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星洲看到陈博涛也在,登时羞耻得几乎要上吊……
陈博涛:“老秦,别闹人家。”
秦渡装疯装个没完:“关你屁——”
陈博涛实在是看不下去,直接将秦渡拽走了-
许星洲又一个人坐在厨房里,一边看书一边等牛肉。
过了会儿,她手机闹铃响了,提醒她去吃药。
许星洲去拿了药,又倒了杯温水,对着窗外的冷雨一口闷下。
餐厅里的两个人似乎开始喝闷酒了,不再说话。许星洲想起她奶奶以前也喝醉过,甚至还经常约了好姐妹一起喝,许星洲想起那时候年纪还小,经常和喝醉酒的老奶奶们一起跳舞,扭屁股扭腰,她奶奶还会鼓掌说‘洲洲跳得真好’,如今那个爱她的老人已经离她而去多年了。
许星洲看着手里的药瓶。
世间那些那么爱她的人,最终都离她而去了。
——还会复发吗?
在铺天盖地的雨水中——在世间如今她所拥有的,唯一温暖的港湾里,许星洲这样质问自己。
也许会吧,许星洲说——不对,肯定会复发的。
许星洲仰头望着玻璃外的雨滴,下雨的夜里雨滴映着灯,像是玻璃上疯狂生长的彗星。
眼前的幸福多半是短暂的,他们犹如流星汇聚时璀璨的光,可是平面上两直线有且只有一个交点,许星洲想不出她和秦渡的未来在哪里,却知道他现在非常爱她。
可是,爱都是有时效的。
每个旅行都有终点,这场迷恋也会落幕。
就像山谷将止于广袤平原,月季花期终于止于盛夏,时间开始并停止在宇宙质点唯一的爆炸和坍缩。
这一切,在许星洲看来,是总会结束的盛宴。
秦渡说不定哪一天会发现他和许星洲不适合,说不定会遇上更门当户对的女孩子,指不定还会遇到来自他父母的阻挠。来自华中小城的、家境平凡的许星洲,连心智都算不得健全的许星洲……和他实在算不上合适。
可是,许星洲窝在角落里擦了擦泪水。
她的泪水里映着万千的世界、阑珊灯火和窗外芸芸众生,许星洲看见云层和它背后的广阔孤独的宇宙,她听见呼呼的风声。
无论秦渡最后会不会离她远去,许星洲想。
他在当下,都爱着自己。
那些温暖的爱意,无论将来发生什么,都能支撑着那个病弱的许星洲前行。
令她探索世界,看见人生角角落落的遗落花朵,令她活到八十岁牙齿掉光——尽管残缺不全,但那是连物理定义都无法扭转的力量。
复发也好,分手也罢,无论是什么,许星洲都不再脆弱。
许星洲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朝餐厅看了过去-
…………
……
两位男同胞其实没喝太多。
秦渡简直是清醒本醒,在厨房只是借酒耍流氓,陈博涛也不可能在他家里当着他家妞的面儿把秦渡灌得烂醉,秦渡喝了四盅,刚刚填了个牙缝——倒是吃了不少下酒菜。
陈博涛就不一样了,喝得比秦渡高,面色煞白,说话语序都有点儿颠三倒四的。
秦渡扯着陈博涛,给他叫了个代驾,和许星洲粗粗打了声招呼,说要送一送陈博涛。
许星洲应了,秦渡就拽着陈博涛下了楼。
陈博涛醉眼朦胧地问:“……谈、谈恋爱真的有这么好吗?”
秦渡:“……”
“妈的……”陈博涛痛苦道:“她说、说谈就谈……不是说要游戏花丛吗……”
秦渡中肯地道:“按肖然的性格,对这段感情不会认真的,只有你和她较真。老陈。”
陈博涛痛苦地说:“我不明白,谈恋爱到底有什么、什么好的……”
秦渡想了想,终于中肯地说道:“这我就没法安慰你了,老陈你跟我说有什么意义呢?我是不会为单身站街的,这恋爱我不可能不谈啊。”
陈博涛:“……”
陈博涛衷心说:“操|你妈,老狗比东西,我走了。”
秦渡也不恼,将陈博涛刷卡带了出来,把他拖到他的车边,陪他等代驾。
外头淋淋漓漓地下着雨,绣球花怒放,秦渡撑着许星洲那把小花伞,老陈则扶着自己水淋淋的车,半天突然带着一丝揶揄的醉意,问:
“老秦,你真的不打算碰你小女朋友啊?”
“……”
“星洲年纪太小。”秦渡一揉鼻梁,带着一丝难耐地道:“……才十九岁呢,随便动一下都觉得挺要命的,不太舍得,等过了二十再说吧。”
陈博涛:“……”
陈博涛:“……还真他妈有你的风格。”
“说实话,我之前就觉得你不会下手,”陈博涛说:“就算同居都能忍着,但是我先给你说好。”
秦渡眉峰一挑,漠然地嗯了一声。
“你看看我的前车之鉴……”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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