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浪子、狂蜂浪蝶”方解恨。
见她这样,秋衡心里那道烦闷也一并消散了,他有心逗她:“梓玉,我够不着擦身子的巾子,你替我拿过来……”
——和当初她命令他做的一模一样!
听出这话里的揶揄之意,梓玉不客气地瞪了回去:“想得美,自己去拿!”说着便拂袖离开。她走得急,鬓间的那柄珠钗叮叮咚咚作响,秋衡心里愈发畅快,他怎么看见梓玉这副模样这么高兴呢?秋衡赤足下来,好生擦过,又换上一袭干净长衫,确认无误,这才去寻梓玉。
梓玉正躲在房里生闷气,生气的根源,还在小皇帝那儿。
其实,作为天子,三宫六院是件再寻常不过的事,小皇帝虽然年轻,可也有许多女人,作为皇后,梓玉从没有置喙过一言半语,可不知从何时起,每每知道他跟旁的女人在一起,她心里便不大舒服,等现在再亲眼见到,梓玉心底的不快就愈发大了。从刚才到现在,这种不快将她的胸膛涨的很满,酸酸涩涩的,她就像一叶孤舟,飘飘忽忽,寻不到岸,只能说些牙尖嘴利的话来伪装是岸。
梓玉耷拉着脑袋默然叹气,自己这个皇后是不是太不识大体了?
作者有话要说:亲妈小贴士:陛下从来不是个好人啊,杀人如麻的大魔头,有木有!如戳到雷点,我很抱歉!
小混蛋就是这么的不省心啊,摊手~先到这儿吧,后面我写了但是不太满意,明天修改好再放上来^_^
☆、第69章 倾诉衷肠
梓玉耷拉着脑袋默然叹气,自己这个皇后是不是太不识大体了?
明晃晃的日头斜斜挂着,蝉鸣阵阵,一丝风都没有,她摇了摇扇子,还是觉得热,再一想到所谓的不识大体,便越发燥郁。
当然,她很快就将这个念头抹去了,她怎么可能会不识大体呢?她可是最识大体的了!
明明就是皇帝不自爱,到处拈花惹草,做的太过分!
梓玉心里不快,索性将一切都推到没节操的小混蛋身上,于是她躲在屋里,将这位数落个遍。可禁不住满脑子都是方才的一室春光,不过数落了几句,梓玉居然开始随着那处旖旎春光胡思乱想。
她好想知道,先前那个小混蛋到底做了什么?有没有和她们……
越这么想,心里越是痒痒的,像是有小猫儿柔柔的小爪子摁在心口,不轻不重地挠着。
挠着挠着,她又有些黯然神伤,那人究竟做了什么,岂是自己能置喙的?
她算什么?
梓玉呆呆望着窗口,习惯性的伸手抚上小腹——这是客栈那夜留下的“后遗症”——只这么一个动作,梓玉的心便又被揪了起来!一双凤眸低垂,长长的睫毛轻眨,倏地,泛起潮意,水气氤氲弥漫,难耐的悲怆与悔恨从中而来,她很不好受,心口隐隐作痛。
这种感觉令她好像又回到了逃命的那一夜,窒息,无力,坠痛,一齐袭来,她很害怕,又下意识地蜷起手指,紧紧攥着衣摆,光洁的丝绸缎子上起了层层叠叠的褶皱,像是水中的涟漪。
其实,对于皇帝之前的那番说辞,什么有人下毒害她停了月信又谋划已久的话,梓玉一直半信半疑——那个郎中诊出她有身孕的时机确实很巧,可若真的有人能够从两个多月前开始蓄意下毒,再算出他们会出宫并派人埋伏,那这局布的也太大太精妙了,这世间谁能够折腾出来?如果真有这样一个人,藏在暗处,窥视着宫内宫外,心思细密至此,那他已然彻底威胁到皇帝了,小皇帝还会在秦州城待着,优哉游哉的亲自审犯人?
此举唯一的解释就是给梓玉一个安静养伤的地方,那么,他那个说辞便非常值得推敲了……而且,梓玉那天痛的几欲昏厥,迷迷糊糊之间,紧紧揪着他的衣襟,依偎在这人胸前,听到砰砰如鼓的心跳,还有他用尽全力抱着自己狂奔,那种慌乱,那种害怕,那种绝望,是没法装出来的……这世间,只怕只有他二人才明白那种痛!
可是,如果这是皇帝期望自己知晓的真相,她信就是了……
眸光渐渐暗淡下去,梓玉心很乱,皇帝对她好,她不是不知道,可这种好能维持多久呢?
当今天子是什么样的人,梓玉太清楚不过,这人最狠心,也最无情。别的不提,娴妃就是个现成的例子。皇帝原先多宠她啊,梓玉还记得去年那个下了雪的万寿节,自己和娴妃两个在太液池边成了落汤鸡,这人还不是不顾旁人的眼光,直接将娴妃抱上了龙辇,真真是无限荣宠,可现在呢?被夺封号,贬为贵人,打入冷宫……永无天日!娴妃沦落至此,除了自己蠢,很重要的一点,不就是皇帝为了维护他的亲娘一手造成的么?
想到宫里那个难对付、有恃无恐的太后,梓玉越发黯然。
万一自己捧出了真心,却又倒霉悲催地跟娴妃似的,那岂不是太笨了?有前车之鉴,她怎么敢、又怎么能以为皇帝会永远对她好?何况,他们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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