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溜地离病房老远,明烺走到病房门口,对着门外打了个响指,不知从哪里冒出两个精干冷漠的男人,他们身上穿着和走廊上的灾民病人没有区别的旧衣服,灰头土脸,想必早就隐藏在人群里。
韩欣远暗叹自从出了那事之后,明家上下就没有一个不小心的。她四处打量,又在走廊拐角处发现两个眼神犀利的男人正盯着自己看,可她和他们一对视,那两人就消失在拐角,韩欣远好歹和明烺一个师父教出来的,不用上前就知道这俩人是明烺派到自己身边来监视的。
明烺吩咐那两人守着门口,任何人都不能靠近,关上门,重新回到季晨离跟前,低头看了季晨离一会儿,季晨离还需要她把自己送回c市,不敢和她硬碰硬,由她看了十分钟,才听她道:“晨离,在你心里,莫非我做的每件事都是为了害你?”
第34章过去能掩盖么
季晨离差点被明烺无辜的语气逗乐了,“当然不是。”她道,“我有自知之明,在你心里我大概是只讨人厌的蟑螂,打不死也赶不走,如果我不去惹你,可能你连想起我的心情都不会有,怎么可能费心去想主意去害我。”
她的话声声刺耳,明烺想反驳,可她嘴巴张了张,还是握着拳住了嘴,听季晨离继续说下去。
“明烺,我从前爱你,恨不得把心肺掏出来给你看,是你自己不要的。”季晨离以为自己活了两世,应该不会计较了,可当她真的摊开了跟明烺说,她发现自己还是计较的。
怎么能不计较呢,那是她的整个青春,她的半辈子都在为明烺活着,怎么可能不计较?不仅计较,一分一厘都记得,明烺每一个不屑的眼神,每一次嫌恶的躲避,每一句戳心窝子的恶语,季晨离闭着眼,不用回忆都能想起来。
一想起来就好像掉进了冰窖里,就冷得直打哆嗦。
就算是季晨离错了,那些刻骨铭心的痛最后也是落在她身上的,季晨离自认那是她她咎由自取,她活该,所以她从没想过要报复谁,可是难道就因为上辈子的那个错,季晨离就活该又被明烺羞辱一辈子,连个悔过的机会都不能有?
又不是杀人犯,季晨离心寒,忿忿地想,杀人犯也不过死一次罢了,自己好歹救人一命,怎么这罪行还要生生世世捱下去了?
“是你自己不要的。”季晨离苦笑,“明烺,你早就放弃我了,你说我无药可医,你说我蛇蝎心肠,你说我自作自受,你忘了?”
说完,季晨离又笑,“是了,你怎么可能记得,你不是她。”
“你不是明烺,至少,不是我认识的明烺。”
甚至连陶源也不是陶源,陶源已经死了,季晨离亲眼看着她咽气的,死不瞑目,两个失去光彩的眼珠子瞪着季晨离,血流了季晨离一身,死得透透的,活不过来。
现在的陶源不属于自己,属于另一个世界的季晨离,只不过自己强行霸占了那个季晨离的身体,闯进了这个陶源的生活而已。
季晨离是外来的入侵者,她以为自己可以凭借那一点记忆作弊似的成为一个小小的救世主,殊不知命运是个既定的轨道,她什么都改变不了。
“如果我记得呢?”明烺忽然来了这么一句话。
季晨离只当她在故意搭话,没往心里去,只是随口嘲讽道:“那你就更不该再来打搅我的生活,明烺,你那么高高在上的一个人,如今居然缠着一个当初被你鄙夷到地底下恨不得一脚踩死的人,你不觉得丢人么?”
“我……”
“明烺,我爱你的时候飞蛾扑火,现在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我变得丑陋、刻薄、狠毒,我甚至不敢照镜子,因为镜子里的那个女人让我厌恶,明烺,我已经变成了一个连自己看了都会觉得讨厌的女人,以后我只能和这个让我讨厌的自己过一辈子了,这样的惩罚还不够么?”
明烺想说不是季晨离想的那样,可她说不出话来,她不擅长在谈判桌以外的地方和人辩论,何况那人是季晨离,是她渴望抓住的那个人,而不是一个谈判桌上的假想敌。
季晨离已经习惯了这样沉默的明烺,她压根没指望明烺说什么,这些话她憋在心里太久,连陶源都没告诉过,如今只是把明烺当成一个可发泄的树洞,一股脑地把自己的憋闷委屈倾倒进去。
季晨离接着道:“所以我不想再加一个你了,一个我自己已经足够我恶心一辈子甩不掉,再来一个你那就是双倍的恶心,我真的会活不下去。”
活不下去!明烺最怕季晨离说这几个字,猛地抬眼看她,眼神里全是惊恐,那么大个人,看上去竟然无助得像个孩子。
季晨离觉得自己有点欺负人,可她终于把憋在心里的怨气发泄出来,又有种卸下重担的轻松,虽然脊柱还伤着,可就是浑身舒坦,甚至差点忘了自己把明烺叫来的目的不是骂她一顿,是有求于她。
骂人一张嘴,求人跑断腿,季晨离在心里给了自己好几个大嘴巴子,看把你能的,快能上天了都!明烺是能随便较劲的人么?白痴!
季晨离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一百遍,只听明烺嗤地笑了一下,“所以你想离婚,是真的想离婚。”
废话,季晨离想笑,有人离婚是为了找乐呵逗人玩的么?
“晨离。”明烺手插在裤兜里,手心上全是汗,手指握了又松松了又握,舌头抵着上颚纠结了好几分钟,才咽了口唾沫,半跪半蹲在季晨离的床边,拉着她的手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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