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那几个大汉就苦了脸,“这下好了,我们可怎么溜进去?”
韩欣远紧盯着病房门,快把门盯出一个窟窿眼来,“我们光明正大的闯进去。”
明艳大惊,“你别逗了!那几个保镖你是没见过,就看起来最瘦最矮那个!人家可以空手劈断五块砖!”
韩欣远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她不是开玩笑,她和明烺出自同一个师父,比不上明烺用功,师门严苛,总也不会太差,明艳躲在角落里眼看着她把身手个个都是一等一的几个保镖揍趴下,面不红气不喘地踹开了病房门,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然后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好吧,明艳承认自己小时候贪玩了点,又得父母溺爱的时候多,没怎么认真用功,可是怎么连韩欣远也这么强?
第一次直面自己和韩欣远的差距,她心里不忿,不忿归不忿,照这架势保不准韩欣远得和明烺在病房里打起来,明艳赶紧从墙角后头出来,跟着跑到病房里准备随时劝架。
韩欣远踹开病房门的那一刻,明烺正单手撑在季晨离的床头,俯身在她唇上落下一个吻,而季晨离躺在病床上,脸白得像纸,双目紧闭,毫无反应。
刹那间韩欣远的眼珠子就红了,她的脑子被怒火烧成了一片血红,甚至没工夫考虑这里还是病房,而季晨离是个需要静养的病人,只顾着汹汹冲到明烺身后,揪着她的衣领给了她一拳。
韩欣远自己都不敢相信这一拳真的能揍在明烺的脸上,她眼看着明烺连连退后几步,狼狈地扶着药台才站稳,头偏向一边,被凌乱的头发遮住。
上次韩欣远见明烺的时候,她的头发恰好到了脖子根,柔顺服帖,可是现在,明烺的头发已经及肩,疏于照料,发尾出现了很多杂乱的枯黄分叉。
这人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韩欣远皱眉,有一瞬间的犹豫。
可她又看到躺在病床上生死不明的季晨离的时候,所有的犹豫都化成了愤怒。她又一个大步跨到明烺跟前,拽着她的肩膀把她抵在墙上,狠狠朝她腹部来了几拳。
所以明艳一进门就看到这样的场景,她从小一块长大的好友,正把自己的亲姐姐压在墙上揍,她的脸瞬间煞白,慌慌张张跑过去拦住了韩欣远。
“欣远你疯了!”明艳抱紧韩欣远的胳膊大喊,“住手你给我住手!”
韩欣远完全失了理智,她对明艳的话半点反应都没有,只顾着要冲上去揍明烺,明艳困不住她,眼看要被挣脱,明烺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喊道:“韩欣远你醒醒!她可是明烺!”
拳头停在半空,离明烺已经肿了一半的脸蛋两公分的位置。
房间寂静,空气里只剩下喘息声。
明烺的、韩欣远的、明艳的,三人维持着扭打成一团的诡异姿势不约而同地暂停了动作,谁也不敢看谁的眼睛,胸膛剧烈起伏,喘息里都是绝望。
她们的不远处,病床上的季晨离,安详沉睡,她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对其余的一切都毫不关心。
明艳最先动作,她放开抱着韩欣远胳膊的手,颓然地靠在墙上。
接着,韩欣远也松开了握紧的拳头,精心护理的光亮透粉的指甲断了好几根,上头还带着几缕殷红的血迹,她握拳时指甲深深陷阱肉里,掌心一片血肉模糊。
明烺生生受了韩欣远好几拳,伤得最重,捂着肚子靠墙勉强站立,闷咳一声,溢出一丝响动,之后全被咽回肚子里。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艳蹲在墙角喃喃,“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们三个,从小玩到大的关系,怎么就变成这个德性了?
为什么?韩欣远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裂缝一直都在,只是借机被放大了而已。
韩欣远走到季晨离的床边,蹲在季晨离身侧,她想抬手摸摸季晨离的脸,可她手上有血,怕弄脏了季晨离,手抬了一半,又收了回去。
“明烺,你说我不爱季晨离,哈?”韩欣远转头冲着明烺轻蔑地嘲笑,“你就爱了?这就是你所谓的爱?把她弄死才作数?”
明烺沉默不语,她偏着头,眼里只有季晨离。
韩欣远继续道:“所以呢?她现在算死了还是活着?你不是爱她么?你不是嘲笑我不懂爱情么?明烺,你凭什么觉得你懂?”
明烺依旧沉默。
“我要带她走。”
这下明烺终于有了反应。
“不行。”不假思索的拒绝。
“凭什么?”韩欣远眼里又燃起怒火,“你把她害成这样还不够?真要害死她?”
“因为你是对的。”明烺讽刺地笑了一下,“爱一个人,哪有所谓的放手?什么放手什么让她幸福,都是假的,爱一个人,就得把她放在自己看的到的地方,最好藏起来,让她眼里心里只有我,困到老困到死,直到……”
直到我和她的尸骨埋在同一座坟墓里,永远守在一起,到那时候,还有什么爱不爱?只有两人注定在一起,再也分不开。
“所以就算她现在是个活死人也无所谓,是么?”韩欣远磨着牙笑,“明烺,说到底,咱俩不过半斤八两。”
“不。”明烺摇头,“你不爱她。”
“你这样就是爱她么!”韩欣远怒吼,“你这样就叫爱!哈?她永远醒不过来也无所谓?!”
“她会醒的。”明烺道。
怎么醒?明烺不知道。她想,季晨离就这样也挺好的,多乖巧听话。
不是,躺在这里的这个活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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