硕问道。“批了,这几天就走。”老王回答说。尽管部队很多人都不希望老王走,连长老罗是一个,杨硕是一个,还有其他熟悉的人,老王的犟劲上来,谁说也没用,就像当初坚决去喂猪一样。脱下军装,虽然心中很不舍,但决定了就不会后悔,这是他的原则和风格,正如他挂在自己嘴边的话:自己选择的路,即使跪着也要一直走下去。
坐在石头,两人一直聊了很多。直到太阳下山,才返回营区。第二天一早,杨硕就专门找连长请了一天假,他想利用最后的时间陪陪老王,再者可以帮着收拾收拾下个人的东西。杨硕吃过早点后,就来到了老房子,刚进院子就看到,老王左手提着一个破旧但干净整洁的前运包出来,右手还拉着个密码箱。
“班长,你怎么现在就走吗?”杨硕指着他手上的东西,好奇地问。尽管知道老王这几天就要离开,可没想到今天早上就走,杨硕还没反应过来,打算着请假帮他收拾下东西的,可看到眼前的情景,明显是离开。老王轻描淡写地说:“刚好下午有回老家的票,我就买了。工作也已交接完了,待在这,光吃饭不干活,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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