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是去找那个临床的小姑娘了吧, 许星洲如遭雷劈地想,你看他拎的那一袋吃的, 估计没有别的选项了吧。
许星洲站在树荫里,楼梯间是半透明的大玻璃, 她看见秦渡沿着楼梯间走了上去, 他腿特别长, 一次上两层台阶。
许星洲看着那个背影, 只觉得心里有点酸酸的。
秦渡也是可以很温柔的,许星洲想,这样的男人在追女孩的时候,也是会想方设法讨对方欢心的。他会给那个女孩买好吃的东西,也会专程送过来,在四月末的大日头下、在学术报告厅外干等着——应该也会送她回宿舍。
……会送她回宿舍的吧。
四月中的青天白日,大太阳晒得人颇有些醺醺然,学术报告厅外的小广场上空无一人,唯有柏油路上残留的树叶。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对待喜欢的人和不喜欢的人差别待遇这么明显的吗,许星洲酸唧唧地想。不过也许人家根本没把自己当女孩儿看呢。
不知道拍过许星洲多少下脑门,下雨天的雨伞照抢不误,别说买东西讨好她了,连把鼻涕擦到毛巾上都要理赔……对上秦渡时美人计也不好使……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自己好像也真的没做什么能被当女孩子看的事情……
毕竟,许星洲见人家第一面,就把人家的马子给抢了。
都做了这份上了,哪里还有半点女孩的样子啊……秦渡把自己当成普通朋友看待,应该也是正常的吧。
许星洲那一瞬间,有点难过地意识到了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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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靠着江海的城市已经在为黄梅做准备了。
靠江城市一到春夏就潮得很,雾气从江里从地里冒出,云把太阳一遮,潮气就钻得到处都是。
许星洲坐在便利店里,捧着咖啡和关东煮杯子,迷迷瞪瞪地发着呆。
外头云山雾罩,许星洲用脚踢了踢玻璃,半天砰地栽在了桌子上……
下午四点还有面试,许星洲打开手机,打算看看那个帮忙搭线的直系师姐有没有跟她说什么,却看到了秦渡发来的未读信息。
微信上,秦渡四十分钟前给她发了张照片——拍的是许星洲站在学术报告厅楼下的样子,他问:“是不是你?”
从角度来看,应该是秦渡爬到报告厅三楼的时候拍的。
照片上的许星洲模模糊糊,还被法国梧桐挡了大半身子,也亏秦渡能认得出来……
然而许星洲想到临床医学院那个小姑娘就有点憋气,还有点委屈,干脆就没回,直接把对话框退了出去。
然后,许星洲看到了林邵凡的消息框……
林邵凡的消息在四十多分钟以前,还是那句:“几点结束,在哪?我可以去接你。”
晚饭邀约。许星洲沉思了一下一个成熟的成年人应该怎么拒绝,回复道:“让你请吃饭多不好意思,我今天时间也不算太方便。晚上我自己回来就好。面试就是在外滩那边的世纪报社,不算太远的。”
林邵凡并不是会强求的人,只道:“好,如果回来的时候觉得害怕就告诉我。”
许星洲笑了起来,说:“好呀,谢谢你。”
然后许星洲将手机收了起来,茫然地望向便利店落地窗外,那些如山岳般耸立的高楼。
雾绕世界,山樱落了,翠绿的月季叶侵占了人间。
许星洲看着窗外的月季叶,只觉得这个地方像通往睡美人城堡的高楼,沿途满是荆棘树,荆棘鸟将自己的身子插进荆棘的尖刺里,它的歌声穿透云霄。
而年轻的王子戴着头套式耳机,手持机械巨剑,一剑劈下山崩地裂——
……
“星洲。”谭瑞瑞在许星洲肩上一拍:“你干嘛呢,面相这么狰狞。”
想象戛然而止,通往城堡的参天的荆棘树突然缩成一团团一簇簇的月季。许星洲毫不羞愧地说:“想象自己去救沉睡百年的公主。”
谭瑞瑞:“……”
谭瑞瑞忍着笑问:“你什么时候去治治中二病?”
“治是不可能了。”许星洲举起手指,信誓旦旦地说:“我就是这么活过来的,将来也会一直这么活下去。”
谭瑞瑞闻言噗嗤笑出了声。
许星洲看着谭瑞瑞就开始笑,她眼睛亮亮的,像是里头有星辰万千;一头细软黑发披散在脑后,只露出白皙柔软的一截脖颈。
谭瑞瑞一边笑一边看着许星洲,却没来由地想起她初中时读的老舍:老舍笔下的“诗意”若有了形体,也不过就是许星洲这样的人。
许星洲手机屏幕一亮,她拿起来看了看。
秦渡又发了消息:“一个小时又两分钟,许星洲,谁教你的不回信息?”
许星洲:“……”
三秒钟后,秦渡又是一条:“你这次敢回收到试试看,我让你跪着道歉。”
许星洲简直对秦渡恨得牙痒痒,又想骂他小学鸡又想怼他差别待遇,又觉得有种丝丝缕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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