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坐在椅子上,拉过台灯的脑袋,压下来,推上去,压下来,推上去——
“陶安安?”
“唔?”
门开了个小缝,露出一张人脸来,那人张望着,见只有她一人,才推开门,“我能进来吗?”
“嗯。”哪怕她不说,吴思瑶也已经大摇大摆地走进来,坐在她旁边,四下打量着,对宋敏的方向撇了个白眼。
“他们都走了?”吴思瑶压低声音。
“嗯。你又知道了?”陶安安客气地笑,拿了润喉糖给她,不知是指望些什么。
“噗,他们进来的时候我就看见了,过来偷看一眼,什么事儿啊?”
“我床底下莫名其妙多出一个仓鼠笼子。然后说是我的,领导一看,给处分,记大过,就这样。”尽量一笔带过,免得自己生出愤懑来。
这话把吴思瑶惊呆了,吴思瑶吃惊地看看她:“你养的?”
“不是,我不认识。”
“那就是宋敏了——你还不知道吧,宋敏和张……就是那群人的男神嘛,他俩就搞在一起了……宋敏才跟她男朋友分手,第二天就在张木声宿舍门口看见她了,啧啧啧,真是,不要脸。”
“……”陶安安不声不响地把检讨揉成一团,咬了一口润喉糖。
“他们肯定都一起诬蔑你,我拿胸猜都能猜出来。”
“唔。”陶安安感受口腔里扩散的刺激的凉意,没说话。
“算了先不说,先说你之前跟我打听的事儿吧。”吴思瑶这次很是敬业,掏出一个笔记本来,“我还做了笔记,给你浏览一下哈,要是有用你就看看,没用我再打听打听。”
先前陶安安向八卦小天后吴思瑶打听学校的一些校园传说之类的,本身是针对那条河来打听,但恐怕吴思瑶对外说了,引人生疑,所以范围扩大,是学校更多的不为人知的校园传说,有鼻子有眼的那种。
打听之前还有意无意带过了那条河的消息,这样吴思瑶打听的时候或多或少会有关于那条河的消息。
“太厉害了。”
“你先看着,晚上看也成,反正我跟你说,宋敏不是个好东西,你可得提防着她。”
“我不太明白她为什么针对我。”
“噗,不因为乔西路吗?乔西路不是跟你好吗、她不是逮不着乔西路不就针对你了?”
“至于吗?”
“还有一件,我说了你可别生气。”顿了顿,吴思瑶见她点头,忙不迭地说道,“先前张木声不老追着你跑嘛……咳咳,别这么看我,那会儿你是不在乎,追张木声的女的不少,我或多或少知道点儿……那会儿宋敏就想爬墙来着,听说她情人节还给张木声送手做巧克力来着,可用心了,她男朋友头上整个一大草原——”
所以是情敌嫉妒?以及看死对头不顺眼?陶安安又把自己揉成一团的检讨一点点摩挲平整了。知道理由之后她反而不生气了,只觉得宋敏幼稚可笑,并且带着可悲的骄傲向她耀武扬威。
陶安安按手在吴思瑶的笔记本上,若有所思,见吴思瑶看着自己发怔,才笑:“诶,谢谢你了,我做完这期公众号就还给你,有机会请你吃饭。”
“不,不用——”吴思瑶显得前所未有的慌乱,“就随手帮个忙而已嘛,你跟我客气什么……”
“唔。”
这密密麻麻的笔记,比上课做的笔记还要认真,无论如何也称不上“随手”二字,可陶安安没说,她盯着吴思瑶的眼睛,希望能从她眼睛里看见什么东西出来,眼神注视下总能出现什么的。
“那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啊,有事还找我,哦对了,你能帮我,跟许之焕要个微信吗……”
“好。”有所求,她才好接受这样的帮助,不然就总觉得不安全。
吴思瑶欢天喜地地走了,她摊开稿纸写剩余的检讨,平心静气,感觉自己很快就要成仙问道了。
这件事情她没有同苏阮阮讲,可苏阮阮还是听到了这个消息,学校通报批评的名单里出现陶安安的名字本身就令人在意。陶安安是五好青年,德智体美劳各样都占据不错的地位,突然之间就被批评,实在是令人在意。
问起来,陶安安像是一大团烟雾,吞掉她所有嗷嗷愤怒的话,针投进大海的感觉。苏阮阮看出来她并不生气——也并不想计较,好像包容小孩的老人。
陶安安说自己拖了时代的后腿,时代每个人宣扬个性,具有充足的反叛精神,而她满脑子老农民的安分守己,只要能够有说服自己的理由,她就海纳百川有容乃大,能不闹起来就不闹起来。
苏阮阮生气却也无话可说,只好再放在心里,一件一件事摞起来,她想千万别让她抓着宋敏的把柄。张木声和宋敏的珠胎暗结,却并不是好的生事的由头。
那又是一个闷热安静的下午,苏阮阮一身火气不知何处发泄,她把庆功宴推掉了,来找陶安安看什么情况,却没曾想是这样的晴天霹雳。陶安安气定神闲,抱着她一开始凉,后来就被推开,陶安安嫌热,外头轰隆隆的雷声空响,天气这才暗下来。
听人说,河边的围栏又被毁掉了。
陶安安抬了抬眼,蓦地想起了河边微弱的火光,左手拿了本子给热得快要原地爆炸的苏阮阮扇风,右手握笔写了个纸条,趁苏阮阮不注意时揣进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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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度最近在劝小泥平心静气不要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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